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安靜靜地聽完了這女人的話,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由來。
原來我爺爺去世前留下了一張紙條,他似乎預知到了我會夢見一個嫁衣女而提前寫下了遺囑,我父親也是按照爺爺在紙條里留下來的地址尋去才找到了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她現在是唯一能救我命的人。
可就算她能救我的命,我也不想就這樣跟著這個一直對我板著個臉的女人走,所以我二話不說的轉過身想要走出房門尋思去城里打會工租個房住一段時間。
可就在我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這女人卻抓住了我的肩膀,她的臉就像陰霾的天空一樣冷酷兇惡,她微微抬起了下巴,但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并冷冷道,“聽清楚了,這句話我只說一遍,你爺爺把你賣給我了,你是我的了,現在跟我走。”
我看著她說爺爺怎么可能會把我賣給她?那可是我親爺爺啊!注視著我的反應,她嘴角的冷笑更濃了,眼神里露出一絲玩味之色,她單手抓著我的衣領,我心中惱火,伸手也去掰她的手,可她的手就像和石頭一樣硬無論我怎么掰也掰不掉。
她又笑著激我說我不是個男人,她這么一個女人我居然能讓她就這么扯著我的衣領,我惱火無比,憤怒的盯著她,就在她打算松手的那一刻,我張開嘴不顧一切的就往她潔白的手腕上咬去。
“你找死!”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我的嘴里也冷冰冰的,像是咬了塊石頭疼得我忍不住誒呦了一聲,她朝我小腿踹了一腳,很用力也很痛,可我就是不服軟強忍著作痛的腿狠狠地瞪著她,這女人沒再理會我朝門外走去。
我也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老宅前往村邊的公交車站,可這剛走出幾步路,就看見了我母親正往村口處停著的一輛越野車后備箱里裝著一個行李箱,那個漂亮女人也站在一旁。
我向她們走去,然后就愣住了,因為那個行李箱正是我這次回鄉下拿的那個行李箱。
這一刻我的鼻子一酸,覺得有些委屈,我父母這次是鐵了心要讓我跟著那女人走啊。
“朝歌,朝歌……”我母親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看見了我眼睛有些紅了,我走了過去不敢看著她帶淚的眼睛,我怕我看了我也會哭,爺爺以前說過我是個男人就不該哭哭啼啼的。
“朝歌,這是媽媽的金鐲子和一些首飾現在都給你了,你要是錢不夠用了就當了吧。”我母親從她那小包里翻出一個木盒子,里面是一些她一年一年攢下來的首飾,我知道我母親很愛惜這些首飾以前都舍不得拿給我看,可現在我母親卻把這首飾盒塞給了我。
“以后去了司樺先生家里記得要勤快點做家務,不能總麻煩人家也不能甩脾氣欺負人家懂了嗎?”我母親紅著眼看著我說,明明心里有不少的話想要一字一句的囑咐,可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我想對她說我哪會欺負這女人,這女人沒欺負我已經很不錯了,可話剛到嘴邊便哽咽了,我母親站在路邊最后看了我一眼就向著老宅走去。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的眼角有淚水不爭氣地掉了出來,我轉頭去看那女人,那女人依舊板著張臉盯著我,冷得有些讓人不敢靠近。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坐在了那女人的車上。
那女人也坐上了越野車的駕駛位上,她盯著我,冷冷道,“從我的車上滾下去?!?
“不是你要我跟著你的嗎?!蔽乙膊桓适救醯鼗厮?。
“哪個蠢貨剛才打死也不愿意走的?”她露出了一絲冷笑。
她這話倒是把我給堵住了,我眨了眨眼睛,看著這女人冷冰冰的臉,張著嘴竟說不出話來。
那女人冷笑著又說了句蠢貨,發動了車沒再理我,我透過車窗望著遠處略過的田地,心里的滋味,已不是流淚可以所能形容的了,我癡癡的坐著,癡癡的看著,直到那車停在了市區里的一片別墅區。
我從后備箱搬下了行李箱,望著眼前這幢隱在市區里一處密林間鬧鐘取靜的老式洋房楞了半晌,我是真沒想到這女人會這么的有錢家里住在市中心的別墅地帶。我此時的心中又升出了疑問,她到底是做什么的?為什么可以保我的命?
那女人停好車,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那女人沿著草坪間的花經慢慢走進了老洋房里,我跟在她身后,看到洋樓的墻壁上攀爬滿了濃綠透碧的喬木藤蔓,屋內的裝修很簡約,但看著很舒服。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一樓最里面的那一間房,二樓的那間是我的房間,沒我的允許你不準進我的房間,要是被我知道你進了我的房間我就打斷你的腿。你要是想走現在就走吧,畢竟我也是受人所之托,又不是真的想要幫你?!彼粗艺f得很平靜,表情里沒有一絲裂縫,可卻能人感覺到冷漠而又無情。
我低頭“哦”了一聲,也沒了脾氣,只要她高興,她說什么我都無所謂。
我們兩人就這么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稀罕和另一個人主動說話,女人冷冷地對我哼了一聲,裙擺一飄,往自己房間里去了。
她一走,我就也拖著行李箱進了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房間,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好像電影一樣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回放,我想起了爺爺的死以及他以前說過的話。
爺爺以前說過幫我訂下過娃娃親,那個人會在我命犯大厄的時候和我見面,那么眼前這個陌生女人是不是就是爺爺幫我找到媳婦呢?
我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房間走到那女人的房門前,輕輕的敲了幾下門沒有任何回答,我倒也沒輕易地放棄又咚咚的敲了起來,里面傳出了那女人不耐煩的聲音,“吵死了,有什么事快問。”
“那個,你是我媳婦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我表情有點尷尬,我居然問一個一直對我冷眼相對的女人這樣的問題,
我站在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房間里的她說話,正當我以為她不會回答想走時,就聽里面她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做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