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題……可以解。”

秦曦結束了沉思，徒手在光幕上寫起解答過程來。

這些題目比之前大學時代的高等數學要難不少的，不管知識再怎么高級，那都是用于最頂尖研究的工具，哪怕換了一個形式，使用工具才是智慧生命應該做的。

秦曦洋洋灑灑寫了很多論證過程，不知道耗時多久，她攻克了高等數理。

隨后秦曦又迅速完成了政治與歷史等基礎考試科目，她感覺正常時間流逝，應該是一兩個小時左右，比起四五個小時搞定的高等數理，確實簡單了很多。

再花費一兩個小時搞定了高等工程學和中等武器學，秦曦才穩定一下心態，按道理來說，她的學習時間是不夠的，事實也是如此，但是天使帝國的知識體系并不像前世那種緊湊的架構，基本社會知識用十二年直接灌輸給你，從不成人到成人，天使帝國的知識體系，需要二三十年才能進入最高等的行列。

這就給秦曦這個卷王提供了絕佳的機會，她比其他人快幾步，就永遠是遙遙領先，天使底層民眾可不理解知識改變命運，他們只知道，學得再多，也不過是一個平民，只能任由貴族們拿捏。

余下的科目還有《宇宙學——行星構造》、《戰爭科技基礎研究》、《高等基因科學》等。

而在監考指揮室的四個院長此時都已經看呆了，在他們的現實時間中，不過過去了兩個小時，秦曦就已經只剩三科了。

“試題評定結果呢？”

“已經出來了，無一扣分！”

“此子，竟有如此天賦？！”

其他三院的院長都有所震驚，安東尼得意得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也別太得意，她不過一屆小女子，最容易隕落在這紅塵世間，你也不可能護她周全。”

塔里斯看不慣安東尼的樣子，出言打擊道。

“確實，若論起紅塵世，當真比不過你圣西的蘇瑪麗，他日可能嫁做人婦，徹底斷絕科研之路，不過換個角度說，她如果連這些考驗都挺不過去，光有天賦又有何用呢？”

安東尼實話實說，抿了一口濃茶，表現得很淡定。

“從其政治試題來看，她很有從政天賦，也有些許關鍵的提案，我倒是覺得，這般人才不會被埋沒。”

圣南院長瞇著眼說道。

“坎佩拉說的不錯，雖然圣北這次并無天才相爭，不過，我們基礎比較扎實。”

確實，圣北學院的綜合素質較高，出來的人在皇家學院深造后，大多都能成為帝國的中流砥柱。

“你們幾個老東西，設計的題目沒有更難的么？這要我怎么測出她的上限？”

華榷推開暗門，有些不滿的說道。

“王上，這科高等基因科學是特殊試題，足夠測出她的上限了。”

“你們修改了終端？”

華榷瞇了瞇眼，他怎么不知道。

四院院長對視一眼，各自無語，有個健忘的老上司是什么感覺？

“王上，您別忘了，這是當年給我們的試題之一。”

華榷想了想，回想起來，當初四院院長也都是過人的天才。

“你們什么時候抄過來的？”

“您說過，這套試題可以作為常備試題之一，只不過……”

塔里斯后半句沒說完，他謙卑的看著華榷。

華榷瞇了瞇眼，道：

“霧月之亂后，我確實不同意再繼續用這套試題了，說起來，也快兩千年了。”

華榷輕笑了一下，拉過凳子坐下，看著秦曦解題。

秦曦一邊解題，華榷看著秦曦書寫的答案，便開始回憶當初的事情。

“黑暗紀元的時候，人根本不被當做人看，生命是可以隨意被踐踏的，柯彰大帝經常抓人用來進行基因科技研究，為了突破核廢土封鎖，研究出免疫核輻射的最佳基因序列，前前后后一共死了十二萬四千六百七十四人，從孩童到老孺，他們被定義為科技進步的消耗品，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各種實驗，最終得出了最佳的核輻射免疫基因，這類基因也被稱為第一類永恒基因。”

華榷無喜無悲的說著，他是既得利益階級，也是統治者，他當然不認為這樣做是對的，但文明需要生存，罵名總需要人來背。

“第一類永恒基因普及后，柯彰大帝還來不及鞏固統治，便被底下的貴族們推翻了，他們將柯彰大帝定義為暴君，審判了他的罪行，隨后貴族共和帝國建立，那時的我不過是一個小貴族。”

“貴族帝國的腐朽是很快的，他們秘密進行柯彰大帝未完成的研究，這一次，他們研究的是‘永生’，基因與永生，看似聯系緊密，實則暗藏天塹，我參與到其中的時候，只看到了累累尸骨堆砌出來的半成品。”

華榷王最初只是戰士，后續才在黑暗變革之中成為了小貴族，直到貴族帝國后期他才掌控權利，這段時間在正史里面比較模糊，沒有任何記錄可以佐證，所以華榷嘴里說出來的歷史，不管你是否相信，它就是唯一的歷史。

“我極力和貴族議會調停爭論，他們依舊我行我素，我也被排擠出政治中心，隨后伊莉雅鼓勵我，讓我走出另一條路來證明他們是錯的，這條路，我走了一百一十八年。”

華榷不知是看到秦曦從容不迫的答題，還是對那段已逝光陰的留戀，他笑了笑。

“第一代超級基因雛形誕生，隨后很快掀起了帝國的一系列政變，大戰過后，我是為數不多的勝利者，隨后才有了今日的帝國。”

華榷看上去省略了很多深層次的信息，但是王后伊莉雅的傳記里有過提及，王后伊莉雅曾幫助華榷謀奪過王位，那時候叫天使王國。

四院院長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沒有多言，仿佛只有華榷在主位上自言自語。

“萊昂利多那個亂臣賊子，如此辜負本王的信任……罷了，事已過去千余年，本王也不必揪著不放。”

萊昂利多·克萊因，天使帝國第十四任皇家學院院長，兼任天使帝國第六軍團的軍團長，他的官方評價極為奢華，實際上他在兩千年前層反叛過天使文明，只是還在雛形當中就被抹殺了，歷史也沒有記錄太多有用的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兩千年前曾有大規模的生物實驗，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王上，陳年舊事早已埋葬，我們還是更加關注當下吧。”

“據說，艾琉屬地近來不太平，屢屢發生沖突事件，這是真的嗎？”

“帝國軍部傳來情報，艾琉有反叛的可能。”

華榷絲毫不在意，以帝國現在的軍事實力，根本不用在意。天使帝國的殖民地有十多個，最遠的要百來年才能回來一趟，艾琉算是相對較近的了，一年多才能回來一趟。

“世事無常。”

幾人又開始了閑聊，聊著聊著，就發現，秦曦已經完成了考試，不過她并不是第一個完成的，第一個完成的是蘇瑪麗，圣西院長塔里斯再怎么狂，也是不敢把秦曦的考卷也分蘇瑪麗一份，不過蘇瑪麗的試題也比較超綱就是了。

試題提交，當場審核出分數，每個受試人有三次提出異議的機會，比如考試過程是否存在外力干涉，考試內容是否匹配等等。

秦曦想了想，放棄提出異議，選擇查看分數。

秦曦的總分為743，表現分為100（滿分），按排名的話，目前排名整個系統的第一，前三十幾名表現分都是滿的，這很正常，表現分是根據大腦的活躍指數來進行評判的，比如想色色的事情，就會被扣大分，做不出題目，在那“太難了，我不會做”，也要扣分。

這個分數，秦曦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她確實只有這個水平，算是超常發揮了。

“看來，今年的第一已經塵埃落定了。”

大家心里都是這么認為的，因為最具競爭力的蘇瑪麗排到了第三，第二名被圣北學院的一名天才奪得，前十圣東只有兩席，秦曦和曉晴，可見圣東的實力并不是特別強。

“本次聯考，還算可以，將近五十個棟梁之才，就是不知道他們能否成長到支撐帝國的那一天。”

華榷撫須沉吟，他的狀態不比觀滄海的曹操好到哪去，在位太久了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連中興都要自己來。

“王上，臣申請啟用新芽計劃。”

“臣附議！”

四個院長都支持采用新芽計劃保護這批棟梁苗子，但華榷并沒有批準。

“此事再議吧。”

華榷言罷便準備擺駕回宮，一眾院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說些什么。

華榷也沒有解釋什么，他只是默默的關注那幾個頂尖天才。

……

正式公布成績是第二天，因為有了第一天的醞釀，所以第二天成績公布并沒有引起什么軒然大波，大家只是驚訝于秦曦這個人的強大，并沒有多說什么。

帝國對于四院聯考的成績還是很重視的，第二天就已經出了帝國皇家學院錄取名單，同時教育部還下發了獎金，秦曦第一名有三百金幣外加一座內城區莊園的獎勵，曉晴有一百的金幣獎勵，霍沃勉強前五十，有五十金幣的獎勵。

而秦曦此時并沒有在圣西校區，她此時正在某個地下城與無面會進行會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