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
秦笑笑面對毛銳充滿厲色的眼神，內心忽然一痛，覺得自己與毛銳之間的距離，相隔如山海。
聽著秦笑笑的回答，毛銳緩緩松手，背著手對管家道：
“把山莊地契的事情報給老頭子，如實照說即可。”
“是。”毛府管家俯首行禮，而后退入府內。
算起來！便宜老爹已經有些日子，未曾回府過夜了，自己就是操勞的命！
“咳…咳咳！”
另一邊的秦笑笑，捂嘴輕咳，勃前有著五道紅印，顯然剛剛毛銳的那一爪，用力很深。
“恨我嗎？”
毛銳心如鐵石的問著，只不過轉過了身子，不想去看秦笑笑的面部表情。
“不恨！”秦笑笑聲音中略顯沙啞，眼睜睜的看著毛銳蕭瑟的背影，沒有一絲怨恨。
“如果少爺真想殺我，剛剛奴婢就活不成了。
是奴婢自以為是，覺得已經入了您的眼，可以讓少爺放下心來的對待…”
通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秦笑笑不說百分百的了解，但也大概摸清了毛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城府極深，規矩傍身！
對待親信，時好時惡，兩個心性來回轉變！
所以這天下間的錦衣衛，才會對毛銳既恭敬，又懼怕。
而對待敵人，要么為我所用，要么被我所殺！
斬草除根，不會留給敵人一絲從深淵里爬出來的機會。
而她秦笑笑畢竟跟隨的時間尚短，給王爺暗中送禮，又是朱元璋決不允許的事情。
“等什么時候這京師的聲音變了，你才能隨處暢所欲言。”
毛銳捕捉到了秦笑笑的心意，語氣稍微溫和的安撫道：
“至于現在要做的，是遵守好你跟在我身邊的，自我覺悟！”
知道毛銳消除了怒意，秦笑笑迷戀的盯著他，不由自主的小聲嘀咕著：
“奴婢愿意永遠伴在少爺身邊，直到風云變色的那一日，無怨無悔…”
午時，北鎮撫司。
毛銳翹腿坐在椅子上，秦笑笑規規矩矩的立于身旁。
“啟稟僉事大人，葉耳羌、暹羅、滿刺加、占卑、琉球、愛烏罕、爪哇等一百四十八個藩國使者，均已進京！”
一名錦衣校尉，站在毛銳的面前匯報著。
毛銳點頭示意：
“看好他們，只要在京期間不惹出亂子，就隨他們的便。”
由于要到除夕了，所以各個附屬大明的小國，都會派遣使者進京朝貢。
“哦，對了！”毛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
“近段期間，讓司里的兄弟們開始上街巡防，凡是遇見鬧事者，視當下情況，給予處罰。”
年關將近，而這些朝貢使臣的國家，多為不合。
今年你打他，明年我打你，誰知道真惹急了，會不會在大明暗中下手，還是預防著一些較好。
“是！”錦衣校尉應聲退了出去。
踏踏踏！
這次進來的人，是李策。
“大人，鴻臚寺少卿荀良，司前求見！”
“請進來吧。”毛銳垂著眼皮，今日被秦王與燕王耽誤了美夢，困得直張嘴打著哈欠。
“少爺喝杯茶，提提神。”秦笑笑很懂事的端了杯熱茶過來，俯身遞給毛銳。
“累就隨意坐下歇會兒吧，不用在旁邊一直站著，司里沒這個規矩。”
毛銳抬手接過熱茶，暖著掌心，示意秦笑笑可以偷會兒懶。
“是。”秦笑笑眨著美目應了一聲，并沒有去歇著，而是又站在了毛銳身旁。
見此，毛銳就任由她了。
“鴻臚寺少卿，見過毛僉事。”
荀良被李策領了進來，對毛銳拘謹的拱手作揖。
“荀少卿多禮了，請隨意。”毛銳沒有起身，稍微客氣了一下。
而對于毛銳殺官成性的傳聞，荀良也是有所耳聞，自是不會計較這些虛禮。
“不瞞毛僉事，這次荀良前來，只因有一事相求。”
荀良坐在椅子上，接過秦笑笑送來的茶水，笑著道了聲謝。
“那荀少卿不妨直言，剛好我不喜歡繞彎子的人。”
毛銳直接開門見山，他懶得與這些文官打啞謎。
荀良也不是迂腐的人，當即臉色難看的開口道：
“各國朝貢使臣皆在我鴻臚寺下榻，奈何鴻臚寺的人手有限，我也是怕他們這些使臣發生沖突，以免造成傷亡。
所以在下此次，是特來請毛僉事伸個援手，荀良代表鴻臚寺，感激不盡！”
既是有事相求，荀良便放下姿態，起身又對毛銳拱了拱手。
“就這啊？”毛銳一臉輕松之色，對李策招呼道：
“讓程家兄弟進來。”
待李策出去叫人以后，荀良鄭重感謝道：
“多謝毛僉事，此情，荀良記在心里了！”
“維護大明尊嚴，是錦衣衛之本責，無需感謝。”毛銳嘴角微挑：
“只不過這一百人的吃喝拉撒，還請荀少卿要，妥善安排…”
自己讓人去幫你的忙，吃點好的喝點好的，不過分吧？
荀良眼角抽搐，虧他剛才還多想了，以為這位錦衣衛的殺神，挺好相處的。
“毛僉事盡管放心，這點小事，就包在在下身上！”
甭管怎么說，反正人是終于給借來了，多花些費用，大不了就劃在那些進京的朝貢使臣身上。
程家兄弟進來以后，毛銳便把事情交代了一聲，隨后就讓荀良領走了。
夜晚。
“干什么的？是應天府本地人，還是外府商隊？”
“你這馬車后面裝的是什么？打開看看！”
“你這廝看什看？把路引拿出來！”
“你們這些地痞今晚都給我老實點，否則官爺我扒了你的皮！”
皇城司、錦衣衛、巡檢司三部的人馬，在大街上循環巡視，不僅使百姓們沒害怕，反而讓百姓們充滿了安全感。
半月后，毛府。
毛家父子坐在書房里，而朱元璋賜下的那幅圖畫，就懸掛在正中間。
“明日皇上會宣朝貢使臣覲見，你親自帶人把守皇宮，以免生亂。”
毛驤鄭重其事的道：
“還有那漠北的瓦剌，這次聽說是帶著一頭關在籠子里的虎獸來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還能是什么心思，當然是狼子野心唄！”毛銳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并沒有說出來。
因為北元的毀滅，而藍玉大肆屠殺降將，搞得有很多潰敗的北元人，都逃到了瓦剌。
可以說現在的瓦剌，是由北元外逃的那些兵將，相繼組成的一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