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白舟又去看了一下自己車,這次充能玉帶還在。
“早些睡吧。”白舟勸著不平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卻有些不敢入睡。不知道試著熬夜一下能不能不用做那個噩夢了。那個獠牙實在長得可怕,講的話也很奇怪,很不好聽,不像個人才。
他于是回房躺著,許久沒睡,卻聽見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賊?
這可怎么辦,白舟一把抓起燧發手槍,隨手往里壓了個紙包子彈,另一手拔出短劍,感覺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許多,卻也顧不上許多,輕輕推開房門。
客廳里面有一個瘦長的身影正貓著腰走著,臉上還圍著什么東西。
“師兄,你是不又拔出那把冰寒劍了。冷死人了。”那個身影埋怨道。施展御火術點燃了桌上的油燈。
嚇我一跳,這真要是進賊了,自己還不知怎么辦,只能先試著開一槍,然后大聲喊救命吧。白舟今天為了熬夜,喝了很多茶,一點睡意都沒有:“你要去干嘛。”
不平臉上還蒙著汗巾,穿著一身練功服,支支吾吾的說著:“沒,沒干嘛。”
看到那個汗巾白舟就覺得惡心,雖然知道不是同一塊,但是蓋在臉上總讓人回憶起什么。
“快點回去睡覺。”
不平本來準備聽話回去,轉身的時候卻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師兄,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姓馬的騙子害人啊。”
我也知道不能啊,但是我連自己幾斤幾兩都還不清楚,怎么當英雄啊。白舟心想,板起臉:“不是說了,一切交給師兄便是。”
“以前碰到這樣的事,師兄當天晚上都會換上那身夜行衣,帶上臉罩,瞞著我爹偷偷出去。好幾次被我發現了,你都說報仇可以隔夜,救人可不能隔夜,讓我瞞著我爹。這下那個馬騙子明顯就是在害人,我們去阻止他,便是救人啊。”
“一切交給師兄便是,我自有打算。”
“師兄!你想想今天那個布衣修士為了孩子連家底都掏空了。那個骨折,我回頭想了一下,師兄你以前經常看的,都是用手稍微拔弄兩下木板綁住就讓人走了,有時候錢都不要人家的。”
原來自己這副身體的前任(為了簡便,以后稱呼為白粥)是這樣的人,估計師父也差不多,難怪帶出這樣子的師弟。算了,既然來了這個世界,做點好事,當作積德吧。修真世界,搞不好還有功德簿的。
白舟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去換衣服,你等下跟在我后面,一切行動聽我指揮,不要莽撞出手,見機行事。如有沒有什么機會,我們便先查探一番,改日再做行動。”
“全聽師兄的。”
夜行衣確實經常被穿過,好幾個地方都被磨破了,面罩那里對著嘴唇的地方也有些變色。哎,反正同一幅身體,將就吧。
白舟穿著完畢,準備帶不平出門,卻停步不前。
自己真不知道路啊。
不平在他身后,以前他要打退堂鼓,剛準備勸解。
“師弟,你走前面帶路,萬一碰到什么事情,躲我后面,對了這個你穿上。”白舟拿出那件剛剛從身上脫下來的鱗甲。
“師兄,這個無色寶甲有兩件,另一件我一直穿著。”
“甚好,走,出發。”
“御劍么?”
“御!”白舟為了以防萬一,不僅帶了槍和劍,那個好像很牛逼的持槍許可也帶上了。
夜空下的涼風吹在臉上極為舒服,望著腳下棋羅星布一般的小房子和到處可見的法陣、靈獸、浮空車,白舟感覺自己仿佛到了中世紀,只是煤炭被換成了靈石,空氣也極為鮮甜。
醫館請來的專家一般都被安排到醫館后面那家裝修得極為豪華的客棧里。這幾天醫館只請了馬神醫一人,因此客棧里那幾間亮著光的房間八成就是馬神醫和他的護衛。
白舟和不平趴在屋頂下,偷偷看著院子中間,馬神醫恰好出來,招呼自己的同伴來院子中央納涼飲酒。
“師兄你看,那個是早上穿青色道袍的人。原來他們是一伙的。”不平差點就罵了出聲,被白舟嚴厲的眼神制止了。
我早上就看出來了。白舟不屑的想道,繼續看向院中,施展千里耳。
“師兄,我們找機會進去把那些生骨柳燒了好不好。”
燒了?那么多生骨柳,拿去半價賣了,也得好幾萬元寶呢。白舟剛想反駁,看見不平那雙堅定而明亮的眼眸,沒來由心里一虛,點頭答應。
馬神醫已經沒了早上仙風道骨的樣子,道袍敞開著,褲腳也卷到了膝蓋上,光著腳丫,拿著酒壺,對著幾人不住稱贊。
“今天小五表現不錯,騙那個布衣土包子的時候表現很好。但是還欠缺點火候,這個你要多跟啊大學學。”
馬神醫指著青色道袍那人繼續說道:“啊大今天在人群里,幾句話很關鍵,特別是最后一句,擠兌得那個土包子騎虎難下,只能乖乖籌錢,哈哈哈。”
“還得靠馬神醫巧舌如簧,醫術也高超,帶著大家發財。”
“哈哈哈。那是自然。等這次事了,好處肯定少不了你們的。我還去怡紅樓訂了最好的仙子,到時候大家一起再樂一樂。”
“馬神醫威武。”
“多謝馬神醫。”
馬神醫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哈哈,之前妖尊出世,為禍世間,又恰逢兵災,全城戒嚴。我們也好久沒有出來賺錢了。這次可得賺一筆大的。”
啊大接過話頭“聽說妖尊橫行,生靈涂炭。好幾個大能聯手想去鎮壓,竟然都被妖尊反殺了。”
“那妖尊可是號稱陸地神仙第一,哪有那么容易鎮壓的。其他的那些陸地神仙都怕死得緊,妖尊也知道不去主動招惹他們,他們陸地神仙之間相安無事,只是苦了我們這些普通修士。一時之間,也沒人拿妖尊有辦法。”
“好像是我們蒼梧城一對隱居的師徒出手,聽說一個只是至尊境界,另一個還只是半步至尊,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法門,竟然生生鎮壓了妖尊。但是他們師徒兩個后來也沒了音訊,估計也是用了同歸于盡的法子。”
“沒有他們鎮壓妖尊,哪有我們來賺錢的好日子,為了兩位英雄,喝一杯。”
白舟也聽得心里發癢,他主要是把重點放在了怡紅樓上面。要不跟蹤著這姓馬的一段時間,等他剛準備進怡紅樓的時候再動手,給他精神和生理上的雙重巨大打擊,順便領略一下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
不知道馬神醫嘴里的仙子是不是那種視寒風如至親,視衣如仇,視褲如寇的豪爽女子。不過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這幅身體的競技水平,打不打得過還不一定呢。
那邊不平卻又把手伸進了袍子了,眼看飛劍呼之欲出了。
這小子,真的是霹靂火一樣的性子,偏生長得一副花樣美男的皮囊。
白舟無奈,一手按住了不平,一手摸向了手槍。先打幾槍黑槍,一方面嚇一下馬神醫那伙人,一方面也穩住師弟,不然他御劍沖出去,等下被抓了,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交出生骨柳,饒你們不死。”炸雷一般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幾條蒙著臉的大漢背著幾把包著布的長棍御風飛進了院子里,當先那個漢子還拿著一把火槍,朝著馬神醫前面的地上開了一槍。
好嘛。黑吃黑啊,就是那聲槍響太大聲了,自己剛剛在施展千里耳,這下耳朵有點難受,看樣子不平也是,正在用手揉著耳朵。
剛好可以觀望一下,正合我意。白舟心中暗喜。
馬神醫站了起來,沖著那幾個大漢不屑的說道:“不就一把破火繩槍,嚇唬誰呢。你要拿的是掌律司的滑膛槍我還敬你幾分。火繩槍,我看你裝火藥要多久。”
兩名護衛和啊大也掏出了一直沒有離身的兵刃。
大漢見狀,扔下來火繩槍,揮了揮手。
身后的五名大漢撤去肩膀上長棍的布。
五名大漢,五把滑膛槍。
“一起上,看我五雷轟頂。”馬神醫大吼,身上開始有雷光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