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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27-暫歇

  • 歸元無相
  • 怪話魚
  • 5242字
  • 2022-06-22 17:00:00

當他醒來時,臉頰上的莫名發熱,竟讓他有如此真實的穿越感。

今天的夢境竟然如此清晰。

是記憶嗎……繆絲……繆絲·蒂娜。

他念著這個名字,他的心跳還沒從夢境里那種顫動中恢復正常。

為什么會這樣,他明明記得初戀不長這樣。

而當他試圖去回憶起初戀的臉,卻發現那里一片空白,只有一頭漂亮的金發。

為什么?

他覺得有些頭疼。

好像有一個神秘的力量,冥冥之中涌來,不想讓他想起那段記憶。

夢里的一切感覺都那么真實,連耳根子發熱的那溫度似乎還殘留在耳旁,那萌動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撐著身體坐起來,李元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被子蓋得好好的,只不過衣服還沒換,大概是撒旦把他弄上來的。

“繆絲……”

“記起來了?”

撒旦聽到動靜,出現在門邊,眼里絲毫不見醉意。

他看著被子,微微搖頭,伸手扶著額頭,嘗試回憶起更多,可是除了夢境中的畫面外,記憶里依舊什么都沒有。

“繆絲是誰?”李元抬頭問他。

“你看你那樣,跟個腦門被踹了一腳的狗一樣。”撒旦很看不慣他那副脆弱的模樣:

“在你回憶起來前,你最好別接觸這個女人,到時候,只會更不好受。”

既然這樣,李元干脆不再去想,胸口中那種涌動的感覺卻還在持續,經久不息,他問:

“幾點了。”

“下午15點了,你得快點起來,我剛接到消息,就在今天早上,手里拿著紅色芯片的那五個人都被暗殺了,我們必須馬上把芯片還了。”

說完,撒旦也不等他反應,就轉身走到客廳坐下,開始拿出手機看消息。

暗殺?

聽到這話,他走向書房,掃描瞳膜,開門,從日記里抽出那張芯片揣到手里。

看來要快點找到X64把這東西處理了才行,免得惹禍上身。

去浴室簡單處理了一下狀態,洗了把臉,他走出來問撒旦:

“到底怎么回事?”

桌上和地上的罐子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了,仿佛剛才這里沒人喝過酒一樣,一滴撒出來的飲料都看不到,連氣味都不算太重。

他看到撒旦的一只眼球上閃著蔚藍色的光點,估計是在看瞳膜影像。

“那紅色芯片是X64監控的后門,一共6個,有人偷出了芯片放到清道夫腦子里,應該是想用這種手段把芯片帶走。”

“芯片沒了會怎樣?”

李元走到他身邊坐下。

“6個芯片拼起來就能把整個暗河的系統都黑了。幸好你拿走了一個,龍爻那邊的線人說,現在只有監控系統被黑了,貌似少了一塊,都不能進黑進X64服務器總部。”

撒旦盯著李元問:“我問你,你怎么拿到這玩意的?”

“昨晚搶的。”他伸手抬下顎,指向脖子上那道淺淺的血痕。

“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瞎貓撞死耗子,趁還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得想辦法和他們接頭。”

“好。誰干的有眉目嗎?”

“光看死亡現場的話,基本上可以推定人是荊棘殺的,但我們沒證據。只有傷痕上能看得出是荊棘那幾個刺客的刀留下的,口子外翻,有輕微的燒焦組織,無流血,大概率就是他們手里那些熔能刀。”

撒旦手還在按著按鈕,翻看著圖片。

“熔能刀?”李元正捶著腿上的肌肉,這兩天高強度運動,使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輕微的發酸發脹。

撒旦白他一眼,似乎不打算解釋,但隨即又說:

“你干脆回去重新上一遍課得了,省的問來問去。”

聽到上課,他就想到自己在宏川大廈的經歷,那幫科學家真是沒完沒了,解釋起來一下就是一大段,要么就是滔滔不絕地講個十幾分鐘。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好困。

“滴哩哩——”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表響了起來。

“喂。”

李元輕輕答,也不回避撒旦,撒旦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不過似乎心情比剛才好了一些。

“李元,你怎么回事,干嘛不接電話!幾個小時了!”

那邊傳來那可的怒吼,給撒旦和李元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沒帶手表出門,去拾荒了。”李元面色不改的撒謊。

聽到“拾荒”二字,撒旦不由得無聲地笑起來,隨后他靠到了沙發靠背上。

確實,他們今早上那個行動,對于第一梯隊的人來說簡直就跟拾荒沒區別,但是顯然對于第二梯隊以下的人來說實在是危險至極。

比如有十幾個倒霉蛋,在那兩個大家伙剛沖出來沒幾秒就成了肉泥。

所以,撒旦才會大膽的帶上一個實力還不錯的新人,過去一對一教學。

“你知不知道我們急壞了!我和克里斯下來找你了!你在哪呢?這哪有人住啊?”

壞了!李元像撒旦投去求助的目光,順便用手捂住了麥克風。

撒旦湊過來,耳語了幾句。

“我們不在珠寶街市,在郊區,一層郊區。”

“哪?我們必須得見你一趟!”

李元繼續面不改色的說:“太遠了,你們在哪,我抽時間去找你們,到底什么事?這么急?”

“我們算到下一個奇點信號會在5月初同步到達2032年,你必須找時間回來!關于科隆的事我們也查到了不少!”那可那邊似乎很吵,她在大聲地朝手機呼喊,“克里斯找你!說是需要你協助調查!”

“我來吧。”接著,克里斯那中氣十足的男中音就從手表傳出,“李元,我們追查到荊棘組織的人恐怕和爆炸案有些許關聯,你必須小心謹慎。”

荊棘組織?

李元有些疑惑,看向撒旦,結果撒旦也一臉疑惑地搖頭,他彎腰靠過來,想要聽清楚克里斯接下來說的話。

“荊棘是誰?找我干什么?”

“不清楚,但這件事,恐怕你心里比我們更清楚。”

“警探,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明白他們找我做什么。”

當聽到李元說他是普通人的時候,撒旦地挑起了濃密的粗眉,心中鄙夷:

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一個普通人。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們還在調查!如果有結果了我們再找你,也許你最好還是先躲起來!”

克里斯朝著聽筒大吼著。

那邊似乎更吵了,而且開始傳來人流聲,似乎,他們被夾在了人群中間。

而那可顯然與克里斯想法不同,她搶過手機沖著李元說:

“我說,你要不還是來實驗室吧!實驗室的安保很靠譜,保證你安全沒問題!”

李元笑著反駁:

“我覺得我藏身的地方比較安全,克里斯的提議很好,先這樣吧,時間快到的時候我會聯系你,拜拜。”

接著他快速掛斷電話,不給那可反應的機會。

“你安全了?”撒旦滿臉戲謔,“別忘了你手里還捏著個雷。”

“至少不用和他們打交道。”李元把手表往沙發上一丟,然后起身,“走吧,這東西得帶到哪去,你有頭緒嗎?”

“最好直接去X64總部,這樣最保險,因為今早上我們回來以后,路上的監控都被幕后人控制了,里面的掃描儀能夠掃到這玩意。”

“那幾個人就是這么被定位到的?”

“嗯。現在,要想辦法通知他們,我們手上還有一個。失去了監控,他們內部估計也在想辦法,不會坐以待斃的。但你,在我們沒找到解決辦法的時候,最好現在不要把這東西帶出去,太招搖了。”

剛站起身的李元又重新躺倒在沙發上,只覺得毫無頭緒,于是他將芯片擺到桌面。

紅色芯片在黑色的石桌上看著異常顯眼。

“你怎么會和宏川那幫人有交集,”撒旦出言詢問,“因為你皮膚上那東西?”

“嗯。當時不知道怎么就跟大先生點頭簽了合同,好像我不簽會死。”

“你怎么見到那家伙的?”

“大概就是,這樣,這樣,這樣,然后再這樣。”

李元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朝空氣中套了個袋子、雙手轉圈、打結、一推的動作。

“……”撒旦的表情一時間變幻莫測,“你還能被那堆普通人逮著?真不可思議。”

“喂,他們有槍!”李元和撒旦爭執起來。

“你不是能彈量彈么。”

“我赤手空拳!”

“我以為你無所不能。”

“我就一普通人!”

“得了吧,普通人聽到這話,怕是要撞墻。”

“拜托,我失憶很久了,我連自己為什么會做這種動作都不知道!”

“那你不還是會么。”

“……我也是受害者!”

“哦,是嗎?你當時砸幻影城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能推脫么。”

“喂,我哪知道我為什么砸幻影城?”

“因為蠢。”

“……”

忽然記憶閃回,他仿佛已經和撒旦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畫面,他想起自己曾經經常和撒旦斗嘴、打鬧、拼酒、看兩個紅發男人下象棋……

一切一切,在剎那間涌入了腦中,他看著撒旦,心中一股悶了許久的窒息感和情緒一下爆發。

為什么?為什么他連朋友們也會忘記?

分子納米神經元竟然大到能讓人徹底忘記從前和自我嗎?

到底是誰要篡改他的記憶?

看著李元忽然愣住,撒旦笑了起來,好像他憋了十幾年的氣一下煙消云散了,說:

“沒事就好。”

“他們知道沒?”李元方才的氣焰一下熄了火。

“沒有,就你現在這樣,誰能認得出你?你和以前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發色和眼睛,別的都變了。”撒旦打量李元眉宇間那烏云密布的模樣,“你現在怎么回事,動不動就傷感,以前那個見誰都干的臭小子去哪里了。”

“……”

撒旦伸手拍拍李元的臉,沖著他說著玩笑話:

“喂,你誰啊,把我們暴躁的紅桃A還回來,你無聊死了。”

“……”看來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無聊的中年人,李元心想,再想到自己這些年的生活,越發煩躁。

“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都過著什么傻比日子。”

“有多傻比?上班?泡妞?去幻店干幾夜?”撒旦雙手枕著頭往后靠去,翹起了二郎腿,露出了他膝蓋下的機械義肢,上面閃動著流光,“聽說上面幻店花樣很多,去體驗過沒?”

“那種地方我從來不去,我每天就是處理那些AI處理不了的材料,人工校對,上下班,有空就接幾個單子送送東西,存點錢,對完報表還得給老板做一份假的,做的同時再留個檔,順便給他說的要求錄音。十幾年如一日。”

“你這不是無聊。”

“那是什么?”

“是白活了。”

撒旦無情的嘲笑他:“你說你離開暗河干嘛,有毛病?去過這種傻比生活?還有,我剛剛沒聽錯吧,守身如玉十二年啊?沒憋壞啊?”

聽到撒旦的嘲諷,李元一時語塞,于是他只得轉移話題: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當初,可是為了你的繆絲女神,和我們鬧翻天了。”

“我想不起來了。”

“你別以為一句想不起來,就能逃避責任,當時你給老大氣得不輕,還給良葉給氣哭了。”

“良葉?”

“嗯,梅花A,昨天跟你打招呼的小年輕,就照片上那小屁孩。”

“額……對不起。”

“跟我說有屁用?”

“對不起。”

“你腦袋壞了?你以前哪是會說對不起的人。”

“……那我應該是什么樣的?”

“為個女人一生氣就直接砸幻影城那樣。”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們不愿意告訴我,阿正也是,桑也是……”

聽到桑的名字,撒旦有些詫異,問:

“怎么,你還見過桑了?”

“嗯,他救我回來的,我差點摔死。”

“從二層?”

“嗯。”

“有這么巧么?”

“他說我腦子里有個神經元,分子納米神經元。”

李元一只手伸出來,指了指后腦勺:“好像在海馬體上邊。定位到的。”

撒旦一時間疑惑不已,仔細地打量著他:

“什么人為了你,又是偷神經元又是偷面具的?除了砸幻影城你還到底干了什么了?而且他們要是真想殺你,為什么讓你在上面好好活了十二年?要是我,我就會在你失憶的時候直接給你頭砍下來,哪用費這么大周折?”

“我要是知道,我現在就給這面具撕了,立刻沖到他們臉上給他們都干爛。”

聽到這話,撒旦笑了起來,似乎這才是他認識的紅桃A,說:

“你真想知道那女人的事?真要我告訴你?”

“不太想。你們似乎很怕我知道以后干出什么。”

一想到夢中那張臉,他的心臟又猛烈跳動。

還是逃避吧。

“你還會考慮后果?看來你確實變了很多,也許弄弄文件對于你來說確實還算不錯。”

“好了別涮我了,我只是不想再惹麻煩,低調點把事情查清楚。”

“你查個什么勁,那家伙干嘛吃的?”撒旦用下巴抬了抬,沖著他的手表示意了一下。

“他們畢竟是上面的人。而且,這事情我覺得沒有他們想得這么簡單。”

“為什么?”

見他那少有的認真勁,在撒旦看來,李元是動了真格了。

“因為,我總覺得,要殺我的人和爆破案,這兩件事情背后不是同一個動機。”

李元遲疑,然后對撒旦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并且和他坦誠實情:“你知道引力波嗎?”

“嗯。”他點點頭。

“我不知道怎么解釋,大概意思就是我的皮膚感染了以后,導致我現在能控制這玩意,然后通過它看到不同的世界,就像透視一樣。而且,那個想殺我的人也能控制引力波,但他顯然比我更了解。這才是最讓我后怕的事情,我可能隨時會面臨威脅。他居然能強到把城市二層給爆破了。所以,這就是為什么,我不愿意馬上回去的主要原因,我必須得先找到兇手。”

“所以,”撒旦想到這兩天老是碰到李元閉著眼,于是望向他的眼皮,問到,“閉著眼睛還能看到的能力?”

“嗯。”李元點點頭,“我想,讓你知道也許能幫幫我,我實在是……”

“實在什么?”

看著李元那無助的樣子,撒旦心想,這表情還真是第一次見,而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紅桃A,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出什么求助的話?

“實在是很無助。”他抬起眼睛看撒旦,像只受傷的狗。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幫你的。桑怎么說?”撒旦似乎很受用,他心想,這家伙現在看著比以前順眼多了。

“他們應該還在試驗,說出了結果會告訴我。”李元沉思了一會,又想,“他說,我可以試著用引力波把自己包裹起來,然后形成一個折射的成像,投影到虛假的位置,不僅如此,引力波造成的空間扭曲能夠曲折大部分電磁。”

聽完他的話,撒旦深思:

“那你現在是在煩怎么把引力波用出來對不對?這個東西是不是能夠幫你躲掉監控?你要不試試看,先包個什么小的東西,比如……”

撒旦的眼睛望向了桌上的紅色芯片。

于是,現在的畫面變得非常詭異。

房間里,沒有人發出聲音,只有墻上的照片靜靜地看著他們倆。

兩人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下巴,低著頭盯著黑色桌面上的那塊紅色芯片。

“……”

“……”

撒旦抬眼望了一眼盯著那塊紅色芯片閉著眼睛的李元,隨后又掃了一眼芯片。

“……”

“……”

撒旦把手撐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另一只手的拳頭豎著撐在了大腿上,看著那塊芯片打了個呵欠。

“……”

“……”

“咳。”撒旦咳了一下,滿臉不耐煩。

“?”

李元被他嚇了一跳。

“你他媽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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