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一聲，棠棠左手的匕首被陶白收進了鞘里。

陶白的食指在棠棠的手腕上點了一下，將匕首拿了出來，站直了身子。

“好久沒見到了。”陶白拿著匕首上下觀看，眼里帶著懷念，將匕首進進出出翻看著。

棠棠的左手握住又松開，右手也從陶白的手掌里掙脫出來，抱著自己的手揉了揉，將滿手通紅的小手遞到陶白的面前，帶著埋怨。

“你把我的手弄痛了。”

棠棠的葉子很脆弱的！

陶白將匕首收了起來，放在了棠棠伸出的手上，突然用力一拉，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然后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抱歉。”

棠棠掙扎了一下，有些別扭的將匕首收了起來。

“你是要來殺我的吧？”陶白抱著棠棠，聲音依舊溫柔，卻是帶著莫名的悲傷。

沒等棠棠回答，陶白再次吻上棠棠，不同于之前的溫柔與克制，這次像是褪去了身上的偽裝，像是野獸一般撕咬著，啃噬著，帶著像是要把棠棠給吞下去的狠意。

棠棠吃痛，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卻仍然被陶白錮在懷里，如同要將她融進血肉一般，帶著想要一同死去的決心。

血腥味很快彌漫了棠棠的口腔，她的呼吸不斷被掠奪，如同被獻祭的羔羊，在祭壇上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一片亮光閃過，棠棠手里的匕首刺進了陶白的肚子，卻仍然沒有阻止陶白兇猛的進攻，直到棠棠的手帶著匕首攪了攪，才讓陶白停下動作。

陶白有些痛苦的捂住肚子，一手握著棠棠的肩膀，眼神深沉，透著沉重，慢慢握住棠棠的手，將匕首從自己肚子里抽出。

然后輕輕吻上了棠棠的眼睛，像是鵝毛一般，輕輕的從眉眼到臉頰再到下巴，最后有些虛弱的將頭撘在棠棠的肩膀上。

“真可悲啊。”陶白突然出聲，眼角滑下淚珠落入了棠棠的發絲中，瞬間消失不見，隱沒了。

真可悲啊。

他明明知道了真相，卻在得知一切后，第一反應還是……

還能見到她就好。真悲哀啊，輸的太沒臉了。

棠棠覺得脖子有些濕潤，想要伸手去摸摸，卻被陶白握住了還伸在空中的手。

棠棠有些疑惑的看著上方，不明白為什么陶白周身的氣息突然這般悲傷，就好像很絕望一般。

明明之前，一直是他在欺負她呀。

剛成精的小妖此時還不懂，人類感情的欲蓋彌彰。

“你這樣是殺不死我的。”陶白突然出聲，牽著棠棠的手摸向之前他被刺中的地方。

一片光滑，沒有任何的傷口。

若不是還留著衣服的殘片和血跡，棠棠可能要以為這是一個錯覺。

陶白溫柔的將匕首再次遞在她的手上，握著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中間處，輕聲說道。

“朝這里刺進去，殺死我，用這個匕首。”

棠棠楞了一下，盯著陶白看了一會兒，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抵了進去。

“棠棠，記住，這種感覺，以后……別被欺負了。”陶白死死的盯著棠棠，斷斷續續的說道，臉上的血色越發少，更加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