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小雯剛給一腳油，現在又馬上一個急剎，整個人身子向前沖去，若不是系著安全帶，人怕是早撞擋風玻璃上。

“楊凡，你要干嘛！不要命了！”

緩過神的小雯沖著車前的楊凡大吼著。

楊凡鎮定自若的拉開副駕坐上，“這兒車不好打，搭個順車而已。”

“這次去哪兒？”

皇甫小雯滿臉寫著不情愿。

“二所。”

這兩個字，小雯聽了心里咯噔了一下，隨后也沒多問。

一路上楊凡看著小雯，小雯看著路況，沒有一句話，畫面仿佛靜止。

片刻后，車子來到二所附近。

“二所到了，下車吧。”

小雯首先開口，打破了寂靜的氣氛，楊凡誠懇的回道：“不著急，先把車停好，客人不下車，我下去有什么用。”

小雯其實猜到會是這樣，不過還是表示出驚訝的樣子。

“你要請我吃飯？今天恐怕沒時間，我老公還在家里等著我吃飯呢，要不改天吧。”

楊凡不想再和對方打啞謎了，直接了當道：“回家再受他欺負，家暴嗎？你不是把傘就別硬撐著，家是兩人共同搭建的，警察也是人，何況你還是個女警，我不希望你過得不好。”

楊凡這一番話，像是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皇甫小雯的淚腺，整個人瞬間掩面哭泣著，那哽咽之聲，讓人為之動容。

楊凡第一次將小雯攬入懷中，雖然座椅隔著，姿勢不太標準，但這足以讓小雯有了發泄的對象，任憑對方如何捶打，楊凡都像保護親人一樣緊緊抱著對方。

“噔噔噔！”

這時一個大媽，手里牽著一條寵物狗，趴在主駕的車窗上，敲著玻璃。

“姑娘，你是不是被壞人控制了，要不要報警。”

看著慈眉善目的大媽，楊凡像做壞事被逮一般，雙手攤開。

而那大媽也已經拿出了手機，正準備撥號。

“大媽，我們是朋友，沒事兒。”

小雯淚眼婆娑的按下車窗，向窗外的大媽解釋著，那大媽看了看楚楚動人的小雯，又看了看強做微笑的楊凡。

“哎！世風日下，造孽啊！”

大媽一臉無奈的嘀咕著，牽著寵物狗溜彎去了。

“小雯，感覺好些了嗎？有沒有胃口？”

“嗯，那好吧，謝謝你楊凡。”

皇甫小雯重新啟動車子，停到了停車位上。

進了二所，楊凡帶小雯進入包廂，面對面坐下，點餐完畢，閑聊起來。

“楊凡，你怎么沒點酒水，我想喝酒。”

小雯的這一要求，楊凡委婉的拒絕，理由是一來喝酒不能開車，二來喝多了傷身體。

可這在小雯眼中根本不算理由，三言兩語便讓楊凡無言以對。

“咱們也得為代駕師傅做做貢獻，都是打工的都不容易，而且我高中就喝酒了，你忘了，有一次咱班林木森過生日，你喝的還沒我多，還不是我送你回的宿舍。”

小雯這一提醒，楊凡確實想起了曾經的囧態。

最后要了一瓶42度的固縣小燒，這酒是濃香型，香氣幽雅細膩、入口柔和綿甜、入喉圓潤舒暢、飲后舒適且副作用小，占據著平陽市的大街小巷，如果你來平陽市沒有喝過固縣小燒，那么便不算來過。

酒過三巡，菜卻沒怎么吃，兩人也由之前的嘻哈暢聊高中往事變得沉默不語。

“楊凡，你這些年過得好嗎？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楊凡睜了睜眼，“還行，之前送外賣，現在做保安，都是些小角色，不值一提的，你呢？你和你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的話都是我推測瞎猜的。”

小雯端起一兩的小酒杯，一飲而盡。

“你猜的沒錯，我過得不好，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一切都是我爸的安排。”

酒后吐真言，小雯將自己心中壓抑很久的事，一股腦兒全盤托出，楊凡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時間過得很快，菜早已涼，酒也兩瓶將盡，楊凡找機會瞄一眼手機。

“小雯，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否則你老公要著急的。”

“呵呵，著急？他才不會！巴不得我消失，好給他騰地兒找小三小四，哪里還有家，那只是個空房子。”

楊凡知道小雯喝多了，也沒再多說什么，起身扶起小雯準備離開。

“別碰我！你們男人都不是好壞人，所以我要當警察，都讓你們坐牢，坐一輩子牢，哼！”

好不容易把小雯扶上車，楊凡看了看代駕師傅，心中還是不放心，于是坐在后座，陪著小雯。

“師傅，去梧桐小區c區。”

楊凡說罷，代駕偷偷從后視鏡瞄一眼后坐的二人。

“我不回家！那不是我家！我要下車！”

“好好好，不回家，先休息會兒，你累了。”

楊凡努力安撫著小雯，生怕出點什么事。

而小雯緊靠在楊凡肩頭，空氣中彌漫著酒精與香水的混合之味。

突然，小雯慢慢抬頭，看著身旁若隱若現的楊凡。

“你，愛我嗎？”

楊凡要說之前也有點兒醉意，但這一句靈魂拷問瞬間清醒如初。

楊凡一時不知怎么回答，空氣變得凝重，但看那代駕師傅謎之微笑的翹起嘴角。

“我。。。”

楊凡始終欲言又止，腦袋里一團糟。

緊接著，楊凡只感覺左臉頰被什么啄了一口，灼熱感瞬間傳到全身每一處皮膚。

“今天回你家吧，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傾訴，答應我，好不好？”

楊凡聽著小雯的這些話，根本不像是一個酒醉之人的口氣語調，可當下這氣氛已經烘到這里，竟然鬼使神差的命代駕師傅改變了目的地。

“得嘞！這位大兄弟，我可真為你捏了一把汗，讓女孩兒主動上門，這招真高。”

代駕的話，楊凡本想反駁，可想了想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這么大個平陽市，每天身邊都會有很多匆匆過客，而這代駕師傅便是這其中一員。

夜晚是這個城市的另一面，白天的忙礙在這一刻得以平息，然而很多人依然忙礙在工作崗位，就像這代駕師傅，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生活不允許，成年人的世界五彩斑斕，但也枯燥無味。

很快，街景在目的地結束，楊凡扶著小雯回到家中，而小雯早已睡去，口中確不停的呢喃著什么。

楊凡將小雯抱到自己的軟床上，蓋好被子，自己也困得不行，躺在沙發上，倒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楊凡只覺得口渴得很，桌上的半杯涼白開，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那叫個爽。

此時身上濃郁的酒氣，直讓鼻子受不了。

楊凡打著哈欠進了浴室，沖洗著酒氣的殘留。

一切完畢，楊凡穿上浴袍出了淋浴間，等等！楊凡突然瞪大眼睛，盯著浴室的涼衣架。

這一幕又是似曾相識，沒錯，涼衣架上搭著蕾絲邊兒的白色內衣褲，正是之前夢中所夢之事。

腦海中飛速運轉著，好奇心讓楊凡有了去臥室的沖動，因為在那個夢里，自己夢到的是李雪和梁詩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