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現(xiàn)實嗎？”

烏冬和夏一跳都快震驚不動了。今晚這是什么情況？！

“看來你不習慣這樣的交流，在和平環(huán)境長大真是有利有弊?！鄙w婭哼笑一聲，“但，能再見已是卡神開恩。保重吧。我讓人送你們出去?！?/p>

二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蓋婭這是……宣布談話結束啦？而且還直接道別了。這不對吧？夏一跳尤其不能理解。他至今記得夏天抱住他、勸他回家的溫柔。在任何時候回想，那都會成為他的力量。

而蓋婭就這樣？明明她和烏冬的重逢才更像奇跡吧，怎么好像完全不打算有后續(xù)？在夏一跳看來，這時候不管是爆哭還是攥著手聊個三天三夜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蓋婭看出二人的錯愕，笑容略微帶上了苦澀，隨手抓起桌上的一瓶酒，沖虛空一個致敬，咕咚咕咚喝干，然后凝視烏冬：“覺得我不近人情？沒辦法，我不會在這里逗留太久。何況我也自曝身份了。為了你好，別跟我走得太近?！?/p>

烏冬：“……”

“以后也沒什么機會再見，其實連剛才的相認都是多余的?！鄙w婭有些無奈，有些懊惱，“看到還活著的弟弟，到底是忍不住……若這是摩西復國的預兆，我別無所求了。”

說完，蓋婭看了看門：“出去后向右走?！?/p>

見她開始逐客，烏冬竟有些不知所措，夏一跳替他發(fā)問道：“你說你是恐怖分子，那你接下來打算干什么？”

剛剛泛起三分溫暖的蓋婭，眼神重又咄咄逼人，“與你無關。”她逼視夏一跳，“我知道你在擂臺上做了什么，你是能力者。有組織嗎？希望你不是自詡正義的那方，否則……”

夏一跳忍不住問：“否則怎樣？”

蓋婭手按刀鞘：“否則——雖然我沒有超能力，但你可以和我交手試試?！?/p>

夏一跳不寒而栗，他當然很強大，但蓋婭是可以毫不猶豫殺人的！不愧是恐怖分子……話說回來，她把這么敏感的身份坦誠相告，是否代表她足夠信任烏冬，以至于不惜置身危險？

“靈犀特快”的本業(yè)的確不是制裁犯罪，但“不規(guī)則”是。夏一跳偷看烏冬，明白他的為難。

“阿跳，我們……”烏冬聲音干澀地開口了，“走吧?！?/p>

他甚至立刻推開了門，夏一跳愣了愣，跟上，臨走卻還是忍不住問蓋婭：“你沒想過和烏冬一起生活？”

蓋婭露出了今晚最歡暢的一縷笑容，“那現(xiàn)實嗎？”

這句話，烏冬聽見了，竟有些悵然若失。

二人出了門，走了一段路，看到向上的臺階，出去就到了隔壁建筑的一樓，沿途沒碰上任何人。

烏冬這時自言自語：“哎，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完全沒懷疑過，她可能不是我姐姐?！?/p>

“真的。“夏一跳同樣后知后覺。那本該是最先需要確認的吧？

也許是因為，蓋婭從頭到尾都不在乎烏冬信不信、認不認。她是朝不保夕的罪犯，與烏冬相認，是親情驅使下的不由自主，而不是為了把他拉進自己的世界。

這些都是不難想到的。

沉默半晌，烏冬懇求道：“阿跳，這件事，請先幫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