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呂嘉敗亡后,留守越王宮的南越兵士立刻反水,他們殺了呂家人和呂氏門生,將囚禁在偏殿的世子妃樛氏母子和漢使安國少季迎回了大殿。
當張義一行人來到越王宮時,坐在王位上的樛氏正在和安國少季卿卿我我,完全不避人。
安國少季沖回去救樛氏的舉動,徹底將兩人間的愛火重燃。
看著樛氏在安國少季懷中做小鳥依人狀,張義和終軍抱著雙臂一陣唏噓,這狗X的女人緣真好。
“咳咳!”安國少季提醒樛氏來人了,樛氏這才戀戀不舍的從溫柔鄉里抬起頭,她媚眼如絲,修長的手指在安國少季掌心撓了撓。
“南越罹此大難,全賴諸位鼎力相助!”
她躬身向張義、楊仆等人行禮,然后表示現在能繼承南越王位的只有她懷中的幼子,希望漢軍能駐扎在番禺維持秩序。
楊仆大方的表示可以在番禺待到天荒地老,然后樛氏、楊仆、張義分別向漢武帝上書,楊、張表功,樛氏以南越太后的名義請求歸附大漢,將南越永久作為大漢的內諸侯國。
在南越待了月余后,天使帶著劉徹的旨意姍姍來遲。
劉徹慷慨的接受了南越歸附為內諸侯國的請求,并派出大量官吏來接收南越政務。
楊仆因功封侯,領兵屯駐橫浦關,與路博德一南一北,對東越國形成鉗形壓迫。
云夢澤水盜無論男女老幼,統統復籍為良家,像宋彪一樣此次伐越立下戰功的,記入中軍府策勛,有賞賜還有軍爵。
終軍也累功拜為左庶長,張義象征性的加了五百戶食邑。劉徹對張義磨磨唧唧的還沒把糧送到很是不滿,要張義立刻啟程,別耽誤了他北伐匈奴。
安國少季被樛氏留在了番禺,據說要作為襁褓中的南越王太傅一直待到小王及冠。
他站在城頭,望著帶領運糧車隊北去的張義和終軍,心里一陣惆悵。
或許是看出了安國少季對好友的不舍,身穿太后冕服的樛氏圍著他轉了圈,雍容華貴的冕服下,依稀可見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好看嗎?”樛氏咬著嘴唇問安國少季。
“晚上,妾身穿著這身,和季郎。。。”
安國少季瞬間瞪大了眼睛,霎時將離別愁緒丟到了南海,他像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真把這狗X的留著南越?”終軍很不放心的問張義,“這對狗男女不得三年生兩個?”
張義嘴里叼著根野草,“番禺靠海,魚鰾夠大!”
古人有用魚鰾做避孕器材的傳統。
跋涉了將近兩個月后,張義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長安。拋去路上的損耗,張義帶回來的稻米將京畿十六倉給填了個滿滿當當。
當張義捧著旌節走進未央宮時,劉徹正帶著一大幫將軍圍在地圖前指點江山。
“朕的糧來了!”聽到謁者的通報后,劉徹嘴角上揚,他轉身指向張義。
張義雙手恭敬的舉起旌節,“臣張義,叩見吾皇!賴吾皇天威,臣幸不辱命,今南越平、府庫豐。。。”
劉徹揮手打斷陳詞,他踱著步子來到張義身前,雙手扶起張義,“愛卿辛苦了!”
“為大漢、為陛下,臣不辛苦!”張義眼里冒著小星星,義正言辭的回稟。
他想擠出幾滴眼淚來應景,可眼皮都眨腫了也沒出來一滴來。
劉徹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回家好好歇幾天。”他拍著張義肩膀,“淮南王跟朕說過,想擇你為婿,過幾日朕下旨賜婚!”
“謝陛下!”
張義滿腦子都是劉陵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和那雙小腳丫。
草原上的盛夏,總是伴隨著無休止的風和雨。
李敢的心情如同雨后的泥土一樣潮濕。
李廣全家盡沒的消息傳到了草原上,但李敢不信,他父親的確死有余辜,可他家里人又沒犯罪,有霍去病和張義在長安照應,他不信家人會出事。
“你兄長、娘嫂,還有小侄兒,全被大漢皇帝逼死了!”
“隴西李氏還把你們這一支從族譜中劃去了!”
“你家人的尸骸被丟在亂葬崗,正在被野狗啃食!”
大單于伊稚斜對李敢說道。
“做我的勇士吧!我帶著你去復仇!”
李敢撇著嘴,一副‘你繼續說,我在聽’的表情。
直到這一天,大單于伊稚斜拎著一個被俘的漢軍校尉走進了李敢的帳篷。
“說!”伊稚斜吼著俘虜,“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李敢百無聊賴的抬起頭,這匈奴人也夠敬業的,還找了托兒,他心想。
“咦?趙丁?!”李敢認出了來人是原來右北平的步兵校尉。
“小侯爺。。。”趙丁打了聲招呼,眼神則四處躲散,“您,還活著呀。。。”
他在不久前的一次出塞偵查時被匈奴人抓了俘虜。
“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伊稚斜抽了趙丁一馬鞭。
聽完趙丁的話,李敢如同一具行死走肉,愣愣的看著天空。
他沒有家了。
原來伊稚斜說的是真的。
李敢想不通為何劉徹逼死自己家人,也想不通為何自己的好兄弟,霍去病、張義,也跟其他人一樣落井下石,不管不顧李家死活。
他心中,名為恨與悲的颶風正在肆虐,正在將他的理智撕的粉碎。
“李家小子!”岐雅公主掀開帳篷走進來,“陪本翁主去打獵!”
這段時間多虧了岐雅的照料,李敢身體才恢復的很好。
可李敢像沒聽到一樣絲毫未動。
“啪!”岐雅氣極,揮起馬鞭抽了李敢后背一鞭子。
“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后背傳來的痛楚成為了李敢情緒的爆發口,他抬頭盯著岐雅,雙目赤紅,手握著鞭子用力一扯,岐雅一個沒站穩,被李敢拽到了懷中。
“啊!”她驚呼。
看著懷中溫香軟玉,她體內流淌著自己最恨的兩類人的血。李敢被仇恨沖昏的頭腦徹底失去了理智,他要報復,要復仇。
“啊!”在岐雅的尖叫聲中,李敢撕碎了她的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在岐雅的啜泣聲中,李敢穿好衣服走出了營帳。
“去告訴伊稚斜”,李敢對匈奴衛兵說,“我愿意做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