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事?
- 祝困了
- 按冰不凍
- 2207字
- 2022-06-10 21:36:52
二夫人放下棉被,走過來,抓起張霜兒擦桌子的手,說道,“霜兒,我們與白家的婚約,已經不復存在。”
“你年紀也到了,大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張霜兒收回手,嬌羞道,“娘,你在說什么呀,霜兒還想多孝敬孝敬你們二老呢。”
二夫人折返床前,繼續鋪整被毯。
“霜兒,水逐裂這小兄弟,若單論外貌,不說世間少有,至少娘活了幾十年,還真沒見過一人,能與之媲美。”
張霜兒紅著臉,在擦干凈的桌面反復擦,“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在乎這些呢。”
二夫人搖搖頭,一聲輕嘆,“唉,可惜其學識匱乏,想必是自幼家貧所致,這也不能怨他。”
張霜兒笑臉皺嚴,將灰黑麻布,扔木盆里使勁搓洗,語帶責怨道,“娘,說來說去,你是想說他人好,就是身世背景不如白!。”
見她置氣,二夫人悉心勸道,“霜兒,自古以來,人們就講究門當戶對,這其中蘊含不是道理,而是經驗,是智慧。”
張霜兒將麻布,往木盆里使勁一扔,污水濺射在二夫人紅鞋上。
“娘,你看不起別人,別人還不定看得起我們呢。”
“指不定人后面,就跟著一群千金小姐,排隊都輪不上我們!”
說完,張霜兒面向墻壁,不再言語。
二夫人拉住她胳膊,急道,“霜兒啊霜兒,娘心里最怕的,就是你太過單純,容易被表象迷失了心智。”
“娘是過來人,你可一定要聽勸啊。”
張霜兒不理不睬,二夫人氣道,“你說萬一你再出什么岔子,你叫娘怎么活呀!”
二夫人顫抖的手,逼迫的言語,讓張霜兒進退維谷。
她咬咬嘴唇,低聲回道,“娘,霜兒知道了。”
二夫人閉下眼,收拾好情緒,和藹的說出一句,“霜兒,你要明白娘的一片苦心。”
張霜兒不再言語,漫不經心的擦著桌子、椅子。
本想幫把手的水逐裂,見母女二人因為自己而起爭執,便沒進屋添亂,獨自院中觀賞明月。
不久,縣太爺端來熱水,房間也恰好收拾完畢。
洗漱完畢,已是寅時,水逐裂躺在床上,揉揉眼眶,哭一天,眼睛都哭腫了,即使敷過熱毛巾,有所緩解,但還是疼。
哐哐哐~。
突然響起叩門聲。
水逐裂半坐起身,扭頭看去,門上貼個瘦長人影。
哐哐哐~,輕柔的叩門聲,再次傳來。
“小雅?”
他起身走到門前,若換成之前,肯定直接拉栓開門。
然而師爺雞中下毒一事,教會了他,凡事要多留個心眼,因此先輕聲問道,“誰?”
許久過后,門外才傳來一聲低柔呼喚,“水哥哥。”
張霜兒?這么晚了,她來找自己做什么?
水逐裂心中十分疑惑,可她并非什么壞人,因此自然而然開了門。
月光照耀,長發銀霜,張霜兒眸光閃爍,一襲輕紗白裙,凸顯清涼身姿。
“這么晚了,不知霜兒妹妹找我,所為何事?”
張霜兒鼓鼓腮,“水哥哥,霜兒想找你陪我走走。”
話音未落,她又急切補充一句,“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水逐裂心中下意識浮現兩字,當然!
當然,他沒這么說。
“哦,霜兒妹妹有心事?”
張霜兒點點頭,轉身走下石階,行于月院花臺之間。
水逐裂看看屋里月光照耀的床,再看看月下漫步的張霜兒。
他是想睡覺來,又不想冒犯人。
怎么就不能睡在床上慢慢談,兩全其美,不好?
見沒跟來,張霜兒轉身催促,“水哥哥?”
水逐裂不好、也不忍出言拒絕邀約。
“恩。”
兩人在花臺間走了小段,眼見快到院門,張霜兒吹吹一旁花臺上的灰塵,自己坐下后,示意水逐裂也坐下。
一路上她神神秘秘的,水逐裂也沒去琢磨,開口問多簡單。
“什么事,霜兒妹妹。”
張霜兒端坐花臺,雙手放在腿上,十指交叉緊握,顯得很拘謹。
“水哥哥,聽爹說,我被白重....毒手后,你和小雅妹妹,哭喪?”
水逐裂多少有些出乎意料,鬧半天,她就問這個?
“恩,小雅有認真哭呢。”
張霜兒下巴一落,也很驚訝,“啊?”
“不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我想說,師爺將我騙到巷子里,白重突然鉆出來掐住我的脖子,然后我就暈了過去。”
水逐裂不解,這對張霜兒來說,分明是段不好的回憶,甚至可以說是場噩夢。
按理她應該盡可能回避,或是忘卻這段記憶才對。
現在大半夜叫自己出來,還親口談這些,該不會是小雅救人不及時,落下什么后遺癥了?
比如,失恐癥?
“霜兒妹妹,往事何必再提。”
張霜兒忽然起身,對他連連擺手,道,“不不,水哥哥,霜兒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霜兒想說,暈倒之后,我就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水逐裂疑問道,“什么地方?”
張霜兒一邊走,一邊回憶,“是一條長長的路,很長很長,我一直走,走了很久,也沒走到盡頭。”
“我很害怕,于是我開始跑,一直跑一直跑。”
“當終于要跑到盡頭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很高很高的人,他對我說:霜兒,你娘她很想你,快回去吧。”
“說完,那個人就消失了。”
“我趕緊跟著追了兩步,然后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
水逐裂笑道,“呵呵,霜兒妹妹,你這么晚約我出來說這個,難不成是想說,你見到的那個人,是我吧?”
張霜兒一把抓住水逐裂的手,不住點頭,眼神中透露肯定。
“嗯嗯,水哥哥真聰明,霜兒要說的,全讓你猜中了。”
水逐裂納悶了,救她的人明明是小雅,要遇見也應該遇見她才對。
莫非剛才張霜兒做了個夢,在夢中遇見了自己,然后再來找自己,要不讓她回去,接著做?
“霜兒妹妹,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張霜兒緊緊抓住手腕,不松。
“水哥哥,你要相信我。”
水逐裂只感覺她的手很涼,和冰一樣。
“霜兒妹妹,不管遇見了誰,你現在能亭亭玉立的站在這里,都是好事。”
“所以,不要再想那么多,好嗎?”
張霜兒松開手,呆呆的看著他,心里清楚,他并不那么相信自己。
水逐裂一邊走,一邊想,若真按她所說,那不就意味著自己體內,或許暗藏著一股能控人靈魂、掌人生死的神秘力量?
只是自己現在失憶,想不起來了?
水逐裂啊水逐裂,走路要看路,別臆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