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閑得無聊斗嘴，他們的兒子卻忙得頭昏腦脹。

“李隊，樓下還要看嗎？”年輕手下小趙問道。

“看過了。”剛才下警車后，李賀走過程似地樓前樓后先查看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他心里清楚，就是有可疑的也被洪水沖刷掉了，多年的工作習慣使然，不然，心里覺得不踏實。

李賀一揮手，邊往門外走邊說道：“去這片兒房管處。面子夠大啊，到現在也不來，他不來，我們去。”小趙隨后跟上。

道路不好走，有幾株大樹連根傾倒，即便如此，也沒有阻止李賀快速移動的腳步，就像當年部隊演習時的急行軍，小趙小跑著才能跟得上。

到了后勤房管處，一位女同志禮貌地接待了他們，負責人還沒有到，小同志倒了杯白水放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李賀想也不想端起水杯一口喝干，自早上起來滴水未進，正好渴了，而他們出來時老媽的愛心也到了，卻沒有心情吃。

剛放下杯子，就聽見外面的工作人員打招呼的聲音：“科長，有警察在等您。”說話的正是小王。

“對不起，公交被倒了的大樹擋住了，讓您久等了。”來人一進屋點頭哈腰地歉意說道。

小趙亮出身份，把李賀隊長介紹給他，并簡要說明來意，接著問道：“關于五號樓三十六號住戶，請把房主的信息提供一下。”然后拿出紙筆準備做筆錄。

王科長并沒有詫異，對于小趙提到的事，大概已經有手下匯報過了。小趙剛說完，王科長說道：“最早的房主叫朱天威，我多少知道一些，早發達了。至于現在還是誰就不清楚了。”然后沖外面喊道：“小劉進來一下。”

小趙趁等人間隙對李賀小聲說道：“某處房地產就是天威開發的。”言外之意，他們是否有關系。他是外地人，又到了結婚年齡，和房子有關的自然比別人關注的多。

一位年輕女同志聽到喊聲怯生生進來，叫了一聲科長，打斷了小趙繼續說下去的話。王科長問道：“你去收衛生費，五號樓三十六號的住戶是什么樣的人？”

“好像......好像......”女同志緊張地搓著手，似乎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早上來到辦公室就聽小王說了這事兒，他們已經議論一會兒了：以后都不敢進這單元樓了，考慮要不要換一個工作。

“不用緊張，我們只是了解下情況。”李賀和藹地安撫道，示意她坐下。

小劉膽子稍大些，卻依舊拘謹地站著，即使面前的兩位陌生人沒有穿警服也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說道：“每次去敲門都是同一個女孩子，很漂亮，她不經常在，趕上了就交半年的，從來不拖欠費用，有時......有時多點錢就不用找了。”說到最后聲音只有自己聽見，這是她自己的秘密，在警察面前，什么也不敢隱瞞，連給自己的小費都說了出來。

王科長見手下說話費勁，補充道：“我們一個月一齊錢。很多家出租了，住戶說不定就哪天搬走了，時間久了找不著人要錢，這是聯系號碼。”指著本子上的聯系方式一欄，是一竄家庭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