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坐在回出租屋的地鐵上，疲倦地閉著眼睛，戴著一副舊耳機。

耳機里的音樂有些模糊，偶爾能聽清一兩句：

“什么是真實？”

“烏云不在蘭花的夢里。”

……

走出地鐵站，張強路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偶然看見一個老頭蹲在路邊，面前攤著一張白紙，白紙上用墨水寫著一行文字：

“猜左右，贏大獎！”

此時街燈剛亮起來，白紙上的墨字十分顯眼。張強停了下來，問道：“喂，賭嗎？”

老頭抬起蒼老的雙眼，仔細打量著他，然后點了點頭，用干澀的嗓音說：“賭啊，賭運氣。”

張強追問道：“怎么個賭法？”

老頭依然蹲著，只是舉起雙手，說：“我手里有一枚硬幣，你猜在左手還是在右手？二十塊錢一把。假如你猜對了，我給你一百。”

張強二話不說直接付了二十塊，順手一指老頭緊緊拽著的左手，說：“我猜左手。”

老頭也不啰嗦，爽快地攤開左手。

兩人同時將目光聚焦到這個枯瘦的手掌，只見一枚銀白色的硬幣赫然躺在上面！

張強贏了。

老頭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大鈔，遞給張強，問道：“還來嗎？”

張強沒有接，說：“再來五把。”

老頭將那張大鈔輕輕地放在跟前那張白紙上，正好壓住了那個贏字，然后將雙手背在身后鼓弄了一番，不一會兒再次將雙手舉到身前。

該張強選了。

這一次，張強又選了左手。

老頭爽快地攤開左手。

一枚銀白色的硬幣。

張強又贏了。

老頭又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大鈔，端端正正地壓在剛才那張大鈔上面。

張強仔細琢磨了一下，然后蹲了下來，并沒有立即伸手去取那兩張大鈔。

這件事，透著邪。

贏得太容易了！

會不會是這個老頭故意輸的？

張強想不通，這世上怎么會有人故意輸錢？

難道這個老頭另有目的？

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這個老頭一定有別的目的。

張強突然不在意輸贏了，他更關心這個老頭設這個局的真意。

老頭再次伸出雙手，用干癟地嗓音問：“是左，還是右？”

張強第三次選了左手。

又贏了！

張強的內心反倒有些發慌。

沒有人會故意輸錢的。

除非他另有目的。

這個老頭到底想干嘛？

難道就這樣讓自己繼續贏下去嗎？

老頭掏出第三張大鈔，輕輕地放在另兩張上面，然后再次伸出雙手讓張強猜。

張強猶豫了，認真觀察了一下老頭的雙手，又抬頭看了看老頭的臉，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

老頭說：“你運氣真好。”

張強說：“僥幸。”

老頭說：“不見得。一個人的運氣，跟這個人的命理有很深的聯系。”

張強隱約察覺到一些貓膩。

老頭又說：“不瞞你說，我會看相。”

張強說：“哦？”

老頭說：“你今天犯小人了。”

張強順著說：“對，今天我真的犯小人了！”

老頭說：“但是依我看，這個小人反倒有利于你。”

張強說：“哦？這話怎么說？”

老頭說：“你看，你今天的運氣是不是特別好？”

張強想了想，今天除了那件事讓自己不寒而栗之外，其它事情確實都出奇的順利。

老頭笑了，說：“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否極泰來，樂極生悲。運氣如果用完了，你也要小心一些。”

張強心中一凜，暗道：“終于說到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