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出發前
- 萬人迷師妹她病得不輕
- 微陽喬木w
- 2202字
- 2023-01-07 16:27:14
燼國國師教白宸舟使用孽魂幽時,樊橫默不作聲在一旁坐了一整夜。
國師最后站起來側過頭看樊橫,一張笑起來也盈滿了悲傷無奈的臉,似乎這家伙永遠也擺脫不了悲苦的命運。國師對這個結果覺得好笑又可憐,記不清是多少次跟樊橫調侃,“不會笑就別笑了。”
樊橫懶散的抬起眼看著國師,又瞥了眼要張嘴反駁些什么的小姑娘,提前開口道:“少管我。”
一向不喜被管教命令的白宸舟,最慣用這句話堵住別人的嘴。
“少管我”算是白宸舟的口頭禪,說這三個字時她身上有叛逆和反抗心理,像不懂事的小孩子惡劣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和反感。
那天國師聽到這句話微微愣了一瞬然后意味不明的笑起來。
……
……
樊橫說大約就是這一兩天,拓滄山脈的封印就可以被破除,而她要想辦法最早進入地脈深處的墓穴中,將這只眼睛還給它的主人,以及需要一部分來自血脈中同化的詛咒之力,不過到時候她的身體力量肯定會非常虛弱。
樊橫提到這些事的時候,白宸舟總是心不在焉的點頭表示聽明白了。她很少開口跟別人去要什么東西,曾經拿捏她的籌碼是用力量去報復別人,可是她現在還有那個報復心去針對那個人嗎?
大概是為了洗腦,樊橫多次耐心的跟她去分析利弊,將各種的風險降低到最小化,把更多的把柄交托到她手里,以換取對方更大的信任。偏偏樊橫這些舉動恰好表明了他的不安,他不敢賭白宸舟會無條件的完成他的計劃。
白宸舟很想讓他閉上嘴消停會。
這些年里白宸舟的境界提升的很快,但性情還像剛開始的時候那樣,看不慣的事會去參與,可跟人的交集依然涇渭分明,不挽留不主動不在意。
這是她最特殊的地方,也是她最惹人恨的一點——總是能輕松地奪走了對方的目光和精力,卻可以完全的忽視下去。白宸舟長得漂亮,這一點幾乎是能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所有人會先注意到她惹人的外貌,然后就無法忽視她的淡漠和高傲。她更多時候只愿意把時間放在感興趣的愛好上,比如看書繪畫,比如舞蹈樂理,浪費在那些不務正業甚至是獨處的時光。
像別人那樣刻苦練劍她沒有做到,可是她卻擁有更多的資源和機遇得到別人得不到的東西,仿佛輕輕松松毫不費力。
雖然大多數時候高冷安靜,卻擁有很強的自我個性,即便喜歡上誰,對誰動了心也不會主動。她明確知道自己喜歡閆隼的時候,也可以冷靜的決定未來下山歷練的同伴是明河。
那次明河從別的同門嘴里聽到這個消息時說不清是震驚還是什么,半開玩笑一樣問白宸舟的時候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好多人都說,你之前是喜歡閆隼的,他們都這么認為。”
她笑了笑,眼神不閃不避看著明河,很坦然的承認:“對啊。”
態度非常從容,仿佛已經從心里全盤接受,仿佛這件事沒什么不可以透露。
那個時候閆隼已經死了。
他們正在籌備下山歷練的事宜,因為白宸舟忽然間誕生了心魔,提前了原本策劃的金丹期之后,就到各處歷練一番的時間。
……
……
“我會尋找到合適的伙伴去旅行。”
聽到白宸舟眉眼帶笑的說,于是樊橫又開始默默叨叨:“不用怕,我會安排好一切,讓你安心。”
“你很重要,是不可替代的人。所以,至少這一次,請多相信我一些。”
“……”
白宸舟沒有多問半句話,幸好樊橫也不需要立刻聽到回答。
把心態放平,遇到麻煩適當學會擺爛。
她心想。
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時,白宸舟忽然發現房間里多出了一抹鮮艷的亮色。
非常漂亮的一束鮮花裝在花瓶里,似乎是才剛摘了下來不久?
白宸舟看著窗戶上的花發了會兒呆。
洛吟客每次跟白宸舟吵架,最后想要和好而無法開口道歉的時候,都會在她房間窗戶上,在花瓶里放一株新摘的花。
——而這一次,不是他。
陽光落在鮮花身旁的人則顯得更為絢爛,連日光都奪不走那份耀眼,隱隱凸顯出了精致脆弱的頹靡之姿。白皙的臉頰,臉上的顏色那么濃烈,艷麗又清冷,明眸善睞,漂亮的宛如勾魂攝魄的妖精,散發著糜爛的香甜,手指憐愛般撫摸著花瓣。
……果然。
是一個合乎情理,卻不該再打擾她的家伙。
“施逸,他很想要再見你一面。”樊橫道。
“不去。”這一刻被難以言喻的心緒纏繞著,白宸舟直接拒絕。
樊橫想了想開口:“小舟,那天你殺施逸其實他并沒有怪你,他只是覺得,你誤會他了而已。”
誤會?
聽此,她眼中閃過危險又不悅的光芒:“施逸上次說知道閆隼的下落,你之前分明不想我見他,現在又是想做什么?”
“你的記憶力變好了。”樊橫了然道。
白宸舟一聽就笑了:“我的狀態不可能一直那么糟糕。”
“不過,既然你想見,那就去見一面。”她頓了一頓認真起來,“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去做不喜歡的事,雖然會有點不開心,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撒謊哄騙我是為我好,說喜歡我又覺得自己才是可憐的那個,選擇我,我就必須聽從吩咐,甚至要去做不喜歡的事,為什么這樣的人能得到忠誠。交易本身就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既然選擇交易就要做好被背叛的風險,尤其是交易對象,并不讓你覺得喜歡可信的時候,誰會愿意為一個傻逼賣命?
我愛你?我愛你是個好用的工具人啊。
可她完全不愛樊橫嗎?
白宸舟認為還是有難以割舍的依賴在的,這種依賴和習慣是令人痛苦的毒藥。即便有摩擦生出過厭惡和恨意,便用非常客觀涼薄的話語評判,如同高高在上的旁觀者,可是當局者永遠無法做到旁觀者那樣事事不參與。
所以她無可控的依賴樊橫,但在傷害到更重要更為珍視的東西時,樊橫又算得了什么?
她故意被玫瑰的刺扎傷,白宸舟喜歡花,尤其是玫瑰。
“樊橫。”
“有一本書叫做小王子,小王子愛著玫瑰,玫瑰不是獨一無二,只是小王子對這一朵付出過,所以她才成了獨一無二。”
“不一樣不是因為她特殊,而是因為他愛過。”
白宸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長大,也許不是一個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