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洪英也就是剛參加工作任科員時打掃過辦公室衛生,后來隨著地位的提升,新人的進入,這些活都被他手下搶著做了。而家務活也幾乎被老婆奚肖一人承包。自然他也就專門從事腦力勞動了,將軍肚也出來了,但是現在的肚子越來越小了。
“你去呆著,等病好了再干。“藍洪英從老伴手里奪下抹布。
奚肖卻沒有離開,而是坐了下來,老伴干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藍洪英無奈,只好由著她了。
那就陪著嘮嗑吧!說話內容還不能涉及敏感問題,防止隔墻有耳。大多時候都是奚肖一人在說,她的聲音就像是加速劑,藍洪英干活速度明顯加快。
還有兩個樓層,藍洪英已經干得滿頭大汗,口渴的感覺上來,喝水休息時小聲問老伴:“這些都你干了白班的清掃員干什么?”一個大男人都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奚肖拿起毛巾給他擦汗邊回答他,聲音很小,因為挨得近也能聽得很清楚:“他主要負責早班,領導上班前把他們各屋的衛生搞好。午休后,他再過來收拾一次樓層衛生間。一般上午他就不回去了,中午干完活再回家。”
說話的內容也沒有什么秘密,卻神神秘秘的,不過,藍洪英聽出了內容:“他能進領導辦公室?倒不錯。”
“干不完了。“奚肖提醒老伴,他們還要坐晚班車回去。
藍洪英放下水杯趕緊去清掃這個樓層的廁所。干活的時候,他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嘴角泛出了笑意。很快,笑容消失,接著輕嘆了口氣,一向做辦公室的老伴哪里做過這些,現在卻要放下身段干起了既臟又累的活,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以前是吩咐別人的。心酸加沮喪,藍洪英胡思亂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奚肖從他身邊溜走了,抹布也不見了。
是去擦樓梯扶手了,奚肖回來時稍作休息又要幫老伴干別的。“快歇著去。“藍洪英催促老伴離開。
“死不了。“奚肖用抹布擦著洗手臺面。
“怪不得你的手都粗糙了,他們也不給備乳膠手套,我們自己買。“藍洪英心疼地說道,拖地的速度加快,早干完早回家。
還有最后一個樓層,他們一起去擦樓梯扶手。邊擦邊往上走,這時從上面走下來一男一女,相伴而行。男的他們認識,從媒體上看到過,正是朱天威,而女的,和他的年紀相仿,稍顯年輕些。來不及細想,藍洪英夫婦趕緊背轉身體。其實,他們想多了,老板怎么能去注意個掃地的呢?
直到聽見門衛打招呼的聲音,藍洪英和奚肖才轉過身子。二人小聲議論起來,最后達成一致看法,確定那個女人就是胡珊。
藍洪英更加確定,如果能干早班的工作真的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但這只是他們最美好的想法,據說這個清潔工是老員工了。也就是說,單位不可能雇傭陌生人去打掃各位領導的辦公室。
奚肖干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在疲累中終于和老伴收拾完衛生,卻比她一人平時早了將近半小時,那還算上他們晚來半小時。他們看了看時間,距離晚班車到站時間還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