第244章 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
- 萬人迷師妹她病得不輕
- 微陽喬木w
- 2072字
- 2023-02-02 22:25:09
白宸舟身體僵住了。
單舒樂看到白宸舟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之前百般招惹她只能算得上有點(diǎn)生氣,現(xiàn)在是幾乎要有想殺人的欲望了。
她身上的東西大多都是法寶,真正在意的東西沒多少,壞了也就壞了。
但這個不同,這個不行。
這條項(xiàng)鏈本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飾品,所以這么容易就可以被弄壞了,唯一特殊的地方,是零璃送的遺物。
“飾品壞了我賠你。”青年嗓音清列醇厚,完完全全的是個成年男人。
白宸舟聞言眉間極為輕微地動了一下,霍然狠厲地盯住眼前這張?jiān)?jīng)描摹過千百遍的面孔,漆姬帆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
怎么又是你,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
你明知我受過怎樣的傷,而你卻半點(diǎn)不放在心上,我跟你分享過它的來歷,可是你徹徹底底忘記了一切。
傻,真的很傻,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提就永遠(yuǎn)沒有人會去在意,可是提了別人不放在心上,那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啊。
她是個絕世犟種,她認(rèn)為漆姬帆也是,他們兩個想法不同就會不停的杠著:
各人有各人的理由,誰也不認(rèn)可誰。
被愛的有恃無恐,愛人的要求更多。
白宸舟幾乎喘不上來氣地凝望著眼前人,眉目深黑,臉龐剛毅,即便想要裝作是陌生人,還是難以抑制心底的恨。
白宸舟恨不得把所有的刺都反扎在他身上,她已經(jīng)決定壓下仇恨做陌生人了,為什么要讓她一遍遍的想起來當(dāng)初那些難堪的事情!
在涉及和漆姬帆有關(guān)的問題時,她便會變的不冷靜不理智,好像輕飄飄的一件小事就可以牽動她的感情,奪走她全部的目光。
過了足足兩三秒,白宸舟聲音帶著笑腔,神情漸漸發(fā)狠:“你還真是,永遠(yuǎn)都會讓我失望。”
“什、什么?”他嘴唇一顫,聲音輕得好似自己都無法相信。
連漆姬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和神情有多無措。
極清的眼珠里紅絲蔓延,濃眉擰在了一起,神情幾番變換。
他好像完全不能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平靜下的心痛,會讓人清醒地認(rèn)識到自己其實(shí)很傷心。
鎖雨樓和單舒樂像是不認(rèn)識漆姬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誰能想到堂堂的蒼穹門少主竟然會用那么低三下四的語氣來對一個人說話?!
然后漆姬帆注視著白宸舟,表情卑微的是他,比這更卑微的表情她都見過,可是那又怎樣呢?
有一瞬間白宸舟懷疑自己幻聽了,漆姬帆可從來沒對她用這種語氣說過話,實(shí)在是讓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心忽然一抽一抽的痛,頭脹得厲害,哪里都很難受,不知是心更痛苦,還是身體更痛苦。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琥珀色的瞳孔渙散著,死死扣著手背上咬出來的傷口努力保持清醒,回去的路人影綽綽,白宸舟仿佛看到了原本隱藏起來的那摸身影一步步走到前面。
她無聲地望著黑衣下那道深深的探究目光,清風(fēng)舒緩地?fù)涿娑鴣怼?
他與她許久未見了。
為什么?十年了,我好像還是滿身是刺。
然而,失了鮮活。
白宸舟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和失望,忽然想起來那封信的兩句話——
那么的勇猛,像個觸到逆鱗的小怪物,之后無論我怎么打壓你欺負(fù)你,你就是不服,不認(rèn)輸。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好愛反抗者啊,因?yàn)槟惴纯沽艘?guī)則,大家都習(xí)以為常的規(guī)則,狠狠地打了我的臉,在那一次次沒讓我失望的反抗中讓我一敗涂地。
那時的洛吟客是否是真的欣賞那份有些幼稚倔強(qiáng)的勇敢?
可是回不去了,她不再是個孩子。
沒有人在你筋疲力盡發(fā)瘋的時候拯救你,那個時候的你會讓別人給你的愛,滋養(yǎng)出恨意的花,要想辦法放過自己。
視線落在地面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珠子,手一張水靈力把每一顆都干干凈凈收回到手心。
算了……
“沒事了。”白宸舟輕聲說著邊掙脫開祁景在背后扶住她肩膀的手,沒有半點(diǎn)心力去爭辯什么,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
耳邊傳來白塵書仿佛掩埋在水中的呼喚聲。
她沒有聽清說了什么,只是移動腳步,朝著明河師兄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里可以帶來不穩(wěn)定的安全感。
如果被發(fā)現(xiàn)鄒蕭陽的死跟她有關(guān),那么就能轉(zhuǎn)變成刺她最狠的刀,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她跟樊橫有關(guān)……這不太清楚,隱隱有猜想好像明河師兄已經(jīng)知道了一部分。
少女很安靜的離開。
祁景看著漆姬帆幽幽地說:“我跟小舟認(rèn)識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她如此生氣時都不愿爭辯了。”
打架時嚷嚷著小時候我攔著你們見面,你一直想要見她一面。
可是見到了,你們相愛了。
我付出的一切都成了你的關(guān)心。
她愛你,我努力了十幾年都沒做到。
真狠啊……
可是我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小姑娘,怎么就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了?
漆姬帆或許沒有想過,我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傷心,我朋友是多,但付出真心結(jié)交的少之又少,他算一個。
朋友?
從辜負(fù)信任的那一刻便不是了。
白宸舟向前的腳步不停,沒有抬頭看跟過來的鎖雨樓,渾渾噩噩地聽他在耳邊喋喋不休。
終究還是耐不住性子,白宸舟撇過去一眼扯著嘴角就說:“鎖雨樓,你現(xiàn)在的表情呢,就像墜入愛河的男人有的模樣。而且你這一天總盯著我看,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忽然間心臟連同手臂跳的厲害,鎖雨樓摁住了手臂,表情有些緊繃。
“開玩笑,別當(dāng)真。”白宸舟笑著對他說,眼神很淡,那種淡漠讓鎖雨樓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
這回沒人跟著了。
不緊不慢地到了天驅(qū)劍派的人群當(dāng)中,直奔原先那片清凈的角落里。
明河跟過來停在白宸舟面前,猶豫幾晌啞聲開了口:“你啊。”
白宸舟緩慢的眨了一下琥珀色眼睛,她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是有點(diǎn)醉了。
靠著石墻閉目養(yǎng)神,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天地是濃稠化不開的墨,除了寒冷就是昏暗,想要黎明只能是等。
等到死亡來臨的一刻,獲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