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多拖延一次,她就可能多受一份罪。你愿意你心愛的……”
“二位這是斷定我兒做什么了不成。二位難不成還要屈打成招?”薛家的一把笤帚敲在方蕪的腳邊,弄得他們眼前塵土飛揚。
那樣子,明顯就是告訴方蕪他們再不走,下一回笤帚就不知道落在何處了。
“幾位還是好好的走為妙。”
也正是院子里灰塵四處的時候,薛家的男人拿著下巴菜刀出來了。
大步出來,直接一把菜刀就拍在桌子上面。
可能是,力氣大了些,桌子上的茶碗都睡了,瓷片飛濺的插進了方蕪的手背。
“嘶。”方蕪忍著,可疼痛聲還是出了口。
“怎么樣。”
“沒事兒,師傅。”方蕪搖頭,用指甲把那塊瓷片捏了出來,之后找出來一塊手絹纏了起來。
“走吧。”
薛家的人沒看見一般,只齊刷刷的盯著二人道。
“沒有實際有力的證據還請你們不要來。”薛辰也是站起來直接到,
一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紀璇,如若眼睛有力氣,怕是紀璇兩個已經被這一家子給推出了門外。
“也罷,你們也再想想吧。”紀璇見方蕪那淡粉色的手絹已經漸漸地變成了鮮紅色,只好拉著人出了門……
“呵,就這點子證據也敢弄得風風雨雨的。他怎么不說,這后頭站著多少狗官,那些畜生,能好好的把姑娘們吐出來不成。”薛家的朝著門口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到。
“娘,不管怎么樣,麗姐兒只要能進了門,那她就是兒子明媒正娶的,母親不能嫌棄。”
薛辰直白的道,并不在乎紀璇和方蕪的樣子。
“你個混小子,媳婦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就忘了娘?”薛家的瞪了薛辰一眼沒好氣的道。
薛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說什么。
“我聽說了,后衙里住了人,帶著穿了鎖子甲的人。你說……”薛辰的爹突然開口道。
雖然這話只說了一半,可是意思不過是不言而喻。
“雖然來了人。可也不一定有用。我們再瞧瞧這位是個什么玩意再說。”
薛家的不在意的說道。
明顯的,她也知道他們命濺,這樣的事兒,要不然打到實處上去,要不然就找了關系,使了銀子,往死里求,不然就只能忍著。
那么多官員盯著,難道他們真的鬧出去,就能夠讓天下人知道了不成?
其實這個時候,許子鈺不過是通知了各府,丫頭們還在好好的教養,并沒有送出去。
一時間,不彈壓,交代好了,他們也不敢輕易送出去,畢竟這姑娘來歷也不青菜不是。
這些官員們雖然也都是知根知底兒的,可若是……誰能承擔的起呢?所以,許子鈺這里心事且就要小心呢……
出了門,紀璇就道:“走快些,前頭有藥鋪子,好好弄一下才行。”紀璇拉著方蕪,大步往前頭去。
方蕪小跑了兩步,才跟了上去,一邊還道:“師傅別急,不過是皮肉傷罷了。”
“不行。”紀璇微怒道那急切的樣子,看的方蕪難免有些……
也不知道方蕪自己注意到了沒,她眉眼里的歡喜和期待……
等著二人從藥鋪里轉出來,這才看見趕過來的張宣和白安。
“怎么樣,有什么進展么。”
“沒有,不過基本上確定就是他們了。薛家的承認他們買了白藥。也確實改口了,小兩口先前的關系。”方蕪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張宣走的進了,一眼就看見了方蕪手上的紗布,直接就炸了,一蹦三尺高就往薛家的方向去了:“這是?他們動手了?小爺找他們去,敢打女人!”
“回來。”紀璇一句話從嘴巴里噴出來。
“哦。”張宣停下腳步訕訕道,默默地倒退著。
“我們是被趕出來的,他們不相信我們會徹查到底。”紀璇嘆了口氣,算是回答了方蕪受傷的緣故。
“你個師傅當的,人家還沒動手呢。就連你小徒弟都顧不住。不過也難怪,咱們又什么都沒拿出來。”張宣嘆了口氣。
方蕪笑了笑道:“不過是一個碎碴子而已,我哪里就那么金貴了。對了,你這幾里里外外的跑,可有注意到蘇家的?”
她一句句的,都在疏通那兩個,心里確實很開心的。
不管張宣說話有多不好聽,心里卻也在乎她的,還有紀璇……
她真的覺得,這衙門里很好,有師傅一點點的教著她,有張宣,雖然總是跟她斗嘴,說話也讓人不舒服,可到底是快樂的。
她來衙門的時候,里里外外的還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呢。卻已經能夠從零碎的線索里推斷出來師傅他們在說些什么,具體應該怎么配合。
這難道不是長進么?
“沒有,一點蹤跡都沒有,我準備走一趟白鶴壁崗,也就那地方能夠把身影藏的這樣干凈。”
張宣嘆了口氣,淡淡的道。
紀璇點了點頭,方蕪也是贊同,或許蘇家能夠給他們提供什么新的東西呢?
三人說著話,往衙門上去,只不過他們走的是亂葬崗的路,向著能不能找見些什么。
路邊的桃花有些謝掉了,樹枝上面接了紅棗大的果子,地面上粉粉綠綠的倒是好看。
也是這一個上午,衙門里。后衙里,也是這樣粉粉嫩嫩的。
雖然四人已經分兩頭出去了,
可是覃思涵還是在睡覺,門外頭,柏汐站的筆直,一雙眸子直視著前方,利劍般的目光好似分分鐘進入敵人的骨髓。
可即便是如此,亦是有些不長眼的要撞上來……
一輛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后衙門前。
不錯就是,馬車,沒有說錯。只是這馬霜打了的茄子般,沒什么精神,個頭也不大。
“你們做什么,趕快走,”柏汐見馬車沒被趕走,反而有人還從上面跳了下來。上面阻攔道。
“這位大人還請通報一聲。”下來的是一個小個子的男人,長一張瓜子臉,長長的眉眼,低壓的發際線,愣是將面孔蓋的讓人看不清晰。
那小個子說著,就要把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進柏汐手中。
可柏汐后退半步,另只手還捅了那人一下,那人大概是沒想到,手中的荷包一下就掉在地上了。
只聽得,啪嗒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