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差點鼻子都氣歪了。
這個便宜媳婦,成了親不見自己也就罷了,這第一次見面,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陰陽怪氣的嘲諷他沒教養?
寧緣君又對李勝道:“這是寧家的月茶會,你來干什么?還不快走。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
“走?我不是寧府的姑爺嗎?我為什么要走?”
李勝的倔脾氣也上來了,語氣帶著氣憤。
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
“姑爺?就你也配這個稱呼?那你坐一個我試試,讓我們看看,這位李家大少爺,我們寧府堂堂的姑爺,是不是連座次都沒有,哈哈哈……”
李勝目光陰惻惻的看了眼這個說話的人。
這個人叫寧飛,具體是寧緣君的誰,李勝才記不清楚。
反正他知道這人是寧府對他最不客氣的人之一。
“沒有座次?奶奶,我的座位,不安排嗎?”李勝回頭,帶著某種陰冷的質問。
他有點生氣了。
這寧府,真的欺人太甚。
如果自己現在不是實在無處可去,寧府也不愿意放人,他早就遠走高飛,誰會在這里受這個鳥氣?
“我寧府的一切,都是靠手中的武器,與腳下的戰馬,去拼,去搶,去贏來的。可不是靠別人賞賜來的。不管你是要座位,還是要尊嚴,都要靠自己,而不是靠別人。沒有,那就站著,什么時候站夠了,就找個不起眼的角落蹲下都行。”
寧老太太看都懶得看李勝一眼,一開口,就是帶著傲慢的長篇大論。
李勝眼睛微微一瞇:“要我自己去找對吧?既然這樣的話……”
李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來到了寧緣君的面前:“娘子,麻煩你挪挪,為夫要坐在你旁邊。”
哼。
寧緣君眼皮都沒抬一下,輕哼一聲,完全沒動作。
周圍的寧家人,也一個個跟看好戲一樣的看著李勝。
能看到這個他們所有人都厭惡的人丟臉,屬實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然而,李勝接下來的話,卻讓寧緣君以及寧家在場所有人,集體愣住了。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給我挪開位置,那我就直接坐到你身上了。”
李勝的話,讓李家眾人臉色大變!
寧緣君更是瞪大眼睛,人生頭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視李勝,咬牙切齒的從唇縫中擠出兩個字:“你敢!”
“放肆!”寧飛勃然大怒,跳腳大罵:“李勝,你敢欺負我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寧家講規矩,重家教。好歹我也是你們寧家的姑爺。好歹我也是你的姐夫。你們的規矩就是這樣講的。既然你們自己都不講規矩,那我還有什么敢不敢的?我數到三,看看是我坐下去,還是你寧飛扒了我皮。三!”
李勝在前世可是特工,不按套路出牌就是他的本性。
更何況他心里還帶著怒意,更不會賣什么人面子。
連一二都沒有數,直接到三。
抬起屁股,朝著寧緣君那嬌柔的身子就坐了下去。
“無恥!!!”
寧緣君終于還是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人任何接觸,如果被他當著寧家這么多人的面,坐到了她的腿上,那她寧愿去死!
只能怒罵了一聲吼,站起身來。
李勝也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將剛剛寧緣君喝過的那杯茶端到嘴邊喝了一口:“好了,開始吧。”
寧緣君看李勝不但坐自己的位置,還喝自己的茶,氣得俏臉通紅。
寧飛更是說著,就要露胳膊挽袖子的上去抓李勝:“姓李的,你敢亂來,我……”
“夠了!”
寧老太太到底還是不能讓事態失控下去嗎,一聲低喝,讓所有人閉嘴。
只見寧老太太目光如刀子般,落到了李勝的臉上:“你很好。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迂腐不堪的榆木腦袋,沒想到你居然還如此潑皮無賴。”
“過獎。”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
李勝就是這種性格。
寧府都對自己這份態度了,李勝可沒有用熱臉去貼冷屁股的習慣。
“哼,你這人果然無臉無皮,真當奶奶是在夸獎你。實話告訴你吧,李勝,你這種無家無業,又無功名在身的人,根本就沒資格娶我姐姐,哪怕你用這種潑皮無賴的辦法,入贅了我們寧府,同樣得不到承認。”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自污品性,讓我寧府有足夠的理由將你休掉。然后灰溜溜的滾出去。”
李勝心中再添怒火。
我自己自污品性,作踐自己?讓你們開除我?
你們寧府又當又立?
李勝回頭看向了旁邊,還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寧緣君:“無功名,配不上是吧?”
“對。”
“那不好意思,下次鄉試,我必高中。”
“就你?高中?哈哈哈……你這個四次都沒名次的家伙,還敢彈高中?!”
李勝:“從現在起,鄉試,會試,殿試,我將次次高中,并且三甲登科!等那個時候,我必讓皇帝老爺,親自下圣旨,讓我跟你們寧府解除婚約。記住了,要接觸婚約,也應該是我李勝主動,而不是你們!”
李勝說完,悍然起身。
“真當我李勝喜歡仰你們寧家鼻息,若沒有我爺爺遺愿。”
“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
“寧府,咱們走著瞧!”
寧緣君看著李勝的背景,這一句詩文,如同雷霆霹靂,狠狠的在她心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