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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暗無天日

不知過了多久,千盞被渾身傳來的刺痛驚醒,大約是魔息花粉附著在皮膚上太久的緣故,她難耐地動了動身子,卻聽一陣嘩啦啦的金屬摩擦聲,抬眼一看,適才發現自己正被手腕粗的鐵鏈拴在一間暗殿中。

她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開始回想之前發生了什么。她記得當時她將璇璣扔出去時,那些血羅剎竟沒有一人去追,仿佛毫不在意一般,這令她頗為不解。按理說,陵煊若要對抗仙界,璇璣必定是一件強大的法器,他豈能這般輕易地放棄?

她還欲細想,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警覺地望去,來人卻是陵燁。

他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戲謔地與她打招呼:「你終于醒了呀,翡宮家的小妮子。」

那張與陵煊相似的面孔,只需一眼她便再忘不掉,猶如十五年前一樣令人恨意升騰。這兩個人,她都欲殺之而后快。

「怎么是你,陵煊呢?」

陵燁勾勾嘴角,道:「兄長事務繁忙,便派我來「關照關照」你。」

千盞嗤笑一聲:「不愧是他養的狗。」

他并未被她的話激怒,反倒挑了挑眉,抱起肩頗玩味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罷?區區十多年,都已經長這么大了。」

她咬牙切齒地瞪他:「你們把我父親如何了?他怎會變成這樣?!」

陵燁略一想,知曉她在說她那凡人養父,于是慢條斯理地道:「你應知道羅剎為何意,原本下了陰曹地府的鬼,身體早該腐朽,是我讓他活過來,給了他第二次生命,讓你們父女團圓,你是不是該感謝我呢?」

千盞憤怒地將鐵鏈扯得嘩嘩作響,「混蛋!你竟敢侮辱他!讓他安息!」

他瞥了眼捆著她的鐵鏈,輕輕一扯,那鐵鏈驟然收緊,將少女懸空吊起。她晃了一晃,四肢被勒得生疼。

「別急別急,抓到了你,他自然也就沒用了。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說著,他抖開腰間的長鞭,笑得陰冷,「交出愈露,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千盞面無懼色,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帶鄙夷:「做夢去吧,你盡管折磨我,不過最好別在我求饒前將我打死。」

陵燁聞言,兩手扯了扯鞭子:「有魄力,那便讓我瞧瞧你能挨幾下罷。」

話音剛落,那帶倒刺的長鞭便飛了過來,嵌進肉里是火辣辣的疼。

一鞭割開她的衣裳露出潔白的皮膚,再一鞭割開皮膚露出里頭的血肉。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少女的下半身已滋滋地往外淌血。

陵燁打得樂此不疲,似是十分快意,有意挑她身上的傷口重復抽打。

然而即使鮮血淋漓,她依舊咬緊牙關,直到將嘴唇咬得血肉模糊,也未哼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千盞只覺雙腿已經疼到麻木,腦袋也因失血而不甚清醒,陵燁終于停了手。

他倒是不曾料到一個妮子竟能忍受這么久不哭喊,不免覺得有些無趣。大約是打累了,活動了一下胳膊,收了鞭子才道:「今日就到此為止罷,你且好好休息,咱們明日繼續。」

千盞冷汗岑岑,舔舔嘴角的腥甜,聲音沙啞:「恭候。」

......

殿內門窗緊閉,外頭森白的月光隔著窗戶紙零零星星地落進來,在地上撒了些光亮,隱約可見腳下已經干涸的血跡。

千盞十分困頓,卻又被身上傳來的疼痛攪得無法入睡,不知荊未和斥紊有沒有順利逃脫,亦不知自己現下身在何處,是否還在蒼梧之淵中。不過自她醒后,外頭的天色一直都晦暗不明,應是還在魔界之中。

四周空蕩蕩的,除了一盞生了銹的燭臺之外再無他物,身上的鐵鏈著實牢固,她費力思考了許久,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來逃離此處,只得暫時作罷。

昏昏沉沉閉了會兒眼,外頭天亮了些,想是一晚過去了。

陵燁果然又來了,這次他身后還跟了兩個血羅剎,手中提了兩桶水。他打了個手勢,那血羅剎便將水桶放下。

他邪邪笑道:「早啊翡宮家的小妮子,昨晚休息得可好?」

千盞警覺地望他,又看了眼那半人高的水桶,瞇了瞇眼。那水有些渾,微微泛紅,不知里頭添了什么東西。

陵燁坦然與她解釋:「昨日的程度對你來說似乎還不夠刺激,今日我便帶了這魔息花粉泡的水來。魔息花的滋味想必你已嘗過,到時候將它往傷口上一澆,保準讓你滿意。」他往她身上做了個撒水的手勢,語氣愈發不善,面上興奮之意盡露,「如何?是不是聽起來便叫人舒爽至極?」

千盞充耳不聞,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屑理他,心中卻是忐忑至極。

他抬手一鞭抽在她的肩胛上,新傷印在舊傷上,使原本開始結痂的皮膚再次被割開,千盞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不待她喘過氣來,陵燁一捏訣,便將那桶水往她身上澆去,泡著魔息花粉的冷水淋下的瞬間,少女終于尖叫出聲來。

那是一種仿佛有千萬條蝕骨蟲撕咬四肢百骸般的刺痛,先前花粉粘在皮膚上便叫人痛癢難耐,更何況滲入傷口,那感覺讓她差點昏厥過去。

千盞緊繃著顫抖不止的身子,倍感虛脫,喘了許久,眸中卻是寒光瘆人,她抖著聲音冷冷一笑:「你最好趁早將我殺了,否則等我逃出去,他日定當加倍奉還......」

陵燁拭了拭鞭上的血珠,漫不經心道:「你若有能耐,大可試一試,不過,將來我們吞了仙界,要少一個你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

她聞言嗤笑:「丟了璇璣,你們拿什么開戰?」

「哦?你是說這個?」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顆玉球來,那模樣與璇璣竟一般無二。

千盞大驚,這...?!

他掂了掂手中的玉球,哈哈大笑:「實話告訴你罷,這顆「璇璣」與你盜走的那顆都是假的。真正的璇璣有我兄長寸步不離地看護,豈能這般輕易地讓你得手?」

聽他的意思,似乎陵煊早已料到她會尋來,特地布了個陷阱等她自投羅網。她原先就奇怪那九吟怎會毫無顧慮地告訴她陵煊的藏身之處,如此想來,他們早便串通好了,都是故意引她上鉤的。

她如今只恨自己太愚蠢,三言兩語便輕信了那魔族之人。可惡,到頭來竟要白白送了這條命么......

又一桶冷水澆下,千盞猛打一個激靈,眼前一陣發黑。她使勁咬了下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渾身卻抖個不停。

陵燁嘆了口氣,好似頗為惋惜地道:「你若早點交出愈露,我說不定還能憐香惜玉一些。」

她「呸」的地吐掉口中咬出的血沫,無力地抬頭,冷笑一聲:「既然你這么想要,我自然更不可能給你,何必說這么多廢話。」

「其實愈露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只是你這般痛苦的模樣實在是讓人享受...」他淫邪地笑起來,忽而伸手撫上少女的臉龐,細細摩挲,緩緩而道,「知道么?你與你母親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這股倔勁,每每想起那日她瀕死的模樣,便叫人興奮至極...」

「天殺的!你給我閉嘴!!」千盞暴怒大吼,身上的鐵鏈頓時被扯得一陣嘩嘩作響,她眼中溢出血光,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萬段。

男人笑得愈發猖獗,任由少女在眼前掙扎抓狂卻又無濟于事,他臨走前還留了幾句話:「不妨告訴你,兄長如今已能完全掌控璇璣了,你偷回去的復制品也僅有使用一次的威力,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仙界拿什么來與我們抗衡。」

......

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醒的時候多是陵燁變著法的折磨她,一桶一桶地往她身上澆魔息花粉泡的冷水,昏的時候也多是疼得受不住了才眼前一黑。

陵燁不殺她,甚至還灌了她兩粒丹,以保她死不了,便真如他所說,是在享受折磨她的快意。

千盞現在除了還能聽到胸口微弱跳動的心臟,四肢皆已漸漸失去知覺,她連說話都無力,只希望能倒一倒,若能他來的時候昏著,走了以后醒著該多好。

她不曉得母親生前是否也受過這樣的痛苦,每當想及此處,那破敗的身子又開始因憤怒而顫抖,她用盡一切清醒的時間來思考如何與他們同歸于盡,只是如今她似乎快要不行了。

殿中昏暗寂寥,便十分容易讓人陷入迷惘。千盞不知自己被關在此處已過去了多久,也許才過了一日,也許已經過了十日。

記不得陵燁是第幾次來了,視線因為失血過多而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使勁瞇了瞇眼,垂著腦袋只看到一雙漆黑的靴子。他懶洋洋地望著奄奄一息的少女,語帶得意:「之前不是還很犟么?怎的這么快就不行了?」

少女無聲良久,像是不再反抗,卻突然低低地笑起來:「陵燁...你真像條狗......你大哥該不是嫌你毫無用處才差你來看著我的罷?...不過除了欺負欺負我這半死不活的人以外,你還有什么本事呢?咳...真是個廢物,哈哈哈......」

陵燁臉色一沉,神色不明地瞇眼盯了她片刻,忽而將鐵鏈一松,千盞隨即掉了下來,站立不穩,重重摔在地上。

他將鞭子扔到一邊,過來捏起她的下巴:「既然你說我只會欺負你,那今日我便疼愛疼愛你好了。」說著便抬手將她襤褸的外衫撕去,布片上凝固的血塊黏連著傷口,如撕皮一般的痛。

「滾開!」千盞大駭,雙臂護住自己,踉蹌著往后退。陵燁兩步上前鉗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回來,又要去撕她僅剩的心衣。

她掙扎著抓了手邊的燭臺奮力朝他砸去,卻被后者輕松奪下扔到一邊,哐的一聲滾到遠處,他粗魯地撫上她的身子,滿臉嘲諷:「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現在倒開始躲了?嗯?」

「陵燁!你不得好死!!」她在憤怒和無助中劇烈掙扎,要去咬他的手,卻被男人一拳揮到地上,頓時頭昏腦漲,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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