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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第一個家

我打量了老者房屋四周一圈,最后決定在老者房屋左邊一點的空地上自建房屋,因為這邊地方面積比較大一點。

這里建造房屋沒有陽間的鋼筋混凝土,只能自己親自動手建造木制房屋,雖然我沒有建房的經驗,但是我在學校的時候就曾經幻想過將來一所什么樣的房子,雖然當時的房價高的離譜,幾乎不可能實現,

但是心中的理想的房子總歸是有的。

我叫上林遠清和任婉兒兩口子,找了一處空地,撿了一根樹枝,一邊在地上畫,一邊對他們說起來我想要建造房屋的草圖。

我本來是打算建造一個中式風格的別墅,但是材料有限。所以只能按著現在房屋類型建造一個木制二層小別野了。

首先籬笆小院,走廊,是不能少的,我也打算要建個花園,雖然我不喜歡養花。

正房是二層,下面一層是由一個客廳、一個廚衛,兩個個臥室,一個樓梯間組成,二樓是兩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露天閣樓等組成。

我畫著草圖讓他們兩口子看著,任婉兒老者我畫的圖加上我的介紹,眼睛越來越亮,問到:現在都流行這樣的房屋嗎?

我說;是的!

遠清,我們也該一所這樣的房子好不好?

林遠清看了看我笑到:把你留下來,我都有點后悔了哈哈,現在陽間都是什么樣子的房子?

現在的陽間!我想了想現在的陽間,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現在的房屋有三十層那么高,都是鋼筋混凝土建筑而成,比咱們建造的木屋結實多了。

林遠清和林婉兒聽得有點迷茫,你說好現在房屋都是鋼筋混凝土建筑而成,什么是鋼筋啊?什么是混凝土啊?

我解釋到:鋼筋呢,就是在古代用做刀劍的鐵,只是比鐵還硬,制作成了手指粗細的圓形長條,用來加上房屋的耐用性。

混凝土就是一種水泥,加水攪拌均勻以后類似古代的土壤活的泥巴一樣,但是比泥巴強硬太多了,來做房屋的墻面。

這樣建出來的房子又結實,又耐用,怎么這里沒有現在鋼筋混凝土嗎?

任婉兒說:這里大部分都是木制房屋,因為我們本來就沒有多少重量,即使加上家居裝飾,也是輕的很,可能繁華的街區可能用的是你所說的哪種混凝土,我們自從定居這里了,基本沒有去過繁華的街區。

我們總感覺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在什么環境里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很多人來到這里,都保持著生前的習慣,習慣了當初的年代,習慣了當初的生活,我們都保持這生前的模樣,不是我們不適應社會,只是我們不想改變自己。

我也總感覺你倆說話特別深刻,但是我又體會不到你們說的意境,你說這是為啥呢?

婉兒說:我們經歷的多了,當然體會的也就深刻了,我們看遍了世態炎涼,人間滄桑,所以感觸比較深一些。

說的有點遠了,你繼續說你的房子吧!你一個人建這么多房子,住的過來嗎?

現在也許我是一個人,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是兩個人了呢,這座房子其實在我活著的時候就研究很久了,我在城市里買不起樓房,但是我會盡自己的努力,蓋一所自己喜歡的房子。

一所要面朝大海的房子,這樣就可以跟她一起去看春天的花開,賞夏天細雨,數秋天的落葉,曬冬天的暖陽。

雖然還不知道以后會跟誰在一起,但是我希望我現在建造的房子也是將來她喜歡的。

你是說的豆豆嗎?我不知道。

咱們先建房子吧!既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樣子的了,建起來就很快了。你剛到這里,先吃點東西吧!吃完就動工!

林遠清拉著我笑瞇瞇的對我說:其實做鬼挺簡單的,不吃不喝,本來也不會餓,不睡覺也不會困,吃飯睡覺,這些都是保持了生前的習慣,提醒自己曾經活在那個世界中。

到了這里就可以完全可以按著生前一樣習慣去生活,咱們這里旁邊有個小鎮,就跟村莊一樣,賣啥的都有,一會我讓婉兒買點酒,咱倆喝點!

你現在還年輕,既然長期留在這里可以等熟悉了以后去繁華的地方找份工作,增加一份收入,就當作畢業實習一樣,忘記自己是已經死了,以人的習慣去生存就好了。

我聽到這里似懂非懂:忘記自己是鬼,像人一樣去生活。那到底是做人還是做鬼呢?或者和死了有什么區別呢?

等我們走到了林遠清家中,婉兒已經在小亭子的桌子上擺上了一碟花生米,和一壺酒,對我們說我們你倆先喝點,我現在就去備菜買酒,多少年沒見過他能跟別人聊的這么投緣了,婉兒深情的看了看林遠清,依依不舍的走向了廚房。

那頓飯我們推杯換盞進行很久,林遠清也變成了林大哥,婉兒也改成了林大嫂。林遠清說了很多他生前的事,還有來到這里的事,讓我對這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但唯獨沒有說他和婉兒的感情故事。

我也講了講中國的近代史,從戰爭,到新中國成立,現代社會的科技發展,手機電腦,汽車等等。每一次說到精彩處,林遠清端起酒杯與我對飲一杯,總是那一句嘆氣!唉,婉兒,我們真該出去看看了!婉兒并不答話,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不知道鬼能不能喝醉。但從那場酒之后,我真的忘記了很多東西,忘了生死,忘了生前,好像我的一切都將從這里開始。

喝到最后,林大哥拍著我的肩膀說,居然給我遞給我了一顆“煙”,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來,兄弟,抽根煙!就是陽間的那種香煙。我驚訝的問到:你還抽煙?

大哥這不尋思著你剛到這里,給你準備點生前能用的著東西啊,特意讓你嫂子去小鎮上買的,怎么,你不抽煙啊?

抽!我接過香煙,點著狠狠吸了一口!

當初在學校抽過一陣子香煙,后來不怎么抽了,當時抽煙完全是為了跟風,完全體會不到享受在哪里?

而這個時候林遠清拿出香煙,加上酒精的作用,顯得特別應景,畢竟煙酒不分家嘛!而我也特別享受現在這種感覺。

這場酒喝完以后,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了我和豆豆一起去豆豆家的路上!好像是我們要一起去見家長了,豆豆說:到了我家一定要好好表現哦!下了車咱們在買點東西!怎么第一次去老丈人家也不能空手去啊!

豆豆臉紅的說:誰是你老丈人啊,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緊緊的拉著豆豆的手,想著這輩子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后來我們買了好多東西,到了她家,見了豆豆的父母家人,夢里的豆豆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我和豆豆還有她的家人們一塊吃飯聊天特別開心,豆豆的家人對我也很滿意。

從認識到相戀,后來在雙方家人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我們舉辦了婚禮一切進行的特別順利。

正當我沉浸在喜悅當中時,我又穿越到了那片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之中,就我自一人撐著一條木舟,之前的一切都成了水中的泡影,我大聲的呼喊著豆豆,豆豆!這次卻一個人也看不到,只有我自己在黑色的海洋里獨自飄蕩。

我不知道這樣飄蕩了多久,看到了一個碼頭,碼頭上有一個紫色連衣裙的少女,在朝著我這邊舉目探望,我看著少女分明就是豆豆,看到了我好像不認識我一般,我把小船劃到碼頭,叫了一聲豆豆!發出的聲音異常沙啞。

段大叔,你打魚回來了啊?有沒有看見我的張郎?

大叔?豆豆你不認識我了啊?我怎么成了段大叔了啊?

我挺穩木舟準備上岸用手去扶欄桿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右手蒼老干枯,仿佛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我驚訝的伸出雙手,手心手背都看了看,確實如同一雙老人的干枯的雙手。

我驚訝的望了望水面,黑色的海水變成了天藍色。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臉溝壑,皮膚黝黑,白發蒼蒼的老人面孔,我驚愕的看著水面一臉的不敢相信,我看了看身后的木舟,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條魚船,兩桶魚,一張漁網。散發著濃郁的魚腥味。

豆豆!我又叫了一聲,豆豆看了看我,段大叔您這次出海收獲不少啊!出海這幾天累了吧!快回家休息吧!不知道我的張郎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豆豆自言自語的說到。

豆豆嘆氣蹲在碼頭上,身材依然瘦小,雙眼之中卻閃爍著幸福期待的目光。

我伸手扶住碼頭的欄桿,準備登上碼頭,右腳剛剛踏上碼頭一用力,突然腳下一滑,我就一頭載入了水中,天藍色的海水,一下又變成了黑色。。。

我猛地一下驚醒了過來,我發現我正趴在走廊座椅上,我看到婉兒正在收拾酒后的飯菜。而林遠清也躺在了另一邊的座椅上呼呼大睡。

我生前雖然很少喝酒,但是喝醉后哪種朦朧感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次醒來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道這是不是做鬼特有的體質?

林大嫂,我睡了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一刻鐘吧!

一刻鐘也就是十五分鐘啊,這么短的時間,做了那么長的一個夢,唉!看來黃粱一夢說的真不假啊!

我起身看到桌子上還放著吃飯剩下的半盒香煙,我掏出一根點上,使勁吸了兩口,慢慢吐了出去!我發現我開始有點喜歡這種吸煙的感覺了。

我一邊吸煙,一邊想著剛才的夢,我看到婉兒非常熟練的收拾餐桌,于是便問到:林大嫂,鬼也會做夢嗎?

當然會做夢了!

雖然我們已經死了,沒有人類的肉體,但是我們依然保留了生前的思想,就跟活著的時候是一樣的,我們只是以兩種不同的形態生活著而已。

怎么你做噩夢了?

嗯!

沒事的啊!誰不會做噩夢呢?可能是你剛來這里還不習慣而已,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林大嫂,能跟說說你們的故事嗎?林大哥看起來為什么這么老?而你這么年輕呢?不是說這里的時間是不會改變人的年齡容貌的嗎?

婉兒說到: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來到這里的時候,一清醒過來就遇到了遠清了。他的容貌就是這樣。

在我心里不管他是什么模樣,我們得感情永遠都不會改變,我清醒后我們倆便一直留在這了這里,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出了偶爾出去小鎮上買些東西以外,基本也不和外人打交道。

不過以前我聽小鎮上的人說過,遠清原來也是地府的公職人員,后來還應聘過天庭的職位,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后來了回來了這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

我知道他為了等我一定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我也不在乎他以前在地府做過什么,為什么不愿意和人交往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聽到這里心想這個老林頭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生活閱歷這么豐富啊!看來我留在還是對了的,其實我也不愿意生活在熱鬧繁華的地區,我也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我們其實還挺像的啊!

林大嫂,你們這樣的愛情我真的很羨慕你們!我衷心的祝福你們。

行了行了!別這么客氣了!

就在我們閑聊之中,林遠清也醒了過來。看到我比他醒來的早一點對我說到:行啊!小子,酒量可以啊,醒的比我還早,我對他微微一笑:你多大年紀了,我才多大,咱倆身子骨能一樣嗎?通過一頓酒,我們得距離拉進了不少,我被他帶的也是玩笑張口就來。

酒足飯飽了,是不是該開始辦正事了?給你建房你還不急,還讓我催著你干啊?我笑著搖搖頭。。。

林遠清和任婉兒平淡的生活因為我的出現增添了許多的色彩,像一塊石子,丟在了平靜的湖面,濺起來一圈圈波紋,也讓他們在平淡之余忙碌了起來。

后來我才發現,其實做人做鬼都一樣,一但平淡太久了,就找不到理由讓自己忙碌起來,等自己真正的忙碌起來了,就會發現,生命在于運動,而做鬼也不能停止運動。生存的意義就是在不斷的創造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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