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起雞皮疙瘩嗎

在隔板的另一邊，J理事的頭部一直在做垂直運動。身高160厘米左右的他無法把脖子伸過隔板上方。他的頭部上上下下，重復了幾十遍，同時伴隨著奇怪的聲音。

原本放在女員工休息室的踏步機，J理事以女員工不經常使用為由占為己有，他用它來強化自己的腿部肌肉。二樓會議室角落里偶爾會傳出奇怪的聲音，說明他正在進行熱身運動。他的運動器械中還有家用杠鈴。如果路過他附近去拿材料，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如果看到了身穿背心的他運動的樣子，就要一整天忍受因此造成的不適，還要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切。

“呼哧，呼哧……”

今天也從隔板的那邊傳來了刺激人神經的聲音。

叮當叮當，上上下下……

當他的脖子和我們無處安放的視線交叉的那一剎那，J理事說了一句話：

“很吵吧？”

“是的，特別吵。”

“是嗎？當作音樂來聽就好了。”

“呼哧……呼哧……呼哧……”

這段“音樂”持續了二十多分鐘。

年過花甲的他，言語中帶著特有的冷嘲熱諷和瘋瘋癲癲。這種反常偶爾會帶給人歡樂，但不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突然話鋒一轉，開始猛烈地攻擊對方，因此不能掉以輕心。

他這令人聯想到生銹的踏步機和打地鼠游戲的腦袋，在這個美麗的春天，讓辦公室沾染上一種肅殺的氣氛。而且最近他因為嫌麻煩又想要抄近路，會嗖的一下越過門窗，從自己的位置到達停車場。

只有隔板遮擋著他全部的行蹤，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