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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憶5

“阿蘭隊長,我有一個想法!”

“你又想干嘛,又想琢磨有財哥”

“好吧,知我者阿蘭隊長,我確實想說,孫子和叔叔若打起來,到時候爺爺會幫誰”

“幫你們兩個統統送上西天”

“額。。。”風雪不斷加大,鬼哭石林開始狂吼,兩人語音愈發失聲,逐漸四周掩埋

走了一天一夜,費勁氣力不過二三十里,聞正和阿蘭又濕又冷又困又餓,決定找個稍微避風港短暫歇腳,阿蘭常居山林隨身攜帶靈巧工具,找兩鉆子打上石柱,黑袍一收一掛做了睡袋,離地三尺躲避雨水,舒舒服服躺進被窩,對著聞正說晚安,聞正的神器神力無效,借了一把丁鎬小鏟,東敲敲西錘錘,想鼓搗個山洞凹陷出來,可惜走哪都是泥濘,地下挖缺不可取,石峰石柱高聳入云,直徑卻不到一丈,敲鑿過多非把上層塌陷,地面上也不可取

“可惡,這個口口聲聲共患難的家伙,隨身僅有一套野外生存裝備,不然把我也可以掛墻上遮風擋雨”

“誰在背后說壞話,小屁孩”黑袍睡袋扭了扭

“沒有沒有,您聽錯了”聞正蹲著睡袋底下,分分鐘感受暖意

“那就好,荒郊野外男女授受不親,我先睡上半夜,下半夜換你”

“您真好!溫柔又體貼!”聞正拿著小鏟,一錘一鎬砸著地面水潭,希望濺水可以飛得很高,不過黑袍是防水的

擺弄一會,百無聊賴,聞正打算起個身,松松胳膊松松腿,忽然想到阿蘭睡在頭頂,差點沒把她攔腰撞斷,便小心翼翼雙手支地俯下身,慢慢爬開睡袋范圍,冰冷的雨水透過指尖,回蕩胸口渾身一震,神清氣爽同時很快察覺不對,地表的土壤太堅硬了

“這是什么?”聞正隨即鑿開地面,挖出大塊泥土,通過流水接觸,表層逐漸濕潤,可是土塊里面中心內部,分明干凈清爽干燥多日,哪里如狂風暴雨連續晝夜

“雨水,風雪,電雷,高陽,水火風雷,四大天尊四大元素,這分明是元素幻象,法陣結界!”聞正的視野感官,隨著意識頓悟不斷清晰,風雪不再風雪,落在掌心不痛不癢,高陽還是高陽,而且越發越甚越來越大,頃刻間天空僅剩一枚熊熊烈日,烈日把頭一抬,三百里樹王神端坐王位居高臨下,竟然只是他的一只眼睛

“天地草木之主,上古精靈之王。。。樹王神!!!”隨著樹王神炎炎注目,聞正的身軀通體燥熱,朱雀咆哮六翼鳳舞,竟也騰入半空與之對視

“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朱雀之子,沒想到我們這么有緣!”

“你就是樹王神,鹿人的先祖,上古神王”

“我等這一天,已經足足等了八十萬年”

“什么?等我,八十還是八十萬???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火神朱雀,八十萬年前被人族四圣誘導,離開南方前往北境,合力斬落北冥,朱雀之血灑落天際,一夜之間燒毀所有北方山川,從此北冥便被火神詛咒永世冰寒”

“北冥禁地!難怪我會在無意識中奔赴雪山”

“朱雀隕落北極之境,北境山脈所有森林草木,受不滅恒火吞噬,當年我于心不忍,便將朱雀之力統統轉嫁到自己身上,朱雀之力既是恩賜也是毀滅,扶風山谷不能再待,這便有了火焰山”

“原來如此,樹王神大人,可是您與我說這些何意,我只是個平凡小子,對了,我不是朱雀后人,青城燕家才是,我的血脈是紫霞大哥給的,此事說來話長,您且聽我解釋!”

“當年朱雀之血揮灑天際,除北境之外是有部分落至中原腹地,并與人類之血混合延續,我本欲早日將這份力量歸還,一來朱雀之血霸道,它會欺凌吞噬任何不同力量,即便擁有血脈者也不一定能夠自如使用,青城燕家千年投出一世天才,已是驚世駭俗,二來朱雀之血神威,我的身軀無法支撐自己離開王座前往中原,所以從來都無法得償所愿”上古百萬年的樹王神可不聽解釋

朱雀之血神威,精靈之王都招架不過,要把它還給一個凡人,這不明擺著嫌我命太長嗎!

“樹王神大人!您都說了青城燕家,我不姓燕我姓聞,我姓鹿的啊,您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有財,我就是有財叔的外甥!親外甥!”

“天地無極,造化陰陽,爾等皆為天地兒女,是誰與否并不重要,你放心,我看過你的奇經八脈,已與朱雀完美融合涅槃重生,這份天賜之力不會對你任何反噬”

“樹王神大人,您一張腳印接近四十里,身軀比天還高比海還大,您都說支撐不了,怎么可能不放心嘛。。。”

“哈哈哈,上天恩賜,不便強求,一切皆有命數,如果有一天想通了,可以隨時回來找我,我也可以徹底解脫”

“謝,謝過樹王神大人!!!”

“我知道你們此行目的,靈兒和有財并不在扶風谷內,他們沿著冰川雪水一路南下,直接就去了百花谷,你們要抓緊追,還能追得上”

“謝,謝過樹王神大人!!!”這老樹人還真不客氣,一看不答應就下逐客令,聞正低頭不語,表面奉承

“哈哈哈哈,朱雀之子,妖靈之皇,我們會再見的!”

“!!!!!!”什么鬼,妖靈什么?聞正還想再問,樹王神的身影如煙火燃燒轉瞬即逝,大地紅火消退恢復平靜,天空黯淡靜寂無光,重重疊疊的石林,斑駁飛掠的鳥雀,沒有風沒有雨,一切世間靜好,但是。。。

“妖皇?哼哼,這些妖魔毀我家園破我山河,殺我人族百姓,利用巫族殘害鹿靈,此仇此恨誓斬不怠!”聞正不由自主握緊拳頭,“什么鹿王樹神上古精靈,我聞正不需要朱雀血也能斬妖除魔鏟奸除惡!”

阿蘭說給聞正換班休息,結果溫暖的天地讓她忘乎所以,一覺就睡了過頭,等她迷迷糊糊鉆出睡袋,東方腹白黎明朝陽

“這里是。。。哪?發生了什么”

“你可總算醒了,隊長”噼啪噼啪,聞正何時生了堆篝火,畢竟他是個人,三月的野外要被凍死

“幻覺,幻境?鬼哭石林?”阿蘭不敢相信,望著四周左右

“一夜過后風消雨停,還能看見陽光,運氣不錯吧”聞正笑了笑,仿佛無事發生

“真的嗎”阿蘭收拾黑袍重新裹上,走至篝火取暖,“無法相信此時此刻”

“假的,你現在夢境中,現實里的我坐在睡袋下,準備連人一起烤熟”

“呵呵,那你得準備些孜然醬料,我要美美的死去”

“孜然也可以拿來化妝嗎?”

“你想吃胭脂水粉鉛中毒,我不反對”

“好了好了好了,既然睡醒,我們就出發吧,唉,亂世悠悠只求一席臥榻,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聞正搗了搗篝火,火焰紅透,印亮阿蘭臉龐

“一夜不睡便能寫詩,看來以后要多給我守夜才行”初醒的阿蘭略帶清新,眼神柔美臉色緋紅,與之前嚴厲戰士判若兩人,聞正盯著她看了很久

“你,看什么”阿蘭慌忙拉起黑袍,將臉遮住只露眼睛

“你和言和氣的時候挺好看的,有點像媽媽”

“哼,小屁孩,天天喊媽媽,你懂什么”阿蘭恢復往日鎮靜,眼神堅定但不尖銳

“我媽媽本來就是天底下最美的人”

“哦,那還得感謝你的贊美,非常榮幸,起來吧,不是要趕路么”阿蘭英姿颯爽說走就走,又被聞正一把拉住

“你走錯了,阿蘭姐”

阿蘭面對差不多身高的聞正,眼神從上到下既無生氣也無悅色,慢慢伸出右臂將手拿開,“你不是要去扶風寨找鹿靈兒”

“靈兒和有財叔去了南方的百花谷,不在扶風谷”

“有財叔,阿蘭姐,你倒是挺沾親帶故的,五百年前都親戚是吧”

“哈哈哈,都是生靈造化平凡眾生,何必分別你我他,我們結拜個姐弟不,我覺得阿蘭姐挺投緣的”

“我還以為你要叫我媽媽了,我可生不出這么大個兒”阿蘭一臉嫌棄

“我才不會見人就喊媽媽,如果你喜歡的話”聞正不甘示弱

“小屁孩,你想喊什么都行,又不能縫上你的嘴,扶風谷,百花谷,你想去哪就去哪,姐姐我還剩下十三天假期,回程減去一半,再陪你七天”

“到時候我送你回去,飛天遁地一日速達”

“嗯,牛馬騎多了,人也騎一回!”

“只要你不尿床”

“我是好久沒有方便了!”

“拉稀嗎?”

“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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