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那個丑人,碎尸萬段。”
“我不管了,丑人多作怪,果然沒錯,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我受不了了,男兒可以戰死沙場,但是先人不能被辱。”
桓天趣果然用生命在引鱉入甕,他用的方法很粗暴,那就是罵,有多難聽罵多難聽,從十八代祖宗到十八支旁系親戚,從文縐縐罵到赤裸裸,從女性罵到家里的寵物。
“連寵物都不放過,禽獸不如啊!”
就這樣,桓天趣把最后一批游兵罵進了目的地。
誘敵完成!
“現在我就教你們入伍第二祭:血祭刀!”謝子竹以刀割手,高舉血刀命令道,“堵住出口,殺進去,給霞浦鎮的冤魂報仇。”
“殺!”
新衛連的每個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紛紛以血祭刀,戴上伍面,沖向敵人。
都殺了?雖然說入伍殺敵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對于任何沒有殺過人的人來說,殺人都不簡單。
桓天趣看著手中的刀,看著戰場中用冷兵器肉搏廝殺的場面,仿佛回到了古代戰場,不由得心中納悶道:“用槍殺人不是更方便嗎?”
可是整個戰場,無論是己方的新衛連,還是敵方的游兵們,沒人使用現代兵器。
對方不使用現代兵器可以理解,因為在哲魂之力面前,激光變成了燈光,炸彈變成了炮仗,根本沒有什么殺傷力。
那么新衛連呢?
桓天趣守著出口,還是無法砍出第一刀,殺人看來并不是像喊口號那么容易。
但當他看到戰場上還躺著許多無辜平民的尸體時,一股報復的殺意油然而生。
于是他看準時機,一刀砍下,刀鋒劃過游兵的肌膚,就好像砍在一塊硬磚上一樣,刀不傷敵,反而讓自己的手震得發麻。
這時他才明白,或許普通的槍械同樣無法給這些已經具備變異能力的末世遺民造成足夠的傷害。
桓天趣發現眼前正是那個叫唐代的游兵,唐代并沒有用槍,而是拿著一把還在滴血的鋼刀,眼神中那股兇光仿佛又將畫面倒回到了一槍射殺手無寸鐵女子的那一幕。
鮮血滴在地上。
也滴在桓天趣的心里。
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殺人的惡魔,這每一滴血都是惡魔的每一份罪孽。
桓天趣握著戰刀的手也開始不自主地顫抖,嗜血的沖動讓心中殺意慢慢積聚。
“小子,看你這慫樣,沒殺過人吧?我唐代今天要為千千萬萬被你辱罵的人報仇。”
唐代似乎看穿了桓天趣的心理,砍的每一刀變得更加狠辣,刀刀砍向致命處,這是一種你死我活的搏殺,比的是誰有更強的殺人決心。
這就是戰場,你不殺他,他便殺你。
戰場就像一個染缸,讓每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染上了殺意,逼迫著每一個人爆發出藏在本能中的殺欲。
這樣的局面讓桓天趣沒了回旋的余地。
必須使用哲魂之力。
于是他閉目,潛夢,召喚哲魂,謝玄附身后,瞬間就感覺到了涌動的玄力。
接著急跨一步,快似閃電。
提刀一劈,猛如斷山,這樣的速度和力道,誰能抵擋?
當的一聲,唐代居然擋了下來。
不僅擋了下來,唐代還以同樣的速度和力道反向攻來,刀鋒之寒逼得毫無防備的桓天趣只能狼狽后退,身上連連掛彩。
血,是戰場的印記。
這些游兵能長期騷擾各州邊境,個個實力不凡,這樣的變異能力簡直可以和哲魂之力相媲美。難怪宗閥之人經常會抓一些具備特殊變異能力的末世遺民作為研究對象,如果能將變異能力和哲魂之力有效結合,那么發揮出來的戰斗力將是如何的恐怖。
就這樣,桓天趣和唐代你一招我一式地來回廝殺,就是難分勝負。
這不是上場殺敵,而是在拼體力。
誰的體力先透支,那么誰就會先倒下。
桓天趣簡直用盡了吃奶的力。
十分鐘后……
他和唐代的激戰還在繼續,只是雙方的動作開始明顯變慢,力道明顯變弱,唯一不變的是兩人還是旗鼓相當。
而其他三路的新衛連早就殺紅了眼。
殺得滿地殘肢斷體。
殺得熱血橫飛。
殺得游兵潰不成軍。
殺了一個,第二個還會難嗎?
殺戮一旦開始,便很難結束,就連幾個女子都已經血染滿身,看上去多了一份凄美的感覺。
謝子竹看到了桓天趣這一路至今毫無進展,原本還堵住了出口,現在不進反退,看起來很有被游兵突圍而出的趨勢,簡直是太丟新衛連的臉了。
于是他怒罵道:“開后門的,你倒是殺啊。”
“各位大人,我用了全力了,這刀都砍卷了,手都砍麻了。”桓天趣無辜道。
非不殺人也,是不能也。
“誰叫你用蠻力了,用哲魂招殺!”
“沒學過啊!”
“……”眾人。
“真是笨蛋!”神秘女子的聲音又出現了,“我不是教你學習哲魂招和哲魂殺的方法了嗎?”
“沒記住啊,大姐。”
“不會回放功能嗎?”
“……”桓天趣。
原來還能這樣操作。
“趁現在,正是時候!”神秘女子提醒道。
領悟哲魂招和哲魂殺,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必須先領會哲魂的魂意,然后循序漸進悟出哲魂招,再進一步悟出哲魂殺。
謝玄的魂意是——戰意!
戰意越濃,威力越大。
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
在大戰幾百回合不分勝負的對手面前。
在對手背后堵成一排的后援面前。
沒有濃烈的戰意可不行,所以,桓天趣體內的戰意倒是夠濃烈了,濃烈地快要爆體而出了。
在這種情況下,順勢領悟哲魂招,肯定會事半功倍,這也是神秘女子提醒桓天趣的原因。
桓天趣感受著心中澎湃的戰意。
戰意在不斷向外擴散。
一個,兩個,……,直至整個戰場。
戰意無處不在。
每一個廝殺的動作。
每一個凌厲的眼神。
每一口粗暴的喘氣。
甚至每一滴腥辣的熱血。
這些東西無不充滿著濤濤的戰意。
這些戰意在桓天趣的感知中變得有形有實,這些實體戰不斷向內裂變,分解成一個個基本粒子,基本粒子還在不斷裂化,越變越小,直至變成了無數的細弦,這是一個只有弦的空間,奇妙無比。
弦的世界內,細弦開始各自感應,共鳴振動,然后不斷重組黏連,組成各種基本粒子,再由內向外層層聚合,越變越大。
戰場上頓時升起縷縷狼煙。
煙起出,地底伸出一雙雙枯手。
枯手掙扎撐地起,爬將出一個個黑色戰魂。
剎那間,戰場上戰魂遍布。
戰魂齊聲怒吼,列隊朝著對面沖過去,氣似萬馬亂奔騰,勢如千軍滾滾去,嚇得唐代差點跪地求饒。
千軍萬馬過。
戰魂消。
狼煙滅。
戰場歸平靜。
令人意外的是,這樣的氣勢卻沒有帶來預想到的巨大破壞力,戰場上的人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等了好久,依舊沒有。
“……”所有人。
“靠,什么玩意,嚇死老子了。”唐代一臉僥幸地罵道。
桓天趣也是一臉懵逼道:“不好意思,雷聲大雨點小,讓大家失望了。”
這就是我的第一個哲魂招——“敵戰·魂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