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是這么想，今夜又要空手而歸了。”

“怎么說？”看到趙媽一臉鄙夷之色，年公子心里不免涼上半截，著急的問向她。

“兩箱？當初那定遠將軍抬了五十箱子我都沒讓他把我女兒帶走吶！水色的身價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的，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得看我放不放人，錢夠不夠數！”趙媽此時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令在場的男人們心里不覺沒底。“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現在水色是沒有主的，一個月一開苞的規矩也是她自己定下的，看順眼了，那一刻春宵也是值得花銀子的。”言中之意便是說盡管包不下水色可一親芳澤卻也還是可以的。

這一席話，說者有意聽者無心。那年公子似是淋了雨的雞般落寞下來。趙媽見他這樣便輕扯了扯他說：“年公子，媽媽知道你今個是真心想接我們水色走，可是啊，水色可是大人物的人，年大人可惹不起啊！”

年公子聽到這里更是垂頭喪氣想吩咐手下將箱子抬回去。趙媽見勢頭不對便急急言道：“年公子，雖說我們這里是妓，院，可是好女孩還是有的。”說完還向他使了使眼色。偏頭一瞧卻是春兒。年公子猶豫著，又想到臨出門前娘對他的囑咐，心里卻是不想娶林尚書的癡傻女兒為妻的。只不過是因為林尚書對爹的壓迫才勉強答應的，若不速速找一個女人有他的孩子，恐怕這輩子都得守著那個傻子過日子。娘心疼自己讓自己尋個可心兒的人回去，原想著用娘的陪嫁娶了水色進門沒想到水色有這樣的背景。那個春兒，長相卻也還算得上美帶回去，爹娘肯定也會滿意，只不過這身份卻讓人頭痛。

趙媽看出來端倪便微微笑道：“公子放心，春兒還沒破瓜，模樣才情樣樣都是好的。這身份當然也好說了，趙媽可就是吃這碗飯的。”

年公子細細考慮一下邊點頭同意了，只不過心疼那一箱子娘的嫁妝可還是一咬牙，給了這個吃人的老妖婆。趙媽笑瞇瞇的指揮著龜奴們抬著箱子進去后樓，肥胖而沒有光澤的手掏出一張賣身契扔給春兒便著急的去看那些屬于自己的寶貝去了。

我躲在珠簾下看著這一幕發生，也有那么一絲傷感。春兒，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要送到各官宦人家收集情報的。可惜她這么小，容貌如此清新可人卻給了這個蠢物，等年家沒了利用價值，我要把春兒送到八貝勒府上，畢竟那里是我一早就給她選好的地方。呵呵，一個女人的命，如此的輕賤，自己若是有能力還好些，若是沒有便只能讓這塵世污辱，利用，不復純凈。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眼前的好戲還需我這個主角登場呢。收起臉上刻薄悲戚的神色，整了整身上的佩飾，輕輕喚流蘇：“走吧，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