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瘦刑警見到李老爺子重新介紹道：“我們正在隔壁辦案。肇東。他叫劉強。”

胖子劉強輕點頭，問道：”是你家報的案嗎？“

“對，請進。”李老爺子側過身子，禮貌地把他們讓進來。

李老太太從廚房出來打聲招呼，兒子的同事要以禮相待，雖然并不相識。然后迫不及待地問道：“隔壁是什么樣案子？”還沒等到答案，廚房里傳來米湯溢出砂鍋撲火的聲音，急忙又返回廚房。

二位刑警坐定后，表情嚴肅，開門見山。

劉強說道：“是一個女孩兒死在浴缸里了。”

“什么？”李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聽到后渾身一機靈，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與自己的臆想不謀而合。

“麻煩把知道的情況說一下。”肇東問道，客氣地往旁邊挪了挪，給李老太太讓出一個空位。

客廳面積小，擺放的布藝沙發組合和玻璃茶幾占去了三分之一。茶幾是老兩口臨時吃飯地兒，只有兒女們回來時才用折疊餐桌吃飯，還要把茶幾等能挪動的統統請進臥室，而房間里的圈椅、床頭柜搬出來充當臨時坐凳。

李老太太拽出一把圈椅，坐到警察對面，眼角余光感覺老頭正在瞪她，顯然是怪她多事，又不好意思攆。她也只當沒看見，習慣性的撩起圍裙一角擦了擦已經擦過的雙手，小聲對老伴解釋道：“飯正做著呢。”

面子還是要給的。李老頭平素沉默寡言，除了和老伴能嘮叨幾句外，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老太太深知老伴的秉性。

“請把你們知道的情況說一下。”劉強在李老太太坐定后重申一遍。看來他們并不認識頂頭上司的父母。

“我兒子也是......“

”咳......“

兩位刑警生硬地公事公辦的態度，迫使李老太太想亮出兒子，卻被老頭制止，忙把話咽了回去，調整下坐姿，改口說道：“我跟你說......”一五一十把早上的事說了一遍，說得很詳盡。

李老爺子盯著面前的茶幾，一言不插，心想：平時怎么沒發現老伴記性好呢，以前還擔心她不用腦子會不會得老年癡呆呢？現在看來擔心多余了。

“還能提供些以前事兒嗎？”肇東在旁補充問道。

“以前......”李老太太陷入沉思。

二位刑警很有耐心，也不去打擾她，很怕一時插言擾亂老太太的思路。正在措辭，突然想起砂鍋里的薏米紅豆粥還在小火熬著，該關火了，李老太太急忙起身去了廚房。

“大爺，您了解多少？”肇東把頭轉向一直沉默的老爺子。

“大爺想到什么，能說說嗎？”劉強也附和問道，李老太太突然的離開讓他們的態度客氣不少，還有李老爺子的氣質、風度，一看就不是普通老頭，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眼神卻又帶著和善。

“我要說的都讓老伴說了。”李老爺子攤開雙手慈祥地笑了笑。

“一年半前這個女孩才搬來。”這時，李老太太從廚房走出來，搶著說道：“大多時候是周末來，好像是畫畫的大學生，曾經看見過她背著畫夾。寒暑假呆得久些，見到我們會打聲招呼，很漂亮、很開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