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醫艾容抬頭掃視大家一眼,待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后又接著說道:“短發及拖鞋里的皮屑提取物的DNA結果都是同一人,死者除外。浴缸里的刮胡刀片是用過的,從刮胡刀架里找到一根胡須,上面提取到了同樣的DNA,就是說這里住的是同一個男人?!边@種說法排除了死者曾進行非法性交易的推斷,李賀點點頭。艾容繼續說道:“血液化驗,沒有藥物成分,目前各種證據表明,排除他殺可能?!迸ㄡt也就三十多歲,工作認真,已有多年工作經驗。
有一人興奮地接口道:“就是說和死者住在一起的人的DNA……”突然想起沒有建立全民基因庫,還是找不到人。
與法醫的對話被人插了一嘴,并沒有影響李賀的思路,所有的腦回路都在想著怎樣破案,其它還好,只有法醫最后一句話讓他頗感意外,微皺眉疑惑問道:“是自殺?死者身上的淤青怎么解釋?”不知道什么原因,李賀的主觀意識就是覺得女孩有他殺的可能,或者間接自殺。按理,這絕對是刑警的大忌。另一根腦神經提醒他如果是自殺,就沒有再查案的必要了。但是死者身上的淤青卻是重大疑點,法醫卻沒有說,再次推翻了李賀的自殺的推斷。李賀的目光掃向眾人,聽得都很認真,沒有人提出異議。
女法醫似乎讀懂了李賀的意思:“我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為即是自殺就沒有再深入研究的必要。說說也無妨。除了手臂,身上還有幾處淤青,死者死前曾經有過激烈的非正常性行為,但是無法提取到其他東西,也就是……時間長了,再加上是泡浴,無法取到精液。”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你怎么就知道沒有必要,身為法醫就應該把所有的都拿出來說。”李賀提高嗓門質問道,明顯帶著氣。
“我……”女法醫剛想解釋,名牌大學畢業人自有的傲氣突然占據心里,拔高聲線,態度強硬地說道:“既是自殺,還有必要說的更詳細嗎?“也不是第一次和他杠了,不在乎多來一次。
“就憑兇器在死者手里?“李賀抿緊雙唇,隱忍著怒氣,頓了頓,又道:“你也有幾年工作經驗了?!?
“就因為有了幾年工作經驗才會這樣說?!北毁|疑自己的工作,法醫艾容有了脾氣,不依不繞地說道:“不單如此,從割腕的手法及角度都證明是死者本人所為?!?
“就不能被別人按著手?”李賀提出自己的見解。
這說的是什么話?女法醫問道:“我們倆可以試一試?!币槐菊浀谋砬殂墩f出了輕佻的話。
剛才的質疑沒毛病啊!李賀眼角往上一挑,似笑非笑的表情:“拿你的手?”
剛才還是肅殺氣氛,一下子變了調調,同事一副欠揍的表情,女法醫才覺出剛說的話欠妥,嘴上卻不能認輸,默了一下眼皮,玩味地一笑:“不,是我拿著你的手。“
圍觀的有人實在沒摒住,已經笑出了聲。
“女人真是難纏?!崩钯R無奈地來了一句。
“歡迎推翻我下的結論,李隊?!迸ㄡt仰起臉挑釁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