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是情況而定了,這件案子他們過問,我來處置。這是我的一言堂。”覃思涵一笑,毫不客氣的道,
他一點都不覺得,他需要給紀璇什么面子。
“覃公子,這案子……”
“紀大人放心,我不搶功勞,更不濫殺無辜。只是紀大人要明白你的徒弟丟了馬?定是要付一定性責任。”覃思涵打斷道:“而且這樣的大案要案,紀大人本來就沒有權利,全權處理。”
“我只是想提醒覃公子,這案子還有很多漏洞,覃公子不要這個時候就承諾什么。”紀璇一笑。
他并不是在乎那些,他也知道,任何事情都要負責任。
“這是自然,我也說了,視情況而定。”覃思涵點頭道。
“我們那里本來是一起出來的,我順帶帶了一捆菜,要帶去許府。但是呢,他現在徐府旁邊的腌制鋪子看了一些胭脂,我沒走進去,進了旁邊的成衣鋪子。”
“結果,在出來……”
結果他在出來的時候,張家姑娘已經沒了蹤跡,他找了好幾個巷子,只能無奈先將蔬菜送去許府再找人。
可是不想卻在廚房后頭的那個院子里,見到了張家丫頭。
兩人說了一些話,薛辰便匆忙離開了。
之后,兩家合計出了這個主意,張家找到了蘇三幫忙打聽最近有沒走馬在驛站停著,
而薛家卻去買了白藥,做準備工作……
張家給的比官府還要多,所以蘇三自然要幫他們,他得了肺癆,肺癆這種富貴病不是他們能夠支付的起的。
自然不為治病,而是為了給一家老小有些盤纏過活。
而張家也買了白藥是為了混淆視聽,他們之所以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過是怕縣中官府,和許府結合起來,掩蓋真相罷了。
直到許府出事,直到他們見到覃思涵,這才將他們心中一切的芥蒂消除掉。
他們也知道這件案子牽扯的不是他們一家,也不是許子玉一個官員。
能夠引來覃思涵全權斷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意外。
把案件整合之后,紀璇將兩家人家暫時留在衙門。焦急的等著,那些良家姑娘,從京城之中,送回來。
兩日之后,狂風作響,微微小雨。
衙門里,黑壓壓的人群。
其實也并不是所有的良家姑娘都被重新送了回來,有些姑娘并不愿意回來,想留在京城,
有的確實做了妾,但是也有的在京城一些茶館等處做工。
不管如何,至少這樣的選擇,是姑娘們自己做的,不是別人逼迫的。
是以這里等待的家屬,都是那些良家姑娘答應回來。
紀璇和覃思涵幾人也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心急的樣子。
“不管怎么樣覃公子,我還是要向你道一句謝。”
不得不說,有覃思涵在,真的給他們提供了不少便利。
“這是我覃家江山,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百姓,覃家都有責任,護他們一時,紀大人不必謝我。”覃思涵并不領情。
紀璇沒說什么。
這話沒有什么問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這塊土地上的任何一個百姓,于覃家來說都有責任。
覃家享受了他們的誠服以及尊重,那就要付出一定的義務。
“大概還有多久?”不知道什么時候,張宣問了一句。
“要晌午吧,”柏汐回了一句。
“薛張,兩家,要如何處置?”方蕪問了一句。
他知道,朝廷應該會給出一定的從輕發落,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種程度。
“兩家舉家流放蘭州,開墾荒地,至死方休。”柏汐見覃思涵和童若琪都不開口,無奈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許是覃思涵和童若其都在的緣故,這件事情,刑部居然盯著有一些緊了。
覃思涵從中周旋了不少,也就通融到這種地步了。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隨軍,只是你也知道大曼的隨軍,這張家丫頭便未必能夠和薛公子成親了。”
童若琪淡淡的說道。所以,只有流放一種可能。
“還未定下?”紀璇一愣。
朝廷難道不是給公文么?
“刑部的狗官讓我選,也不大大方方的讓我判。”覃思涵罵了一句,也算是回了紀璇的話。
“小爺看,還是流放好些。真是墨跡,一個早上了,這是走一步退三步?”張宣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耐煩的道。
覃思涵道:“總會到的,公文也會有,蓋了印也該服刑了。只是不知道人家會怎么選。”
流放耕地,是全然再無起來的可能性。
可隨軍不一樣。
大曼的隨軍,成年男性可以參戰的,立了軍功依舊能夠榮歸故里。但是,上了年紀的,或者是女性,除了嫁給軍中將士,便是洗衣做飯。可是流放耕地,便再沒有起復的可能了。
這世界上能共苦的很多,可能同甘的卻未必。
幾人聽了這話誰都沒有說些什么,畢竟他們也知道兩家的大人并不是愿意這小兩口在一塊,
但看薛家的嘴臉,就知道這事兒,說不定還有什么意外。
“不管怎么說,我們能做的都做到了。”紀璇笑了笑。
這一對,能走到哪一步,還是看天去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終于,在夾雜的雨點聲中,聽到了轱轆轉動的聲音。
“師傅,到了。”
方蕪提醒一聲。幾人一同往前走了走。
是一輛馬車。
車把式慘白的臉龐,看不出什么英氣,反而帶著些陰柔。
“白公公,怎么出宮了?”覃思涵看過去,笑著問。
紀璇幾人這才明白,這車把式居然是個內侍。
“雜家還想著,能不能見著您呢。陛下讓雜家問您好呢。”瞧見覃思涵,白石叫停了馬車,跳下來給覃思涵請安之后,抬手擋了擋雨道。
“回頭跟他說,我很好。”覃思涵沒什么好脾氣。
“童大人也在,這幾位是?”白石又向著童若琪拱手,之后看向了紀璇幾個。
“幾個地方官。紀大人,張大人,那邊二位一個姓方,另外一個是白公公的本家。”童若琪道。
白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