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自知理虧，不敢反駁。

“哥哥，能加你一個微信嗎？”居然有女生過來了，雙手拿著手機，期期艾艾的。

好幾個女生坐在后面偷偷看著她，竊竊私語。

塵曦轉過電腦椅，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幾眼后，面帶微笑站了起來，對她伸出了手，隨后用西方禮儀躬身親了一口，贊道：“可愛的少女，請允許我拒絕，并非我不愿，而是我沒有微信。”

女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氣場的男人，整張臉瞬間紅得像番茄一樣，捂著手背，縮著脖子跑了回去。

座位那邊，女生們悉悉索索地議論著。

風小池看完了塵曦撩別人的全過程，眼皮跳了跳，回到了電腦桌前，輸入著文字。

以后恐怕不能再來電子閱覽室了。

而且塵曦幫不上忙，只會給她添亂。

“你低調點，等我聊完這段我們就走。以后不能來這里了。”

“可以來啊，我戴上面具來，像劇院魅影那樣。”

“……您有事嗎？！”

風小池一句腹誹差點打到了私聊窗口里。

換了口氣，盯著聊天窗口，覺得自己應該提高效率。

和這些人虛與委蛇也沒必要，調查血液私下交易的情況連吸血鬼的衣角都沒有摸到。萬一他們不是從這個渠道入手的呢？

萬一他們是捉失蹤人口，直接把人養著當血包啃呢？

風小池直接向對方詢問能不能偷偷買血，但可能是她還沒有獲得他們的信任，大家的回答中明顯有了疏離感。大部分要她去正規地點得到血源，只有一兩個提供了其他搜索血液販子的方法。

風小池將這些都記在筆記本上。

就在她忙碌的時候，塵曦就像廢土文學里唯一一朵盛開的花，將天下所有小蜜蜂小蝴蝶全引來了。

不停有女生跑來問他有沒有摳摳，是什么專業，有沒有電話，家鄉在哪里，是不是有女朋友。

還有的問他在忙什么，要不要幫忙。

塵曦俊臉上浮現著懶洋洋的笑容，附耳過去，小聲問：“我在找吸血鬼，你們可見過？”

女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蚊子算不算？”

風小池：“………………”

塵曦感嘆：“當然不算啦，我在找真正的吸血鬼。要是你們看見，可以來魔法屋找我。就是商業街最里面的那個。”

“原來你是開魔法屋的？”

“不，我只是一個小打工的~”

“才不信，你這樣帥的，居然不是店長。”

女生拖了一張電腦椅過來，和他在角落邊嬉笑起來。

風小池無視他們，繼續手里的活兒，偶爾問一句：“對了，他們吃一次能維持多久？”

“抗餓的話，一口就能維持一整天。”

“一口是多少毫升？”

風小池咬著筆，放棄血庫，搜起了搶劫案。

女生好奇聽著他們對話，纏著塵曦問他們在查什么。塵曦說的是真話，她們卻不信，咯咯直笑。

咚——

椅子撞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你們吵夠了嗎？啊！老子寫個論文，你們在旁邊發出聲音！這里是電子閱覽室，你們要相親，去外面！啊啊啊！”一個戴著厚眼鏡的男學生突然爆發，站了起來，對著這群女生狂吼。

女生們嚇了一跳。

那戴著厚眼鏡的男學生走到風小池身邊，一把搶過她的筆記本和筆，摔在了地上：“你一個掛科的，不配占用學校資源！以后請你不要出現在電子閱覽室！！”

看來學校論壇里連她是誰都八卦出來了。

可掛科又不是她想掛的。昨天去寵物醫院，看見狗子身上那么多血，她都不會暈倒。為什么她進醫院病床邊就會呢？

要是不提還好，這個可是風小池的雷區。

她積郁多時的悲憤無處發泄，卻又不能將委屈說出來，昂頭吼道：“掛科就不配用學校資源了？！那所有掛科的人，是不是就再沒學習機會了？這里又不是無聲閱覽室，總會有點聲音的，有別人交流聲音很正常，又沒有超過那邊的分貝表。你想要絕對安靜，你自己去外面的自習室不行嗎？為什么非要來這共用閱覽室還要別人絕對安靜？！”

“這這這……”男同學似乎不善辯論，結巴了好幾聲，推了推厚眼鏡片，“你真是沒有家教，在圖書館保持安靜的常識！算了，你這樣的廢物，跟你說就是對牛彈琴！！！”

他氣憤地踢了一腳電腦椅，將自己文檔保存了，關電腦打算走人。

風小池瞇眼掃到了屏幕：“廢物？你在說你自己吧，連個小論文都寫不出來，還要用周末時間寫這么簡單的作業！就你這種東西，如果我上了你的課，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寫完了。好家伙，有你寫作業的時間，雞蛋都能長大下好幾撥蛋了！我看你還是別寫了，你這么慢，沒天分，難道不是占用學校資源嗎？不，你是占社會資源！”

“你說什么？！”男同學氣得面紅耳赤，跺著腳，居然沖過來就要揍她。

風小池沒躲，還把臉湊過去：“你打啊，有本事就打啊！”

塵曦擋在她身前，一把握住那男同學的拳頭，優雅輕笑：“干什么，講不過別人就動手啊？誰沒家教啊？”

風小池：“干得漂亮，回家賞雞腿！”

塵曦：“兩個。”

男同學：“痛痛痛——放手！你干嘛？！”

“同學，你們在圖書館里大聲喧嘩，居然還打架？！”連值班老師都驚動了，拿著手機走了過來，好像隨時要召喚保安的樣子。

“沒有打架。”塵曦松開了手，對著老師微微一笑，平靜陳述道，“是他想打人，被我攔住了。”然后他指了指風小池，“她還沒動手。所以沒有打架。”

風小池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平復心情，說：“對不起，我們確實太吵了，我們查完了，走吧。”

事情鬧大了會耽誤時間。

已經上了學校論壇，成了大家議論的對象，還是低調點比價好。

她將筆記本撿起來塞進書包，往電子閱覽室外走。

“老師既然您來了，您得管管！他根本就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學校電子閱覽室只對校內同學開放，她這么做，是在泄露我們學校內部期刊！”男同學推了推眼鏡，突然將這條罪名安在了塵曦身上，“她得罰款！如果想要用我們電子閱覽室，得交錢！”

罰款？

交錢？！

風小池頓住腳步，回頭瞪著他：“我們沒搜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