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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知斂

“過來。”

李如風撩起眼皮轉向許明月。

許明月有些忐忑的對上了李如風的目光,她這才發現這個久負盛名的師父并不像傳聞里那么難以接近。

他的眼神甚至說的上是溫柔,只是那種讀不懂的神情只出現了片刻,繼而又恢復了疏離,他打量著許明月,開口道:“為師送你‘知斂’二字。”

知斂……

許明月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下來,她在心里默念著這兩個字,想道:“師父會怎么說我呢?”

她細細數著,自己昨日給李如風留下的印象確實不太好,“他會說我投機取巧?還是說我不識好歹?”

可李如風并沒有像杜若早上告訴她的那樣,當面指出每個親傳弟子的缺點和規戒,他反而在躊躇,像是在仔細思索出一個合適的說辭。

就在許明月等的坐立難安之時,李如風開口了,他幾乎異常是鄭重的,一字一句道:“世多風雨,為師愿你知內斂,安分寸,如此可保人無憂,事無慮,歲歲平安。”

“修道之路多艱難,切記心存善念,莫使道心蒙塵。”

這番話與其說是訓誡,倒不如說是祝愿與希冀,許明月張張嘴,一時間覺得沉重無比,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回應,只格外規矩躬身道:“徒兒謹記。”

李如風露出個笑意,他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許明月總覺得這個師父身上透著一股疲憊,“余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大師兄了。”他說完,當真一陣風似的消失了,空中隱隱傳來句,“為師年紀大了,先行休息去了。”

“……”許明月忍不住想,“一個正經不過三分鐘的掌門,能帶出一批怎樣的徒弟?”

她剛想著,就見先前李如風身后站的竹竿一樣的幾個人當即松了姿態,哪里還有半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妹。”最旁邊的少年先開口,那少年人看著年紀最大,生得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樣,眼睛很大,滿是笑意,“我是你大師兄,初來乍到,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來找我。”

許明月笑著稱了聲“是。”

她對這個大師兄的第一印象是乖巧穩重,然而許明月日后真切感受到了何謂人不可貌相。

“你叫明月。”宋嫣然湊過來,拍手笑道,“銀月出佳人,宛若梨花雪,師妹這名字果真般配。”

“師姐謬贊了。”許明月對上宋嫣然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心下暗嘆,果然是女主——人美性格好,誰能不愛呢?

她多看了兩眼,宋嫣然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許明月被抓包,作羞澀狀,開口道:“師姐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兩眼。”

宋嫣然一愣,隨即笑道:“師妹嘴可真甜。”

美女姐姐的聲音也是格外好聽,許明月聽得只覺心花怒放。

“巧言令色!”虞歸晚冷哼。

楚硯彎彎眼睛,桃花眼里滿是笑意,道:“師兄慎言,今后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許明月:“還請師兄師姐多多關照。”

“哈哈。”溫銘道:“多了個師妹,往后修煉的日子也能多些趣味了。”

許明月不語,只是笑盈盈的,眼睛微微瞇著,像彎小月牙。

“差點忘了正事。”溫銘突然一拍腦門,指著戒堂坑坑洼洼的墻面開口道:“師妹且看,墻上刻著的是我們蒼穹派的門規,親傳弟子入門時需牢記在心,更要每日抄寫一遍,寫滿一個月,放到祠堂內,不過師妹在外門待過一段時間,想必早已經熟稔于心了。”

墻面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小字,許明月的臉上終于露出一份恰到好處的震驚——這要寫到什么時候?

楚硯拍拍她的肩膀,擠眉弄眼道:“師妹保重,大伙兒都是這樣過來的。”

說完就告辭了,剩下三個人見狀也紛紛走了,小院子里重歸于靜。

許明月拿起筆,狼毫筆她用不慣,寫的歪歪扭扭,不忍直視。

剛寫了幾個字,她余光就發現院門口站了個頎長的身影,許明月回頭看,竟是已經走了的楚硯。

見他神色躊躇,欲言又止,許明月回頭道:“師兄有何事?”

“我哪里有事了!”楚硯立馬站直身子反駁道。

語畢,大步走開,眼神隨意一暼,見到鋪在桌子上黑色的字跡,神色扭曲,古怪道:“師妹,這,這是你寫的?”

許明月不明所以,“怎么?”

“你這個字,放在祠堂里,也不怕丑的老祖宗們不得安息。”

“……”

“看我的。”楚硯一挑眉,從她手里拿過筆接著寫道:

仙道貴生,鬼道自終

他下筆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秀麗飄逸。

“厲害。”許明月看著兩個人的字跡放在一起,對比異常慘烈,這句夸獎,不含半分水分。

楚硯一臉得意,揚起下巴道:“勉強能看吧,”

許明月忍俊不禁,眼前人分明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就差在臉上寫著“快來夸我。”幾個大字,嘴上卻還是不承認。

于是,她給所謂的反派在心里貼上了第一個標簽——口是心非。

搞清楚了楚硯的傲嬌屬性,許明月故意問:“師兄當真無事?”

眼前的少年顯然糾結了一番,遲疑道:“你,你有沒有撿到什么東西?比如荷包之類的。”

許明月反問:“荷包對師兄很重要嗎?”

“我什么時候說丟了荷包了!”

楚硯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話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很重要,你看到沒有?”

他說的十分認真。

許明月不禁聯想到那荷包的刺繡,又是一陣眼疼。

算了,還是還給他吧。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自己私自留著可是缺了大德了,沒有這玩意兒一樣可以完成任務。

“我…”她剛開口,就聽見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

【解鎖重要道具:小兔子荷包,用途:關鍵時刻可以改變劇情哦。】

【提示:還請宿主請收好重要道具。】

“……”

狗系統,許明月暗罵一聲,硬生生咽下去要說的話。

楚硯追問:“你看見了?”

“沒有。”許明月矢口否認,問道:“那個荷包,對師兄有什么重要意義嗎?”

楚硯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像是懷念,又像是解脫,似有千言萬語。

許明月睜大眼,但是那些復雜的情緒仿佛是曇花一現,楚硯只是揮揮手道:“沒看見就算了,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

他裝作毫不在意,但是語氣分明帶著難以言說的失落,看的許明月一陣愧疚,心道,只能等完成任務再還給他了。

“師兄別擔心,一定能找回來的。”

楚硯胡亂應了一聲,心不在焉說了句:“你還是擔心擔心你的字吧。”

說完揮揮衣袖就走了。

許明月嘆了口氣,認命的繼續抄寫門規。

門規雖是刻在墻上,但是依舊賞心悅目,她敏銳的發現墻上的字體跟自己的“不知”院如出一轍,想必又是出自那位神秘師祖之手了。

她分析著每個字結構,模仿著墻上的字跡,每寫一遍,就有意識的糾正著先前不好,不像的地方,模仿的全神貫注,全然沒發現門口還有一道身影,那身影站了半天才消失不見。

恍惚間,她突然有種熟悉的悸動,就好像這種事情她已經做了無數遍,心里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

或許是找到了從前的感覺,許明月后面寫的字雖比不上楚硯,但也勉強能看了。

她抄了一遍完整的門規,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寫,腦子格外興奮。

晚上,許明月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動動手腕,有些發酸,那些門規上的字跡有條不紊的在腦海中穿梭,一橫一豎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感覺,她不禁對那位師祖也好奇起來。

許明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朦朧間像是到了后院的小祠堂,推開了白天那篇刻滿了符咒的門。

師祖的牌位在月光下格外寂寥,她像是著了魔般一步步靠近,驀地,許明月一愣——那竟然是一塊空白的牌位!

她莫名其妙的想,“難道入了魔,竟是連姓名都不配有了么?”

只一剎那的恍惚,她突然看見靠窗的地方隱隱約約有個身影,那身影不高,格外消瘦,像是個女子。

那人轉過身來,周身纏繞著黑霧,面容模糊,看不真切。

許明月一驚,下意識問道: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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