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配合，你又要如何。屈打成招？判我個殺妻？”大漢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紀璇的話語。
“你最好不要三番兩次污蔑衙門的為好，我問你，你每回上山，都是怎么上山的。”紀璇推了一下大漢大聲問道。
紀璇沒推動，依舊靠在門上面一動不動。
“走上山的啊。”大漢不配合，又一次動起了手，這一次，他的手扣在了門閂上。
但紀璇的手也在門閂上。
大漢扣著紀璇的手，紀璇強忍著抵在門閂上，一動不動，另只手還使著勁兒去推大漢。
紀璇用了力氣，大漢被推得倒退了兩步，但是馬上就站住了腳。
忙又一步步走上來，那火苗搖晃的厲害，突然想起來砰砰砰的一連幾聲的敲門聲。
火苗都被聲音震的熄滅了。
紀璇扣在門閂的手，下意思的又緊了緊。
直到聽見一聲清脆的口哨聲里夾雜著的開門兩個字，才后退了一步拉開了門把兩人讓了進來。
“干嘛呢？襲擊官府啊？小爺可告訴你，以民之身，對官員或官府造成損傷至一定程度，在大曼律法中罪同謀反，給小爺坐回去。”張宣手里持了殺威棒一步步逼近。
大漢看見外頭虎視眈眈的幾個衙役，只好退了回去，重新坐了下來。
張宣見大漢坐了回去，便上前將凳子上面的機關扣下，讓大漢輕易行動不得。
見大漢雖然有些反抗，但是也并無過多的動作，這才讓外頭的衙役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張宣才借著微弱的光芒看了看坐在另一張凳子上面的紀璇，還有將手肘放在凳子靠背上面撐著自己下巴的方蕪。
好一會兒，他終于感覺到這其中哪里不對了道:“怎么不點蠟？”
“在哪兒。”只聽見紀璇理所當然的問。
即便是漆黑的房間里，方蕪仿佛都看到了張宣眼中的煩悶。
在深深的吹氣中，方蕪聽見了她話語里夾雜著的腳步聲:“我們在你家里發現了紙屑，有人在模仿死者的筆記，平日里都有什么人去過你們家么？或者說死者和誰交情好些？”
這個消息，是她剛進衙門時，那幾個衙役告訴她的。
在院子后墻的石灰盆里頭，有一些沒有完全燒毀的碎紙屑，里頭還有些碳灰，但是無法確定是什么樣的碳灰。
“不知道，我凌晨出門至晚方歸。”大漢掙脫好了一會兒，無果才道。
大漢聲音落下，張宣就著紀璇手中的火折子點燃了蠟燭，坐在了桌子上面。
“你怎么上山。”紀璇毫不示弱道。
“河流上游那一條。”“上山不就那一條么。還能有哪一條。”大漢兩句話回答的有些刻意，雖然聽著好像沒什么不對。
但是明顯的，兩句話中間有些停頓。
“你的兒子說你和死者要銀子，并且發生了沖突。你可以細說一下么？”紀璇緊跟著，不給大漢一口喘氣的機會。
“我要她不給，嗆了幾句罷了，小孩子大驚小怪而已。”大漢理所當然的道。
“我們在屋子里發現了烏麻子，可以說說這是哪里買來的么？”方蕪打斷道。
“烏麻子？什么東西？在哪里發現的？”大漢愣了一下，直白的問。
紀璇聽著突然出來了門，拖著腦袋向停尸房去了。
方蕪看見下意識跟了上去。
張宣很沒形象的翻越了桌子坐在了椅子上面淡淡的道:“我們去山上走了一圈兒。”
“另外這幾日也還有一些另外的事情，烏麻子那玩意兒你真不知道什么東西？”張宣玩味的說著，然眼睛里卻很細致的看著大漢的一舉一動。
“是，我不知道。”大漢淡定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你們家一般有什么人往來么？”
“不知道。”
“山上有羊么？”
“不知道。”
“山上有兔子么？”
“不知道。”
“你一個常上山的獵戶，會什么都不知道？你在這里跟爺裝傻呢吧你？”張宣心煩的吹了兩個口哨。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漢仍舊道。
“被害人呢？平日里睡眠好么？”
“應該……挺好的吧。”
“西河村的人說見過你，兩村距離挺遠的，這是為什么。”
“不知道。他們說什么我怎么管的了。”
大漢不配合道。
“呵，你確實去過西河村，且見過西河村的人。”張宣一笑，小人得志的樣子吹著口哨道。
聽力這話，大漢立刻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是見過，都在山上打獵，怎么可能互相不認識么？不過我沒去過西河村。”
“現在你跟爺解釋這個？”張宣道。
“被害人身體好么？平日里有什么病么？”張宣站起來坐在凳子的扶手上面把凳子弄的一搖一晃的道。
“……沒有吧。”大漢又楞了楞道。
“那既然身體好，睡眠好，那被害人為什么要買烏麻草？”
張宣說著一步步走過來，嘴巴里依舊是吹著口哨。
“不，不是我媳婦兒買的。”
“那又會是誰呢？”張宣冷呵一聲，覺得沒什么意思出去了。
“你怎么看？你們從藥鋪里可知道了些什么？”紀璇癱在椅子上面看著方蕪問到。
“藥鋪子里沒有翻找的痕跡。師傅，我覺得，大漢是知道上山有兩條路的。”方蕪道。
“并不能證明從西河村背面那里可以上山。不過這條路知道的人不多，我問了好幾個人都不知……”
打斷紀璇話語的是兩道承重的推門聲，以及跟著的張宣的話語。
“那小子滿口胡話，沒有一句是真的。那烏麻子應該是他買的。”
“我剛發現死者的兩根腿骨不一樣長，走路時間長了是會有輕微的跛足的。我們或許可以問問藥鋪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紀璇道。
“好，下回去藥鋪子查詢的時候問問。”
方蕪點點頭，小心的記在心里頭，這個事兒，很是細小，怕是要問不少藥鋪子才能問出來。
“我們明日從西河村那邊上山，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紀璇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