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日，眾人便要離開。

難得休整，非羽與魅都沒閑著，兩人約著蜀黎帶著玉佩一起去了A市有名的景點轉了一圈。

其實，非羽是沒有任何興致的，但是魅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粘著他，勉為其難，他只好跟在一群小屁孩身后。

魅是看他一整天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模樣，才說服蜀黎帶著他們出來。

在路上，魅見他興致不高，忍不住說起自己遇見的趣事來。

“有一天，我在路上撿到一張卡片，上面寫著會跳各種舞蹈，我覺得好奇就打電話過去。

電話剛接通，對面一個男的就問我是不是包小姐？我說我不姓包，對面那人就罵我是神經病，掛了電話。

我生氣了，立刻又打了一個電話，先行問他是不是包小姐。因為那張卡片上就寫著包小姐，188*****會跳各種舞蹈，歡迎致電。”

蜀黎表示沒聽懂，非羽作為上清界的人，也聽的一頭霧水，只有早熟的爾雅聽明白了，滿臉黑線。

“對方一聽你是個女聲，不會掛電話嗎？”

魅想了想道，“沒有啊，我當時是男人！”

“那電話那頭怎么回答你的？”

魅回道，“那人說，不止包小姐，他們那兒還有陳小姐，李小姐。問我喜歡什么姓氏，都可以滿足。我說，我想看跳舞，對方就問我喜歡哪種，喜歡穿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要額外加錢……”

非羽終于聽懂了，滿臉嫌棄。

“你這腦子，難怪幾千年才修出精魄。”

蜀黎哈哈大笑起來，“你好逗啊，哈哈。”

胡不言看著一群啼笑皆非的人，也隨之哈哈大笑起來，對于他來說，大俗即大雅，無可厚非。

魅被嘲笑了也沒生氣，悄悄觀察非羽，見他臉色沒之前那么難看了，心里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是后來才知道，所謂的包小姐的包字是個動詞，并非姓氏。

唉……凡人界的文化博大精深，自己要學做人還要先做好文化課。

一行人將A市逛個遍，蜀黎興奮地回去與主人分享沿途趣事。

應嫵珩聽聞魅說的包小姐時，滿頭黑線。

景鈺過來時，再次聽說了這個笑話，笑的前俯后仰，但是其他人都一臉冷漠地看著，畢竟這個笑話，他們聽了三遍，麻木了。

景鈺還帶來了渺塵，渺塵要求見應嫵珩一面。

“應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

應嫵珩沒出聲，幾日沒見，渺塵形容枯槁，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幾十歲，滿頭稀疏的白發，形銷骨立，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我自知是個罪人，但是師門……希望應小姐看在家師的面子上，能幫紫云觀找個可托付的傳人。”

他已經見過密室里的那幅卷軸，畫上的女子與男子，他雖不清楚是誰，但是他有自己的猜測，他想賭一把。

應嫵珩道，“你不是有很多弟子嗎？”

渺塵苦笑著搖搖頭，“都是些凡夫俗子，無法繼承師門衣缽。

我也無其他要求，只希望應小姐能找個心性堅定品行端正之人即可，千萬別像我……”

應嫵珩冷聲道，“這世間能不被浮云遮眼的有幾個？”

渺塵悵然，“可是我沒有時間了，我相信應小姐的眼光。”

應嫵珩望著他溝壑叢生的臉龐，眼若幽潭，“與我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

渺塵滄桑布滿紋路的雙眼緩緩閉上，“只要應小姐不嫌棄我靈魂污濁。”

來之前，渺塵就想好了，他此次被孟欽利用，也是咎由自取。

仔細想想，他也算活了五百年，夠了。

“長生一諾，踏遍阡陌，再回首，浮生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