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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涇縣去毒藥石

也記不得是哪一年了,更記不得去那里干什么,恍如夢中,但又那么真實。

那個地方也在涇縣蘭村,像是在河的上游,又像在蘭村的對面。那個地方最讓我留戀的是那座山,那座山猶如建筑工人校正墻角的圓柱體的吊鉈,不過那山要比圓柱體吊鉈要陡峭,很陡峭。記得我當時下車時,心情忽然開朗,真是心曠神怡,如入仙境一般。

那個地方說它像個落村但又不像個村落,說它像個鎮又不像個鎮。說是個村子吧,可路兩邊的房屋很整齊,青一色的平瓦平房,而且還一樣高矮。在那個時候,有這樣的建筑就很了不起了,并且路的兩邊分別栽有很整齊的樹木,那樹木長的很高,枝葉很旺盛,但記不得是什么品種了。

那座圓柱體的山就在這村的路的東頭,好像是東頭,反正是路的那頭。

那山,一眼望去,就好像很近很近,好似伸手就能觸摸到。但是目光從山頂慢慢移向山腳,又發覺很遠很遠,因為山腳下到這里有許多疊蕩起伏的青綠色矮矮的山丘,一條灰黃的小路從這里蜿蜒曲折的游沒于其中。

此山的奇特之處就是山上沒有一棵樹,遠遠望去綠茵茵的,像公園內草坪上的草。山頂云霧繚繞,一會兒隱去山峰,一會兒云霧落下山腰處,露出了尖尖的山峰。特別好玩養眼的是山腰處還有幾條悠閑吃著草的牛,還能看到在山腰處的一個凸出的灰色石塊,石塊上的幾個放牛娃圍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也許是在打牌,也可能在抓子(小時候的一種游戲)。

看此情景讓我如癡如醉,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就迷失其中,好像著了魔一樣,在景中飄蕩。

我記得當時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真是個好去處啊——這里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我繼續對同伴無限感嘆的說:

“以后啊,如果我有錢,就在這山腳下蓋一幢房子,老了,就在這里頤養天年,居住在這里真能長壽噯?!?

當時我提出要爬上山去看看,想站在山頂向四周望望,我估計一定是一覽眾山小,萬村點點隱現山溝,大路小路像游動的蛇一樣時隱時現??墒峭檎f時間不夠,其實我當時真的很想很想爬上山頂啊,去看看山的那邊是不是也像這邊一樣陡峭,是不是這座山真的像個圓柱體。

我估計山那邊一定有山體相連,連綿起伏的向東方宛延而去。

那天沒有去成,當時相約過些時日再來,可是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去過那里。

那一次雖然沒有上山,感到遺憾,但是也有一些收獲,說收獲也不確切,應該說發現。

也就是我們到了山腳下,過一條小河時發生了一些事,從而才知道涇縣還出這樣的神奇石頭!可惜啊,我至今也沒有時間去那里。

事情是這樣的,我記得是農歷十月或者說十一月份,那山下的小河水位很淺而且水流得很緩慢。河兩邊露出很寬的石灘,石灘其中還有星星點點的一片片綠草地。有幾條牛在草地上吃著草。河有一段很窄,有人早就在這里放有十幾塊石頭,石頭間距有常人邁一步遠的樣子,人們很容易的踏著石塊過河。

當我們“嘰嘰咕咕”的踩著河灘上的石子向那里走時,發覺有幾個放牛娃蹲在石灘上圍在一起在看什么,還聽到那幾個放牛娃在七嘴八舌的爭論著。

當時,我好奇的走了過去,在他們中間,見石灘上有一只腫得很大的癩蛤蟆。那些小孩子們用手上的小樹枝一會兒把癩蛤蟆挑得肚朝天,一會兒又挑翻過來??赡前]蛤蟆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于是我好奇手問這癩蛤蟆怎么了,其中一個小孩子說是吃蜈蚣吃的,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身上發白的蜈蚣。

只見那條蜈蚣全身發白,而且整個身體有呈現半透明狀,隱約的能看到蜈蚣紅紅的內臟,兩邊的百條足時不時的蠕動,可是無力爬行。只見那癩蛤蟆的肛門開裂紅腫,肚子腫得像皮球一樣,四肢被漲得離開了地面。

有一個小孩子生氣的說:

“就怪他!他要是不把那塊石頭丟到水里,癩蛤蟆不得死?!?

我問了原由,終于知道這里所發生的事------

有一只癩蛤蟆見到一條大蜈蚣,就跳過去一口吞之,一會兒癩蛤蟆又從肚里屙了出來,屙出來的蜈蚣身上就變了色,此時那癩蛤蟆屁股就腫了起來,肛門四周發烏,那癩蛤蟆就快速的跳到一塊石頭邊,屁股就在那塊石頭上磨擦,擦了幾下,癩蛤蟆屁股就消腫了,然后又跳回來,又把剛剛爬不遠的蜈蚣吞入肚中,一會兒又拉出來。就這樣蜈蚣從癩蛤蟆肚里來回過了幾次,那蜈蚣拉出之后就不動了。誰知其中一個小孩子突然拾起那塊石頭看了看,就順手丟到河里去了。當那個癩蛤蟆再次尋找那塊可以消毒的石頭時,沒有了!找不到了,最終那癩蛤蟆蜈蚣沒有吃到,自己就一命烏乎了。

我知道這個石頭是個寶貝,我一定要找到它!

于是我問那些小孩子把那塊石頭丟到什么位置,那小孩子指了指河彎的一個深潭。我當時很婉惜,知道那個石頭的珍貴之處,可是那塊石頭永遠找不回來了,不過我當時想,這里一定還有于那塊石頭有同樣功效的石頭,可是是無法發現了,除非也遇到癩蛤蟆吃蜈蚣的事。

我想這種事是千年萬年難遇的.

那圓錐體的山,那河灘,時常出現在我的夢里,總有一天我會再重踏故地,來了缺我的心愿,碰碰運氣,看看能否遇到癩蛤蟆吃蜈蚣的事,從而尋回那塊寶石。

那圓柱體的山是否像以前那樣的蔥綠?那河灘是否也像以前那樣干凈而寬闊?那河水是否還像以前那樣的清澈見底?那幾個放牛娃現已三、四十歲了,他們現在是否還能認識我?是否還記得三十幾年前河灘上所發生的事?希望夢里再回到那里!

現實中也能到那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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