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天師府給我安排的房間里休息了幾天,這幾天日夜里都在看司樺給我的那本書,我感覺得到這么多天下來我體內的氣應該是明顯增多了,白天我在天師府里出閑逛的時候,我甚至能從一些人的臉上看出了點門道來。
可無奈已經過了三天了,我一直不了解司樺現在的情況,我實在是忍不住怕她會出什么意外。
所以今天我趁著那天師府看守我的那兩個人不注意,走到了她住的那個院子的門邊,先是敲了敲門,可等了很久里面也沒有人回應我,看來那個首席天師應該現在是不在。
我悄悄的推開了門,很幸運門沒被鎖住,我一推它就開了。
一進這院子,我用鼻子聞了聞,有一股好聞的清香彌漫在院子里。
門才打開,里面就傳出了聲音,“你怎么進來了?”
坐在里面的蕪晴咳嗽了一聲,歪頭看著我,她臉色有點發白,眉心中還存在著一縷黑氣,因為我這時突然的破門而入,她的鳳眸冷冰冰的看著我,像是在戒備我。
我頓時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也挺無奈的,真是做什么事都不湊巧,這下解釋起來可麻煩了。
我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是放心不下來看看我師傅,沒想到她還在。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反倒是幫我關上門,我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沒理我。
我們兩個就這樣在堂屋內僵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過一會兒,我是撐不下去了,厚著臉皮小聲的問她,“我可以看看我師傅嗎?”
她一雙鳳眼冷冷的望著我,過了很久才說,除了看不準做別的其他的事情。
我連忙點點頭,說我就看看我師傅現在情況怎么樣了,其他的保證什么不會做。
蕪晴站起身來帶著我走進了內堂的里屋,司樺就睡在里屋的床上,她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走上前去,用手在她的臉龐戳了戳,她的臉上有點涼,是那種不正常的冰冷。
現在她還是處于昏迷之中,望著她異常蒼白的臉龐,我心中抽然一痛,她是為了護著我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我小聲的叫了她一聲“師傅”,叫完之后,鼻子和嗓子一陣子發塞。
我想起來了之前和她經歷過的一幕幕,她其實對我很好,她說她會護住我,那她就是真的會護我一輩子。
可她其實也大不了我幾歲,我想,她或許在我這樣的年紀時就在獨自經歷著一個又一個的險境。吃了很多苦吃了很多虧才能在這年紀輕輕的時候成為了一名大名鼎鼎的風水師。
眼睛里火辣辣,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流出來了一樣,我強忍著讓它不留下來。
可這時候靠在門框邊的蕪晴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問我,你是不是哭了?
我搖頭,條件反射地就說,我才沒有哭呢,我只是,只是被沙迷了眼。
她看著我沒有再說話,這時的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轉過頭看著她又問,你之前說司樺她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一個做出來用來盛放自己魂魄的軀殼,那原本司樺她的身體現在哪里?
我的提問不知道惹她不高興了,她冷冷地看著我說,作為風水神算的孫子,你居然連這都要問我嗎?
她的語氣里帶著不耐煩和鄙夷,我頓時無語,又是哪兒惹到了她?問題也不行了嗎。
再說,我爺爺是風水神算和我就要知道這些,這兩者間好像沒多大關系吧?
我爺爺以前也沒教我過算命,他除了給我定下了三條規矩之外就沒再留給我些什么。
更何況我爸都把已經把我趕出家門了,我現在名義上已經算不上是他孫子了。
想到這里,我嘆了一口氣,隨后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女人心,真是說變就變。
爺爺當時定下規矩讓我不和女生接觸果然是對的,哪天我要是真交了個女朋友,準得被她耍得團團轉。
“男人心也挺善變。”
蕪晴聽到我的話后輕輕地笑著一聲,也不知道那是嘲還是諷。
我站在床邊又注視了一會司樺,轉過頭來看著蕪晴認真地說:“我想在你們天師府里找點事情做。起碼要再找到下一朵彼岸花前提升自己的修為和實力,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了。”
司樺曾和我說過天地而玄黃,這玄門之內的修為,便是按照老子所說的分為了天地玄黃這四階。
異人們則著按照自己體內的氣,來分別自己是哪一階層。每一層又分為初期、中期、末期,并且階層與階層之間僅僅只是初期到中期便是天差地別的變化。
我自從跟著司樺她入門這異人界之后,我現在也僅僅只是感受到了自己體內氣的存在。
如果不是我司樺之前一直處處都護著我,我怕是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而今的我也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守護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一直以來受人保護。
蕪晴顯然也看出來了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她沒有拒絕我,說我知道了,但階境的提升不只是靠努力,更是靠自身的運勢。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卻連摸到黃階這道坎都沒有做到。
我知道她想告訴我的意思,但如今的我沒有任何的退路,我想要變強,我不能再繼續保持現在的活一天是一天的樣子。我的父親說爺爺是為我而死,我后背的那個黑色刺青,還有那神秘的彼岸花,為了查詢到這一切的真相。
我必須盡快的讓自己有所提升,最起碼不能再拉別人后腿了。
蕪晴朝看了一眼,我感覺她一瞬間有點恍神,好,但很快她隱藏了自己的表情。
我這時突然腦子一熱,摸著腦袋好奇地問她,那個天師府的首席天師大概都是什么修為階層啊?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覺得她的眼睛在與我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便看向了別處。
“他們都是天階初期。”
“那你呢?”我問。
她沉吟了好久又才說道,“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因為缺少了一道魂魄,所以才只能是天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