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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命里有命終不裁

一家孤零零的茶店建在大道旁。茶樓一側搭了個遮陽大棚,棚下擺著桌椅。

“文寶,咱們歇歇腳再趕路吧。”

棚下有兩名一色灰衣青年,聽見“文寶”二字立刻騰起身,將東方紅裳和張文寶左右圍住。一個目光如刃地瞅著張文寶問:“郭飛就是落在你手?”

“不,不是。是有人栽贓嫁禍。”

“栽贓嫁禍?你在武林中寥寥無名,誰會嫁禍你?簡直是無稽之談!你害了郭兄弟,就是跟天下義士為敵。今日,我們師兄弟就為郭兄弟報仇!”

“等一下!”東方紅裳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我們素來不跟女流動手,你且閃到一邊,這是我們跟他的事。”

“可是,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姑娘執意要趟這渾水,還請報上名姓,我們從不與無名之輩動手。”

“好。本姑娘就是紅衣門東方紅衣。聽到本姑娘的大名,你們是否考慮一下還要不要動手。”

兩名灰衣青年只不過是天地會低級門徒,武藝也很一般,與紅衣門赫赫有名,威震武林的司馬父女相比自然不在一個檔次。

這兩名灰衣青年也頗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是二人對手,打起來也討不到好處,于是便放棄了初衷。一瞬間,二人冷色變笑臉,心照不宣各自抱拳,一個道:“原來是東方姑娘,多有得罪。”說完倆人閃到一邊。

張文寶和東方紅裳大搖大擺走到棚下坐下。茶水上案,張文寶喝了一口,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么氣?”

“現在天下人都認為我投靠了朝廷,害了郭飛,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我算賬。這倆才是開始啊!”

“沒事,有我在呢。”

“我倒是不怕死,我是怕背上惡名。師父一定饒不了我。”

“你師父若不糊涂,就一定會相信你。”

“我師父倒是位智者。”

“既然這樣,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快喝,我們得馬上走了。”

“急也沒用,這里離霧隱山莊還遠著呢。”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東方紅艷話語戛然而止。但見不遠處出現一個背劍中年灰衣大漢。那中年大漢原本離得挺遠,可一眨眼工夫人就到了跟前,再一眨眼人又到了張文寶身后。

張文寶暗里驚呼:“這是人是鬼!”

“跟我走一趟吧!”

中年大漢伸手抓住張文寶的胳膊,張文寶感覺胳膊一陣疼一陣疼的,疼得他齜牙咧嘴,直流冷汗。

“你這人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真不講理!”東方紅裳憤道。

“你就是紅衣門的東方紅衣!果然是個美人。我奉勸你別多管閑事,若動起手來,我可不能保證不傷著你的臉蛋兒。”

“那我要感謝你了。”東方紅裳道,“請問閣下是哪方神圣?”

“不才,天地會白虎堂堂主朱不三。”

“請問朱堂主跟我這位朋友有何恩怨?”

“他是不是叫張文寶!”

“沒錯。”

“是不是他害了郭義士?”

“我是冤枉的——”張文寶大聲喊道。

“還狡辯!”朱不三一怒之下又加了一分力。

這一下疼得張文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東方紅艷看著張文寶痛苦的樣子,心里是非常不忍,焦急道:“請朱堂主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我就是要讓他痛苦!”朱不三說完又加了一分力。

這一下,張文寶眼睛一閉,直接昏厥。

“裝死!”

朱不三松了手,將劍拔了出來。

“我叫你裝死!”

朱不三話音已畢便沒了動靜,眼神迷蒙,俄而倒在地上,嘴里發出蚊蠅般微弱的話音:“你不是紅……”

東方紅艷的劍法和暗器功夫都不如姐姐東方紅衣,但是她另辟新徑,多年學制毒,如今她已經是用毒頂尖高手了。剛才,她就是放出了一種名叫千日睡的迷香,朱不三中后才倒地。

了解紅衣門的人都知道紅衣門只練劍法和暗器,不研究毒,當紅衣門的人以毒問事的時候,自然讓人懷疑他是紅衣門人的身份。

東方紅艷走到張文寶的身前,朝他臉上吹了口氣,然后捏了捏張文寶胳膊被抓處,此時迷藥已解,也許是疼痛,張文寶“哇”地叫了一聲。

“還好沒傷到骨頭。”

張文寶那條胳膊已經不能動彈了,在東方紅艷地攙扶下艱難地起身。

“你夠狠!”

張文寶踢了朱不三一腳。

“別踢。”

“為什么?”

“你要么不動他,要么殺了他。我怕你幾腳下去再把他踢醒了。他只不過中了微量的睡藥,很容易醒。”

“那我殺了他!”

“你可要考慮好,他可是天地會的堂主。你要殺了他,正好幫了朝廷的大忙。你投靠朝廷。殘殺反清義士的名頭也就落實了。”

“殺也殺不得,打也打不得,難道我就白白吃了這大虧?”

“吃點虧,也許能落著大福。你不殺他,不正好說明你的為人。也許你們還能成為大碗喝酒的朋友。”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張文寶想想“東方紅衣”的話還是很有道理,何樂而不為?

“天不早了,走吧。到了滄州城里,我好好給你治治。”

滄州城里像往日一般繁華,客棧還是那家客棧,房間還是那間房間。

進屋后,東方紅艷就往床上躺,然后側身似要睡覺。張文寶見了愣在原地,這本是他的房間,她怎么可以躺床上。

張文寶假裝咳了一聲,見“東方紅衣”沒有反應,才道:“這……是我的床啊!”

“我知道。我躺著你就不能躺了。”東方紅艷轉過身含笑道。

“你是說我們在一起睡?”

“睡多難聽。我們在一起休息。”

“這……不合適吧。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豈不引來非議?這……對姑娘的名聲十分不利。”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只是覺得有點、太……”

“太什么?是不是傷風敗俗?”

“難道不是?”

東方紅艷臉色一冷,坐起身,道:“既然這樣你就別上床了,反正我要先好好睡一覺。”說完復躺下閉眼睡了。

“你應該回自己房間睡。”

“我就在這睡。我還告訴你,你不能離開這間房間,否則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真是刁蠻任性不講理!”張文寶本還想再理論幾句,見狀只得忍氣吞聲不再說話了。

張文寶實在有些累,床上不得,只得趴在桌上睡了。

“我這是為你好。”東方紅艷

張文寶沒有反應,已發出一陣陣鼾聲,似已經睡著了。

東方紅艷坐起身,然后起身走到張文寶身旁,心道:“還真敢睡!”

一扇窗戶無風而開,一條人影射了進來。東方紅衣面如寒冰,眉宇間似壓抑著無盡的怨氣。

“我不會讓你把人帶走!”

東方紅艷的口氣十分的冰冷。

“妹妹,你不要再胡鬧了。你就不怕父親怪罪!”

“我是什么樣的人,姐姐,你還不清楚嗎?既然我敢做,就不怕后果。”

“妹妹,你再不聽話,我就要代父親懲訓你了!”

“好啊。來吧。”

東方紅艷毫不懼怕。

東方紅衣顧及姐妹親情不忍大打出手,她愣了一下,然后轉過身道:“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人帶走。”

“好啊。三天后,你再來試試,也許我心情好會成全你。不過,我見到你的時候從來沒有心情好過。”

“為什么?我們本是親姐妹,你為什么總是仇視我,總是和我作對?為什么?”東方紅衣實在不愿與自己的妹妹為敵。

“為什么。”東方紅艷苦笑一聲,道:“難道你忘了娘是怎么死的?是你和爹害死的。自從娘出事以后,我心里就恨你們,咬牙切齒地恨你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

“是爹失手殺死了娘,與我何干?”

“在娘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你為何不肯到娘的跟前?娘伸手夠著你,眼神里充滿絕望。你為何跟他站在一起,不曾落一滴淚。你為何那樣無情!”

“我本性如此,天生沒有眼淚。”

“我不信。是人就有感情,就有眼淚,分明是你對娘太無情了。”

“我知道你對娘的感情很深很深,娘走了,我也很傷心。是爹一時失手,他也不想的。”

“到現在,你還袒護那個男人。也罷,你想繼承紅衣門門主之位,哪能不討好他。你走吧。”

“妹妹,對不起,是姐姐不好。以后,姐姐不會再來打攪你。”東方紅衣說完越窗而去了。

東方紅衣走了,東方紅艷的眼淚不住地流下。她是那么地思念娘。她每次想起娘都會以淚洗面。

張文寶睡得很死,好像有人在他屁股上踢上兩腳也不會醒。

東方紅艷瞧了一眼睡死的張文寶,她心里對這個男人并沒有什么愛情,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跟她的父親和姐姐作對。

東方紅艷一夜未眠,天亮時才感覺困倦,便又睡去。張文寶吃過早飯,給“東方紅衣”帶了一份。他看著“東方紅衣”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考慮了良久終究沒有去叫。他就坐在桌前等。

晌午時分,東方紅艷醒了,揉揉眼睛問道:“什么時候了?”

“都日上三竿了。你可真能睡,飯也不吃。”

“起來了。”東方紅艷從床上一彈下來道,“趕路吧。”

“快晌午了,吃了午飯再走吧。”

倆人出了客棧,找了一家酒樓用餐。這家酒樓生意興隆,客人滿座。這人喝多了酒就難免不借酒生事。就有這么倆大漢,借著酒勁來占東方紅艷的便宜。張文寶哪能慣著他們,三拳兩腳把二人打跑了。

“文寶,人家只不過請我喝一杯酒。你怎么打人家?”

“你這還看不出來,他們分明是想占你便宜。”

“你很在乎我?”

“當然。我可以死,但你不可以被人欺負。”

“真的?”

“真的。”

“你是不是喜歡我?”

“嗯。那你?”

“我……我不告訴你。”

張文寶有點失望。

東方紅艷見了笑道:“我只是說不告訴你,并沒有說不喜歡你。開心點。”

“紅衣,如果你一直都這個樣子,那就太好了。”張文寶一副祈求的樣子。

“我答應你,以后都這個樣子,說實話我也不喜歡冷冷冰冰的自己。”

“那……太好了。我想師父、我娘、小菊都會喜歡你的。”張文寶有點小激動。

這時候,街道上一陣混亂,驚呼乍喊,有馬隊疾行。俄而,十余騎出現在酒樓門口。

張文寶一眼瞧見正翻身下馬的司馬鴻杰,忙提醒“東方紅衣”道:“你爹來了。”

“他是來抓你的。”

張文寶嚇了一驚,忙道:“那……我們快跑吧。”

“甭怕。我有在,他抓不走你?”

東方鴻杰走到桌前,咳了一聲。

東方紅艷假裝沒看見,依然只顧用餐。

東方鴻杰見女兒不理自己,只得開口說話:“二丫頭,爹找你好難啊!”

東方紅艷依然只顧用餐。

東方鴻杰掛起笑,繼續道:“二丫頭,還恨爹。這些年,爹心里也難受。”

“你不用裝可憐。你來干什么?”東方紅艷不給她爹一點好臉色。

“哦,還不是為了這個小子。不是爹為難他,實在是齊大人那邊不好交代。”

“你要是帶走他,我立刻死在你面前!”東方紅艷語氣堅決道。

“丫頭,為了這個小子,你寧愿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發燒了,燒糊涂了。”

“我沒發燒,更沒糊涂,我再說一遍,你要抓他走,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丫頭,爹求你不要逼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你看著辦吧。”

“好。二丫頭,爹對不起你,為了你,爹去死!”東方鴻杰含淚轉身,而后頭也不回地上馬而去。

東方紅艷沉默了良久,最后起身道:“吃飽了嗎?吃飽了上路。”

倆人剛出西城門,但見七騎疾奔而至。馬首一人高呼道:“張文寶,哪里跑!”

張文寶定睛一瞧,高呼之人正是丘三手下黑衣劍客廖永生。齊威見司馬父女心慈未能抓獲張文寶,于是便派廖永生親自帶人前來。

張文寶一見廖永生,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瞬間殺心暴起,就要上前動手。

“文寶,我來對付他。”東方紅裳道。

“不用!我要親手殺了他,為我爹報仇!”

“你小子還想報仇!齊大人留你到今天真是糊涂!今日,我就送你一程,到地下陪你爹吧?”廖永生說完拔劍出鞘,從馬上躍下,一劍直刺。

張文寶誓要親手了結此人,已做好準備要與此人大殺一番,不想這當便被猛搡了一把。這一把搡,讓他閃了好幾步。他很生氣,喝問道:“你干什么?”

東方紅艷已接了廖永生這一劍,跟廖永生殺得正急,漫不經心答道:“救你啊。”

“不用你救!你閃開,我來跟他打。”

“我不閃開,我很少這么玩兒了。這次,我可要好好過把癮。”

“臭丫頭,死到臨頭還不悔改。一會兒,我讓你跪著求我饒命!”

“是嗎?未必吧。”東方紅艷手中沒有兵器,跟廖永生交手根本不占優勢。她見對方劍法迅猛,自己不易取勝,于是便打算出奇制勝。當然,她心中的出奇也就是用暗器或毒了。當下刻不容緩,但見她玉手一抖,緊接著人已跳開丈遠。

廖永生不明所以,還以為對方怯戰了,正要得意嘲笑,忽覺頭開始昏沉了。

東方紅艷笑道:“我數三下,看你還不倒。”

廖永生自知不妙,心驚之下忙大呼道:“救我……”

其余六名手下見此情景忙翻身下馬,四人護在廖永生身前,倆人扶他離開。

“哪里跑!”

張文寶大喊一聲便追,剛走兩步,右臂被人一拉。這一拉力氣極大,他不僅不能再往前邁一步了,還退了兩步。他怒火中燒回頭正要斥責東方紅艷,但見拉他之人卻是一個老者。再一瞧不是他師父魯東山是誰。他忽然見到了師父心里真是喜出望外,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魯……師父,你可來了。”

“文寶,別在外面了,跟我回莊吧。你張師父對你太無情了。”

“魯師父,張師父他怎么了?”

“算了,不說了。他不心疼你,我不能不心疼你。走,回莊。”

“魯師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東方姑娘。”

“魯師父好!”

東方紅艷笑著施了一禮。

魯東山“嗯”了一聲,道:“不必多禮。走吧。”

走了約二里,魯東山道:“文寶,魯師父也是身不由己。假如你死了,千萬別記恨我。”

張文寶大感不解,正要發問,魯東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一掌。

張文寶悶哼一聲昏厥倒地了。

“魯師父,你這是?”

東方紅艷十分不解,他可是文寶的恩師。

魯東山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是朝廷的人了。這年頭想要好好活著最好的辦法就是投靠朝廷。”

魯東山本也是條漢子,為何就投靠了朝廷?這還得從江秋雨說起。鬼教雖然有幾十萬教眾,但與朝廷相抗終究會毀滅。為了鬼教能夠幸存并發揚光大,江秋雨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投靠朝廷。他親自面見齊威說明此事,為表忠心承諾將妻子陳云交出并任憑處置。齊威思量到多一友勝過多一敵的道理便欣然接納了他。齊威為籠絡江秋雨答應不再追究妻子陳云的罪責。當然,這并不是江秋雨想看到的。江秋雨立功心切,便拉魯東山下水。魯東山禁不起軟硬兼施便妥協了。

張文寶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又回到了那間地下牢房,身上又穿上了厚重的鐵甲。他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他不明白魯師父為何要出賣他。此刻,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魯師父問一問為什么。當然,他也知道他一時沒有這個機會。

東方紅衣來了。在張文寶看來,她又變成那個冷酷如冰的樣子。張文寶不明白,這個女人的性情為何總是變來變去。

“張文寶,如果你能勝,那么我就放了你。我說話算話。”

“紅衣姑娘,你對我為何忽冷忽熱?一會兒把我當朋友,千般溫柔萬般愛;一會兒又視我如仇人,冷酷無情。這究竟是為什么?”

“一會兒,你就全明白了。你將死,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死!你要殺我?為什么?”

“不要問了,一會兒你就全明白了。來人,把他帶到比武場。”

張文寶沒有抗拒,乖乖地來到比武場上。放眼觀瞧,比武場主席位上坐著倆人,一個是大仇人齊威,一個是紅衣門門主東方鴻杰。齊威身后站著丘三和廖永生。這并沒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在東方鴻杰身后站著兩個東方紅衣。這兩個東方紅衣,一個臉上露出萬千柔情,一個臉上透著極度冰霜。

張文寶愣愣地看著這兩個女人,臉上寫滿疑惑。他的神色似在向眾人發出靈魂拷問。她們倆到底誰是東方紅衣?另一個又是誰?然而無人應答。而此刻,這兩個女人,一個羞愧地低下頭,避而不視,心里似有說不盡的苦衷;一個露出鄙夷和嘲諷的冷笑,看神情似欲要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心滿意足。

雖無人告訴張文寶什么,但張文寶也想到了:她們倆是孿生姐妹,冷酷無情的是東方紅衣,而那個柔情似水的其實是另一個。之前柔情似水的那個原來并不是東方紅衣。那她又是誰?他恨自己太笨,這么長時間與她們接觸竟從未覺察她們是兩個人。他心里覺得好好笑。心里想的不禁應在臉上。

“張文寶,你還笑。一會兒,你會死得很慘!”

“紅衣姑娘,我只想知道你旁邊這位姑娘是誰。你告訴我,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好,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妹妹東方紅艷。我妹妹對你可不薄。”

“紅艷姑娘,多謝這些日子的陪伴,文寶知足了。文寶能與姑娘相識真是三生有幸。”張文寶說完目光移向齊威道,“姓齊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那你放馬過來呀!”

“殺你何須我動手。”齊威露出鄙夷神色,已畢扭頭笑道,“東方門主,好戲該開始了吧!”

“齊大人,馬上開始。”東方鴻杰說完起身道,“獵殺開始。”

隨著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響起,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鐵袍大漢走上場。

東方鴻杰向齊威介紹道:“這是老夫訓練武士中最強的一個,名叫吳剛,力大無窮。姓張的這小子,這次必死無疑。”

齊威得意洋洋道:“張文寶啊張文寶,這就是你的下場。并非本大人無情,而是你命不好。你不死誰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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