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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悟道

交代好家中仆人看家事宜,又拜別了王文博、許維兩位叔伯,楊誠獨自一人踏上了流浪之旅,也踏入了屬于自己的江湖路。

一路上楊誠無固定路線,想到哪就走到哪,有時走著筆直的官道,有時又遁入叢林,翻山越嶺。

這一日,楊誠登上了后世赫赫有名的武當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賦予了武當山奇特的景觀和絕美的風采。

武當景色宜人,漢江如游龍北繞,巴山似翠屏南立。

此時本是夏季,然武當山飛瀑高懸,清涼一片,楊誠入山后只覺真神清氣爽,可謂“踏入武當景遠幽,六月炎夏變成秋”。

楊誠邁步攀登至武當山主峰峰頂,俯瞰武當山全貌,高險幽深,飛云蕩霧,磅礴處勢若飛龍走天際;靈秀處美似玉女下凡來,實乃“亙古無雙勝境,天下第一仙山”。

楊誠站在峰頂,閉上眼睛,全身心融入大自然中,微風拂面,吹散了一路的疲憊,感覺身心好似“活”了過來。

張開雙臂,楊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只覺得飄飄欲仙,好似要乘風飛去,有一股大逍遙、大自在之感。

正在楊誠沉浸其中時,北冥神功不知何時自動運轉起來,如有神助般接連打通陰維脈、陽維脈。

當楊誠再次睜開雙眼時,只覺得眼前的一切與此前大不相同,萬物都富有靈性,那飄渺的云、奇駿的山都不由得讓人感動。

頗有一種“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之感。

體察自身,也覺得身心從未如此輕松,不由吟道:“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復又想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想到在現實世界時被生活所壓迫,心為形役;初到此界時面對陌生環境,心慌氣短,頓覺神秀大師誠不欺我。

至于惠能大師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雖立意高遠,但實非我等凡夫俗能夠達到,還是先做到“時時勤拂拭”吧!

此行登山后,不僅得觀秀麗風景,還拭去心中“塵埃”,修為大進,可以說是收獲滿滿。

帶著滿足的喜悅,楊誠準備下山。

行至約半山腰時,忽見一道觀——玄妙觀,楊誠不由停下,想拜訪道觀主人,請教一番。

楊誠來到觀前,敲門后出來一道童,問道:“不知居士有何事?”

“吾平日里多看《莊子》,今日登山游玩,有緣遇到貴觀,想請貴觀主指教一番,不知可否。”

“居士稍等,我去問問真人。”說完那道童重回了道觀。

不一會兒,道童又出來了。

“真人答應了,居士請隨我來。”

“多謝。”

到了觀內,在前亭見到了觀主。楊誠行禮道:“在下竟陵楊誠,見過真人,今日冒昧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觀主笑道:“居士不必多禮,相逢即是有緣,貧道清靈,這是我座下道童明陽。”

互相見禮后,楊誠將自己讀《莊子》時的一些理解道出,清靈真人也或贊同、或反駁的與楊誠交流起來。

一晃兩個時辰過去了,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見天色不早了,清靈真人讓道童去準備晚飯,并對楊誠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居士不如在觀中住一晚,只是觀中平日里都是些粗茶淡飯,不知居士能否習慣。”

“多謝真人,粗茶淡飯就可,不必擔心。”楊誠趕忙回道。

趁著晚飯還未做好,楊誠再次和清靈真人攀談起來。

“我看真人也是習武之人,不知是否知道“身活氣靈心意先”是什么意思?”

“哦?不知居士是從何處聽到的這句話?”

“這是我與家中長輩談及何為宗師時,長輩所言,只是我著長輩也不知這句話作何解釋。”

“原來如此,這“身活氣靈心意先”確為宗師之能,要想成就宗師,必須達到這句話的條件。”

“其中“身活氣靈”相對容易講些,只要打通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二橋,成就先天,化后天真氣為先天真氣,然后以先天真氣洗刷身軀,使身體活出“第二春”,就是所謂“身活”了。”

“而創出一含有自身精意的內功或者領悟自己所練內功所含的精意,即可使自己的真氣富有靈性,打入敵人體內后,如附骨之疽,難以清除。此謂“氣靈”。”

“而這“心意先”可以說是最為困難也是最為簡單的,說困難是可能有人早早成就先天,卻一輩子也無法達到,說簡單則是有些人能在未成先天時就輕松達成。”

“但毫無疑問“心意先”這一關是最難以形容表達的,也是完全只能靠自己,旁人幫不上忙的一關。”

“這一關核心就在于四個字“不忘初心”。”

“悟了,就是宗師,悟不了,內功再深、招式再強,也成不了宗師。”

楊誠聽了,若有所悟,江湖中能成先天的,個個都是天才,但是江湖滾滾紅塵最是迷人眼,權、錢、色等等腐蝕人的心靈,讓人忘了初心,失了本心。

在成就“心意先”這一關時,不知多少人是忘了初心,再也找不回,又有多少人是能回想起自己的初心,卻被欲望迷了眼,不愿意找回初心呢?

楊誠不得而知,但楊誠更加堅定了神秀的“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又想到曾子有“吾日三省吾身”,心中不由想道自己以后行事也得多多反省反思,不能失了本心。

“多謝真人指點。”回過神楊誠長鞠一躬,感謝清靈真人的解惑。

清靈坦然受之,復又提醒道:“居士尚還年輕,武功修為就如此精深,若是能謹守本心,想必日后江湖中又要多出一尊少年宗師了!紅塵最是迷人眼,居士可得多加小心些啊!”

“謹遵真人教誨,日后若是成就宗師,必不忘真人指點之恩!”楊誠再次長鞠一躬。

這時,明陽來通知飯菜已備好,可用餐了,于是楊誠與清靈真人起身不再多談,專心用餐。

餐后聽著觀中弟子做晚課,楊誠激蕩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簡單洗漱后,就在玄妙觀客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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