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男臉色平靜的拎起了沈枚的頭顱,看著眼前還在廝殺的將士們,聲音加了內力,傳播的很遠?!傲饑氖勘鴤兛辞宄?,這是你們領頭的頭顱,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兩方的將士都停了手里的動作,看著楊若男的方向。
琉國的兵將看清楊若男手里真的拿著東西,楊若男將沈枚的頭顱砸向了戰場。戰場之中的人四下逃串。
誰都不敢接下那個還有著溫度的頭顱。
沈枚睜大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國家的人竟是怕她如斯。
這一仗打的很簡單,沒有什么風浪,楊若男輕而易舉的贏得勝利。清隆拿回了一城。
這里是綏回,原本就是清隆的城池但是琉國不講武德將綏回攻占了?,F在算是被清隆拿回來了。這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在加上琉國不停的進攻,兩方人馬疲憊不堪,若不是這幾日得到了很好的休息,他們今日能否將城池拿回來還是未知。
楊若男看著他們清點俘虜,沒有多加過問,回了自己的營帳。她認得出來,被自己斬殺于陣前的人,和當年的爹爹畫的人很像,就算她不是那個傳說中玉面王爺,也同她關系匪淺,畢竟長得那么相像,不是一家的,誰信?
楊若男看著自己營帳里的畫像,這是她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樣子畫下來的,被她特意帶回來的,已經死去多年的爹娘。
看著爹娘的畫像,楊若男嘴唇抿的緊緊的,想到今日殺的人,嘴角彎了彎。爹,娘,我給你們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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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國皇都,汴城。
琉國戰敗,綏回被攻打下來,并且沈枚被敵人斬首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回了汴城,玉面王爺沈妤在早朝穿著得體的朝服,看著上首年輕的女皇,沈妤躬身道“女皇陛下,臣愿上戰場,為我琉國守住城池。”
女皇看著堂下的皇叔,抿了抿唇,“孤聽聞,媛堂妹的兵法出神入化?”
沈妤皺眉,最不愿意派出去的就是這個嫡次女,在幾個嫡出的女兒中,嫡次女是最像她的,讓嫡長女,嫡三女出去,她一點不心疼,但是嫡次女上戰場....................
女皇見沈妤沒有出聲,皺眉道“怎么,皇叔這是舍不得?”
沈妤拱手道“沈媛身體虛弱,怕是難當此任,不妨讓臣親自上戰場吧。”
女皇輕快道“孤倒是覺得皇叔多慮了,更何況,皇叔乃是我琉國的定國將軍,怎可輕易出去?”不將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看著她?女皇見沈妤仍舊有些猶豫,女皇疑惑問道“聽聞皇叔又納了一個夫侍?這新婚燕爾,皇叔就出去不好吧?!?
想到自己特意找到的長相肖似楊清書的夫侍,沈妤猶豫了。這么多年,楊清書對她還是那副死人的樣子,沒有一次妥協過的,不,也有妥協過的時候,這么多年,她一直將晟國的消息壓著不讓楊清書知道一星半點。
楊清書為了不讓楊家知道他的消息,也曾經對她笑臉相迎,后來呢?后來發生了什么?
對了,是她在戰場之上看到了同楊清書很像的一個小兵,當時她決定將那個小兵接過來,這樣,楊清書也就有人陪了,為了這個,她甚至不惜放棄戰爭,可是,他遇到的是晟國的戰瘋子。
不然...........現在遇到的這個同楊清書外表很像的夫侍,對她很有耐心,不,應該說同她第一次見楊清書的時候很像。想到這幾日同那個夫侍相處的時光。沈妤的表情愈發的猶豫。
女皇看清沈妤臉上的表情,笑道“皇叔還是在汴城吧,媛堂妹也繼承了皇叔的幾分風姿,想必在戰場之上也能像皇叔當初那般,成為我琉國新代定國將軍?!?
沈妤就當聽不出來女皇話中的深意,拱手道“女皇陛下說的是,我琉國會在出現一顆新星?!?
女皇眼睛閃了閃。
朝臣噤若寒蟬。
就在他們兩人爭論的時候,徐勝軍已經帶著大部隊到了綏回,徐勝軍同楊若男順利會師。
徐勝軍將沈方明帶到了楊若男面前,楊若男看著沈方明,不敢相信的說道,“堂叔?”徐勝軍道“這是琉國玉面王爺的庶子。”楊若男耳朵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看著徐勝軍,徐勝軍肯定的點了點頭。楊若男又將眼睛放在了沈方明身上,繼續打量他。
楊若男五歲的時候見過楊清書,最后對于楊清書的記憶就是這個模樣,沈方明這幾天在徐勝軍身邊,不說過的不好,也沒有太好,他一直被綁著沒有松開過。但是一應吃用沒有短過他,如今倒也不算過于狼狽。
至少臉上沒有那么多的灰塵。
沈方明被楊若男的稱呼搞的一愣,反應過來看著楊若男的眼睛亮了亮,“你認識我爹?”
說著就要掙扎著從地上起來,畢竟徐勝軍對他可不算是溫柔,甚至說是仍在了楊若男面前。楊若男見狀,情不自禁的上前將沈方明扶了起來。
沈方明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就著楊若男的力氣起來了。楊若男問道“你爹,可是晟國楊清書?”
沈方明咽了口唾沫,晟國楊清書,這是他小的時候,總聽他爹說的話。他爹總是念叨“方明,我是晟國人,我是晟國楊清書。你一定要記住,我是晟國楊清書。”
許是緊張,沈方明一時沒有說的出話來,張了張口,竟是一陣咳嗽,楊若男眼睛看了徐勝軍一眼。
徐勝軍無辜的看了楊若男一眼,隨后瞪了沈方明,小子,告我黑狀?盡管如此,但是徐勝軍還是上前給沈方明拍了拍后背。沈方明眼睛死死的鎖著楊若男,咳得那般難受也沒眨一下眼睛。
楊若男軟了聲音,“我不會消失的,你不用怕?!毕袷且粋€大姐姐,關懷自家調皮的小弟一樣,是出自真心的那種。沈方明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眼眶不禁紅了紅,楊若男懷疑的看了徐勝軍,徐勝軍看的出來楊若男眼睛里的懷疑愈發的厚重。徐勝軍真的是有口難辨。
沈方明的咳嗽平復了下來。
開口,已然染上了哭腔。“我爹是楊清書,晟國楊清書。你是不是知道楊家?你能不能帶我見見楊家人?我爹,我爹有話要給他們?!闭f著轉頭看向徐勝軍,“叔叔,你也知道的,對不對?你們幫幫我,求求你們?!闭f著,又跪了下去,磕著頭。
這邊的聲音很大,不少人都往這邊看過來,沈方明想到剛才這女子見到他就叫堂叔,像是相通了什么,抬頭,淚眼朦朧間“你是我堂姐對不對?你是楊家人,是不是?”
楊若男看著哭成這樣的沈方明,心里也難受,清了清嗓子像是壓住自己即將出來的哭腔?!拔覘罴铱蓻]有動不動就哭的兒郎?!?
沈方明聞言,立刻就把眼淚抹干了,努力的笑著。紅紅的眼睛像極了兔子。
楊若男:這是多討厭沈這個姓氏?
楊若男將人扶了起來,將繩子松開了,叫了徐勝軍,幾人進了楊若男的營帳。
進了營帳后,楊若男故作輕松的問道“我是楊家楊若男,按照年紀,你的確要叫我一聲堂姐,你呢?你叫什么?”
沈方明乖的不行,“我叫沈方明,名字是,爹取得。”
楊若男聞言笑了笑,“堂叔他.........在王爺府過的好嗎?”
提到這個,沈方明沉默了,楊若男感覺不太對,“你沉默是什么意思?堂叔他............已經去世了?”
沈方明急急的擺手,“不,沒,沒有,爹.....還活著,堂姐,你會救爹的,對吧?”沈方明的語氣中充滿了忐忑,眼神里滿是期待。
楊若男抿了抿唇,“堂叔這么多年,都怎么過來的?”
當年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只知道突然的一天,堂叔就不見了,怎么找都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