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他并不知道娘親為什么如此鐘愛這首曲子。

后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才得知，娘親在入宮之前曾心儀一位救過她的江湖俠客，最后迫于家族無奈，才進宮選秀。

而那位俠客也在她入宮后沒多久就消失在江湖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一曲終末。

當他重新坐回到桌旁時，一聲柔柔的“九哥哥”也同時傳入了他的耳中，方才那個蒙著面的紫衣舞姬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被精心打扮之后的沈蓉蓉，他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怎么是你？”謝景然無趣的飲了口杯中清酒，將眼睛別向了一邊，淡淡道：“堂堂都尉府小姐，竟然也做起舞姬來？真是可笑！”

沈蓉蓉也不跟他生氣，自覺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臉上漾著盈盈的笑容，將桌上的酒壺拿了過來，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個人喝悶酒，不如讓蓉蓉陪你啊！”

“不必了——”謝九鳴冷冷瞧了她一眼，卻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或許是因為從未見過她這樣艷麗的裝扮，總感覺今天的沈蓉蓉看上去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認識你這么久，還從未見過你這般失魂的樣子，是為了沈云初吧？”

謝九鳴：“……”繼續喝酒，沒有理她。

哪怕回應她的是無盡的沉默，沈蓉蓉依舊自說自話甚至帶著一絲落寞，道：“有時候真有點后悔，要是當初早點嫁給你該有多好，或許，我們兩個之間還不會鬧得這樣僵……”

不等她說完。

謝九鳴冷聲打斷了她，“你到底想說什么？”

對上那雙森冷的眼睛，沈蓉蓉笑著從他手中將空酒杯拿了過來并且滿上，“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生疏嗎？我只是心中苦悶，想有個人說說話罷了，而且……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很像嗎？”

謝九鳴眉頭蹙起，“像？”哪里像？

“你我都是為情所困的人，難道不像嗎？”雖然她對權勢向往，但對謝九鳴也有真心在，否則，也不會同意以這樣卑劣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說著，她將那杯下了藥的酒遞到了他的面前，淡聲道：“我的心在你身上，而你的心在沈云初那里，至于沈云初的心……”

說到這里，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注意著謝九鳴的神色，剛要開口，就被對方厲聲打斷，“你要是再在這里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說罷！

奪過酒杯便一飲而盡。

“哐！”

空杯砸在桌上發出聲響，沈蓉蓉絲毫不懼他的怒氣，神色淡淡，隱隱有著一絲神傷，“九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謝九鳴：“……”

“如果沒有沈云初的出現，你會一如既往的對我嗎？”

謝九鳴雖然默不作聲，但心里卻似乎有了答案：假如真的沒有沈云初的話，或許，他可能會選擇沈蓉蓉從此安然一生。

畢竟在認識沈云初之前，他眼中只有利益，只是現在什么都不同了……

“云初？”

藥物的作用在體內發揮，眼前女人的容貌也因此在他眼中發生著變化，謝九鳴迷迷糊糊的抓住了沈蓉蓉的手，掌心的溫暖讓某人甚是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