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回到宿舍已經是傍晚了，她整個人臉色不太好，穿著禮服，在這陽光下，踩著小高跟，走了好幾個小時，還得裝作溫文爾雅的淑女，這不是她的性子。

“和帥哥約會的感覺怎么樣？”

曉晴調侃道。

“難以形容，如果消磨我的精神是他想取得第一的策略的話，那么他很成功。”

秦曦換了一件寬松的外套，她對蘇瑪麗的印象差到了極點，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不過一想到人家是小貴族，也能夠理解，秦曦再怎么第一，也只是一個平民，身份的鴻溝不可逾越。

“我更要強調一點，我都不認識他，約會這個詞是真難聽。”

“反正肯定有人吃味了，蘇瑪麗搞不好會被摸黑揍一頓。”

曉晴又湊過來：

“你的那些護花騎士戰斗力都不弱。”

“說得這么文藝，什么護花騎士，不過是一群爭奪優質異性配偶權的雄性罷了，我身如玉，千金難換，我志如此，威武不屈，我心依舊，遺世獨立。”

秦曦對情愛不感興趣，況且她還沒到那個時候，她現在還在長身體。

“不得不說，曦姐你的名言就是精髓，把自愛自強自立自尊說得如此好聽。”

曉晴也學會了商業互吹。

“我的精神，在他們眼里還不是待價而沽？不過是一件高級商品，外面的世界殘酷到難以想象。”

秦曦瞥了一眼曉晴，打算先去洗個澡。

“是啊，在這個世界上做自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跟著曦姐，也只是讓我勉強有了選擇未來的權力。”

“少感慨了，務實一點，復習一下好好休息，免得明天的考試發揮不好。”

秦曦鉆進了洗浴室，很快就傳來了嘩嘩嘩的流水聲。

……

蘇瑪麗走在回家的路上，有幾個黑影跟在他身后，如此明目張膽，確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喂，幾個意思？”

蘇瑪麗轉過身，一臉怒色，作為子爵之子，他在這片區域，有著絕對的權威。

“蘇瑪麗公子，別做一些讓自己后悔的事。”

“威脅我？”

蘇瑪麗面不改色，微微皺起眉頭。

“倒也不是，大家都是子爵之子，談不上威脅，我們只是奉勸你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就行。”

說罷，幾個黑影便離開了，這里是高潭區，不是鋒鋼區。

“哼。”

蘇瑪麗冷哼一聲就離開了，他并沒有將這些小小的威脅放在眼里。

……

翌日，太陽高照，晴空萬里。

天空之上有大批手執長槍的禁衛軍正在巡邏，他們是帝國天宮號安全防御處的禁衛軍，負責本次聯考的治安維護。

同樣的，圣西學院同樣有大批禁軍駐守，天空升起了薄如蟬翼的帷幕，似乎是某種屏蔽器，不過并不能遮擋陽光。

秦曦等人剛從休息樓出來，門口就站著一位女性禁衛軍，每個房間門口都有一位，她們將監視所有人的作息，確保沒有作弊的可能，這些禁衛軍不屬于天宮號安全防御處，而是直屬御前禁軍，是華榷王宮的保衛部隊，理論上，不存在買通兩路禁軍的可能。

“我將負責各位女士在考試期間的所有安防問題，請各位放心，我直屬于御前禁軍第三軍團，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她胸前掛著身份牌，用天使文字寫著身份信息。

“辛苦姐姐了。”

秦曦禮貌的行禮，她沒有貿然賄賂這個衛士，人家掛的有身份牌的，考完再去感謝即可。

“無須多言，禁軍有禁軍的規矩。”

秦曦點點頭，隨后她們就在許多衛士的隨從下，用餐，然后進入考場。

四院聯考非常正式，考試用具各院不能直接獲取，只有到了時間，由帝國教育部上訴到長老議會，長老議會獲得華榷王的同意權，再由御前禁軍負責調動，調動需要華榷王手令全程進行。

而且，華榷王對考試享有名義上的全局統轄權力，只不過他很少用罷了。

但這一次并不同以往，華榷秘密來到了圣西學院，這件事只有最高辦公室內的四位院長知道，他們共同作為本次聯考的共同監督員。

“你們就沒啥想說的嗎？”

華榷掃視一周，五個老頭坐著干瞪眼怎么行，由他來打破僵局。

“王上，圣東學院想要申請建設經費兩百萬金幣。”

安東尼老頭毫不避諱，一語驚呆所有人。

華榷直接吹胡子瞪眼，你怎么不去搶，開口就是兩百萬，夠建兩個圣東學院了。

“沒有！”

華榷一口回絕，天使帝國目前人口一直沒有達到安全線，收支平衡能維持住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里有余錢。華榷想鼓勵生育，底層那些活在工廠里的人們怎么提供更多的新生兒？所以行不通，他很愁。

“給個一百萬也可以的王上。”

“安東尼，你這個要求太過分了。”

圣西學院院長不爽的開口。

“雖說你圣東出了個不世天才，但也不能這番無理罷。”

圣北學院院長也出言反駁。

“呵，你們打壓我圣東學院上百年，肯定不愿再看到圣東有崛起的機會，王上，我申請特殊保護圣東學院的這位天才。”

“你！赤裸裸的污蔑！”

“行了！”

華榷氣的拍桌子，幾個院長哼哼唧唧的才閉嘴。

“我是來監考的，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都給我老實點。”

華榷并非真的生氣，帝王心術的核心要義就是制衡，讓群臣自己斗，而不是讓他們來斗自己，所以四院分成西北、東南兩派，一定程度上是華榷促成的結果。

“王上，我確實有事要說。”

安東尼捋了捋胡須，他不像華榷那樣長壽，華榷長壽的代價他同樣也支付不起，因為那是另一個文明的生物科技，已經沒得了。

華榷看下安東尼，這個老貨跟了他幾千年了，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了，整個天使帝國，只有安東尼與其他三院的院長，算得上華榷真正意義上的學生，他們也義無反顧的投身教育行業，同樣是對華榷的贊同。

“教育改制困難重重，這些年新生越來越少，恐怕是下一個危機正在醞釀。”

安東尼看了一眼正中央的光幕，上面顯示考試已經開始了。

“此事我已知曉，帝國不會無所作為的。”

華榷沒有透露過多信息。

安東尼點了點頭：

“聽聞枯萎癥再度發生異變，可有查明病理？”

“帝國皇家學院給出了三種不同的致病機理，正在深入研究，暫無科研成果。”

“圣西研究報告顯示，枯萎癥病理更加復雜了，絕對不只是基礎生命基因紊亂那么簡單了。”

“圣南也發現了諸多奇怪的點，如有必要，圣南將向其他三院公布研究成果。”

“圣東目前只有秦曦一個人有能力研究透枯萎癥，當然，我說的是未來。”

安東尼嚴肅的說道，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安東尼老狗，莫要誆我！”

圣西院長怒目而視。

“塔里斯，我不可能在王上面前撒謊。”

“勿吵，真假與否，本王親自測試一番不就知道了？”

華榷的臉色也嚴肅了幾分，他覺得，不太可能。

“請王上證實，我等數以千年的心病，我不信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丫頭能夠解決！”

“我只是說她有這個潛力。”

安東尼糾正道。

華榷點點頭，這個房間是連貫的，圓桌華榷所坐的位置后面有個暗門，只有華榷有鑰匙，里面是考試系統的實時終端，可以更改與操作考試系統。

……

“核對身份信息……信息無誤！”

“正在檢查考試倉系統……確認無誤！”

“正在進行異常排查……確認無誤！”

“考試人員身體檢查中……確認無誤！”

“可以進行考試。”

秦曦躺進一個考試倉，將神經信號連接器吸在頭上幾個位置，帶上呼吸器與特殊眼罩，一系列機械的聲音響起。

她早有耳聞，但第一次使用考試倉，還是那么緊張。

“開始考試。”

秦曦說完話，隨后就感覺視線有些許模糊，漸漸的，這種感覺越發強烈，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沉睡。

她思維蘇醒過來，這是一個充滿科技感的空間，或者說，這是考試系統解析她大腦內部神經信號從而架構出來的空間。

“請確認考試科目。”

秦曦看了一眼考試科目，瞬間就皺眉起來，不對吧？這不是我的試題吧？

高等數理？高等基因科學？高等工程學？中等武器學？

“會不會被針對了？不過最多只有院長知道我實際所學，其他人從何得知的呢？”

秦曦心里納悶。

“請確認考試科目。”

系統顯然不認為它自己出錯了。

秦曦試了一下退出和上報選項，系統提示為無效操作，秦曦只得默認系統出錯了，自己只能繼續進行考試。

先攻克高等數理，秦曦選定高等數理，便開始了考試。

……

圣西學院總控室。

“這？這？”

塔里斯看到秦曦的考試科目，直接不知道說啥了。

“曦年少時好學，常自晦于先哲，故而勤學苦練，快人一步，于少時自學高等學業，不弱于同學人也。”

安東尼故作古氣的說道，隨后笑彎了眉毛，他從未遇到如此聰慧的學生，肯定會重點盯著，秦曦組建的同盟會商業組織，他也有一定程度照拂，否則早就被那些貴族們吞并了。

秦曦的所做所為實際上，瞞不過那些高層，不過對于他們來說，這些所作所為正是秦曦有能力的表現。

“安東尼，小人也。”

塔里斯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安東尼瞇著眼半躺在座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