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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朝堂對峙

回京之后的場景洛清洛霖始料未及,穆溫,穆衍兩位皇子親自相迎,百姓一片歡騰,都在傳誦著洛清的功績。

可是這樣的捧殺背后隱藏著的的陰謀才是洛清所擔心的。這一戰雖是洛清主動求和,卻也奪回了失去了城池,沒有人知道洛清是如何做到的。

此戰于江山社稷而言算不得敗,對齊而言也算不得勝,畢竟齊耗戰許久一無所獲。

可是洛清卻在這一刻清楚的明白,這一戰齊不僅勝了,而且是完勝。

燕國沒有機會在齊整理內政的時候橫插一腳,燕國自己也會陷入內政混亂之中。

鄭昌筠叛國之事雖然軍中人盡皆知,但洛清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今鄭昌筠已死,寧侯府勢必會把這筆賬算在將軍府頭上。

朝中蛀牙尚未浮出水面,這便是將軍府又一個潛在的敵人。

此番洛清鋒芒畢露,眾臣又豈會眼睜睜地看著護國大將軍府如此一人獨掌大權,而讓將軍府更上一層樓。

世俗的眼光總對女子有諸多苛刻,這些自命不凡的男子又豈會甘愿拜在女子腳下?

穆溫,穆衍兩位皇子才學雖不如洛清,卻也是皇室正統,才學謀略無一不是名家教導,身后不乏追隨者。

帝王之術在于平衡,燕帝也沒少扶持穆溫,穆衍兩位皇子。洛清不死,這場權力傾軋的漩渦便無可避免,這便是齊珺給予洛清的抉擇。

果然不出洛清所料,不過短短幾日便流言四起,將軍府人人憂心如焚,反觀洛清卻氣定神閑,獨自一人擺弄著棋局。

洛霖此番前來是想探底,想知道洛清到底做了什么準備,但看到洛清擺弄的棋局,瞬間明白了。

原來洛清的氣定神閑不是因為胸有成竹,而是因為別無選擇。

“清兒可有破解之法。”

洛清并未言語,微笑著將一枚落下,棋局瞬間發生了變化,原本兩難的必敗之局,因為另辟蹊徑,著眼于細枝末節而變得活了起來。

“大哥以為如何?”

洛霖嘆服于洛清的穩重機智,立于危處卻還能處變不驚,如今的洛清成長的很好。

洛霖愈發肯定,若是洛清掌權,燕國定能成長為與齊并行的強國。

“既然清兒如此肯定,大哥便送你一禮。”

“家里人都在為清兒憂心,你們卻還能氣定神閑的在下棋。”洛梵慌張地走了過來,看到兩個智囊如此淡定,洛梵莫名地也安心了許多。“宮里來人了,君上召見。”

洛清洛霖相視一笑,便明白了各自所應承擔的部分。洛梵不明白兩人是何意,只見洛霖拍了拍洛梵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該成長了。”

朝堂之上眾人各執一詞爭執不下,寧侯鄭銳更是指責洛清為排除異己,殺害鄭昌筠。

一時間朝堂之上暗潮涌動,眾臣唇槍舌戰。只見護國大將軍洛韜氣定神閑,仿佛眾人彈劾的對象不是洛家之人一般。

爭吵許久,洛韜也沒有摻和之意,到時讓幕后之人有些意外。眾人爭執無趣,倒是一時之間安靜了許多。

直到洛清洛霖到來,這份安靜才被打破,眾人再次陷入爭執之中,然洛清、洛霖卻似局外之人一般在旁看熱鬧。

良久,爭執之聲再次弱了下來,此次早朝時間頗久,許多人早已唇干舌燥。此時終于有人發現了洛清,將她推了出去。

“洛小姐與洛將軍此刻就在殿中,何不聽聽他們二人之言。”

洛清被人突然點到絲毫不慌,走上前去行禮,隨后道:“終于有人想起來要問問洛清這個當事人了嗎?”

眾人當即面上難堪,只見洛清毫不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繼續道:“眾位大人指控洛清的無非就是兩點,其一洛清鏟除異己,殺害寧侯府的小公子;其二洛清為掌權與齊帝秘密交易,不知洛清所言可對?”

鄭銳聽罷恭敬行禮,“請君上下令徹查此事。”眾臣附議,一時間劍拔弩張,反觀洛清洛霖卻似沒事人一般。

“洛清,你可有要分辯的嗎?”

洛清行過禮后方才回話:“回稟君上,請容許洛清帶一人入殿,寧侯的疑問便可迎刃而解。”

燕帝深深地看了洛清一眼,隨后沉聲道:“準。”

隨著殿外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眾臣神色各異,最激動的莫過于鄭銳,因為由遠及近之人正是他的兒子鄭昌筠,在別人眼中已經死了的人。“臣拜見君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此疑問的不止寧侯一人,所有人都充滿好奇地看著鄭昌筠,等待一個真相。

“稟君上,那日齊軍攻城,臣本欲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卻被人暗中偷襲后迷暈。

臣醒之后便看到,那賊人扮做臣的模樣,欲大開城門,與齊軍里應外合,卻被洛將軍及時發現,將那賊人斬于馬下的場景。

那賊人本欲將罪名推在臣身上卻不料洛將軍能處置的如此堅決。之后那賊人的同伙欲除臣而后快,挑撥寧侯府和將軍府的關系,置洛清將軍于死地。

是洛清將軍及時出現救了臣,并將其余賊子一并斬殺,才救了臣一命,而洛清將軍與齊恒王一戰本就身受重傷,若非救臣,也不會傷的更重,幾乎喪命。

后洛霖將軍恐臣引來追殺,故秘密將臣安排在一處養傷。

臣在歸來途中聽聞坊間流言四起,多對洛清將軍不利,故而快馬加鞭,才趕得及證洛清將軍清白。”

洛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鄭昌筠倒是聰明,這般說法既撇清了他的叛國之罪,又為已經死去的鄭昌筠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否認了洛清殺害鄭昌筠的事實,卻又對洛清是否與齊帝秘密交易之事閉口不提,避免了授人以柄的尷尬,處事極為小心謹慎,與之前判若兩人。

若是鄭昌筠為洛清秘密交易之事有只字片語都會使局勢逆轉,鄭昌筠所言便會引起懷疑。

原本留下鄭昌筠只是為了調查他幕后之人,鄭昌筠唯恐叛國之罪落實,早已安排了替身,洛清只當不知,將計就計,將鄭昌筠安排在營房之外養傷,派人跟隨左右,美曰其名保護,如今看來倒是讓這件事情簡單了許多。

燕帝看到洛清如此干凈利落地便解決了一大危機,心感甚慰,當即神色緩和了許多。

洛清看到燕帝舒展的眉頭心中別樣的滋味蔓延。

雖說此事燕帝從頭到尾沒有對洛清表現出任何袒護之意,卻也未對洛清和談之事提出任何質疑。

他眼底的擔心不似作假,雖然不能叫他一聲父皇,洛清看著略顯疲態的燕帝還是有些心疼。

洛清失神之際,燕帝已經對鄭昌筠一案蓋棺定論,鄭昌筠學藝不精,險置燕軍潰敗,官降一級,罰俸三年。寧侯聽信讒言,使洛清蒙冤,有失察之過,著罰奉三年。

這樣的懲罰更多的是安撫,也是在為洛清鋪路,洛清又豈會不明白燕帝的苦心,只是這番苦心終將會被辜負,她已時日無多。

在這樣的場合下總有人不合時宜地提起交易之事,洛清這才回過神來,被人一再挑釁的感覺真的很不好,穆清反問道。“這位大人,你可有親眼所見洛清與齊帝之間的交易?”

那人一時語塞,洛清不給其反應的機會繼續追問:“這位大人可有證據?”

那人被洛清追問地頭上細汗密布,洛清不容其有半分喘息之機,“既然大人既沒有親眼所見,又拿不出任何證據,豈非污蔑?”

殿內氣氛突然變得微妙,洛清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一大麻煩,若是今日兩件事情都讓洛清如此輕而易舉的解決,那么洛清作為皇位繼承人無疑是令人信服的,她也憑借此次辯駁得到許多人的追隨。

“請問……”

左相一時之間不知如何稱呼洛清,眾人皆知洛清是公主可洛清從小養在洛府,燕帝并未封其為公主,貿然稱為公主不合適。

雖洛清此番以智謀取得勝利,可洛清并未軍銜,稱為將軍亦不適合。洛清名義上雖為洛府小姐,左相卻不敢稱其為洛小姐。

一時之間左相有些語塞,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硬著頭皮稱洛清為姑娘。

“姑娘可否告知我等,姑娘是如何兵不血刃又讓齊軍無條件撤退的呢?我等雖為人臣,卻無法為君分憂,望姑娘能指點迷津。”

一直冷眼旁觀的左相突然發難,一番話看似謙虛實則步步緊逼,比之其他人倒是高明了許多。

一開口便言明洛清并無一官半職卻妄圖插手朝廷之事,這招釜底抽薪將事情拉回了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地方。

那便是洛清的身份,洛清不過是官家女子,為何能上戰場,指揮士兵,代表燕國談判。

看似對洛清的緊逼,同時卻又提醒了眾人洛清的身份,看似逼迫洛清,實則是為洛清積攢威望。

難怪左相能兩朝不倒,除了其確有才華,能明哲保身,懂時勢以外,更重要的是察言觀色。

很明顯燕帝不希望洛清出事卻又很想知道洛清到底使用了什么樣的方法,所以左相方才適時詢問。

洛清眼神一掃而過,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洛清能給出一個答案。洛清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了所有人一個問題。

“敢問諸位大人當時直至今日齊國局勢如何?若戰這天下的局勢如何?百姓又當如何?

洛清主動提出和談給了齊國一個臺階,于燕齊兩國而言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損傷。

況且我與齊和談不僅是休戰,更有重開邊市,互通商貿之事。

燕齊本就是友鄰,但在早些年因為時局動蕩,匪寇橫行才不得已關閉邊市。

如今燕齊聯姻,重開邊市已是必然之事。那三座城池與其說是歸還,不如說是兩國之間互通商貿,友好交往的橋梁。”

還有一點便是這三地所有與齊國往來的商貿,齊國都要多占一分利。顯然這話不能此刻說,否則會增加朝臣攻擊她的借口。

眾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他們把注意都放在齊國強大的軍力上,卻忽視了齊國的內部因素。此戰若是齊能以迅雷之勢攻破燕國防線,直達燕都或許燕會成為歷史。

可是燕國有不遜于齊國戰王的人才洛霖,致使齊久攻不下,那時燕齊兩國便不可能再戰,只是看誰先低下頭。

而洛清卻以一種合作之勢打破僵局,既保全了兩國顏面,也使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穆清說完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只知攻擊穆清卻不能將人一舉擊潰,如此莽撞便想擊潰一個未來的掌權者,實屬不智之舉。

“清兒長大了,懂得為朕分憂了。此事到此為止,日后再有人膽敢提及,朕定斬不赦。無事便退了,洛霖洛清留下。”

皇帝的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想一探究竟的心,最終洛清的身份也并未恢復,想必燕帝自由考量,他人無從得知。

洛清也樂得自在,雖身負責任,那個位置,洛清卻從未肖想。

“清兒,你對你的兩個皇弟怎樣看?”

待所有人走后燕帝屏退左右,殿內只余他們三人,燕帝這才切入正題。

洛清如今成長的很好,卻始終欠缺歷練,離那個位置還有些遠,即便為官也很難生存下來。

她太過仁厚,沒有官場上摸爬滾打出來之人圓滑,一不留神便會翻跟頭,尚需歷練。

洛清一怔,她不知燕帝這是何意,但該答的話洛清卻不得不答。

“回父皇,兩位皇弟皆有名家教他們文韜武略,又在父皇身邊時時耳濡目染,自能為父皇分憂。雖他們皆出自貴妃宮中,沒有經歷過風浪,處事之上還有些欠缺,但稍加歷練想必不會令父皇失望。”

燕帝明白皇室何曾有過父子兄弟,洛清不信任他對他有所保留是應該的,可是燕帝時日無多,沒有時間慢慢培養他們二人了。

可是燕帝又不愿勉強洛清,只能無奈地嘆息。“重開邊市之事便由你全權負責,洛霖從旁協助,齊國使臣齊珩明日便會到達豐都,你們全程陪同。朕乏了,退下吧!”

洛清看著燕帝疲憊的樣子很是心疼,她多想像別人一樣在父親懷里撒嬌,可是燕帝對她寄予厚望,洛清又豈會讓他失望。

但是為帝之事洛清不能,此例一開便會人人效仿,畢竟權利的巔峰會令眾人著迷。那時燕國便會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之中,燕國便再難長久。

洛清看著燕帝已經斑白的鬢角百感交集,許多話在心中藏了許久卻難以表達,最終只化作一句隱忍的愛:“父皇保重龍體,兒臣告退。”

走過兩步之后洛清又回過頭來,鼓足所有勇氣做了她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抱著燕帝淚眼朦朧,聲音有些許的哽咽,強壓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父皇,清兒定不負父皇所托,不論是哪位弟弟登基為帝,清兒定當全力輔佐,不會有絲毫異心。清兒擅自做主,以讓利一分的代價收回三城,還望父皇恕罪。”

燕帝也不在意,此事當時就已交給洛清全權負責,況且洛清所作所為并無不妥。“無妨。”

見燕帝并未怪罪,穆清直言,“此番互通邊市之事便交給兩位弟弟,他們若要掌權,總得有些威望才行,清兒會從旁協助。

此番歸朝將軍府又添一功,此時不宜再有所功績,還望父皇不要讓將軍府插手其中。父皇你要保重,清兒希望你能送清兒出嫁。”

不知為何洛清的心中總有些悲傷的情緒蔓延,抑制不住。

燕帝終于嘗到了久違的父女情,從五歲洛清離開之后時隔十三年終于又有了這樣的體驗。只是穆清可以任性的說自己不要,燕帝卻不得不把擔子放在穆清身上。

“為帝之事你且考慮,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父皇看在眼里,你的能力尚在他們二人之上,在你手里,燕才能有與齊抗衡的能力,且你若是要護洛氏一族周全,必得走到權力巔峰。”

“父皇,穆溫和穆衍已經長大,他們身后不乏追隨者,今日清兒事情雖然辦的沒能讓人挑出毛病,但身后卻是沒有擁戴者,若是清兒掌權,勢必會導致朝堂之上分派抗衡,為了各自所擁護之人及他們自身的利益,朝堂之上會陷入內斗,這樣的結果不是清兒想要的。”

洛清何嘗不知燕帝所言非虛,可是為了護住洛府,讓朝堂陷入內亂,實非明智之舉。

“清兒看問題太表面了,一旦他們二人登基為帝,依你的身份和洛氏之間的關系,還有洛氏手中的三十萬大軍,你認為你們還有活路嗎?依你的能力,燕國在你手中才是最好的。”

父女二人僵持不下,看著燕帝蒼老的容顏,洛清不愿再爭論,“父皇容女兒再想想。”

燕帝沒有給洛清拒絕的機會,“父皇這就擬旨,恢復你公主的身份。你在洛府住的久了,想必不愿被這宮墻拘束,公主府早已籌備好,一應俱全,皆是按照你的喜好而建,你出宮便去看看,有什么短的缺的便向父皇開口。皇宮可隨意出入,記得時常進宮陪伴父皇才好。”

果然燕帝一直關注著洛清的成長,近衛她是第一次見,想必已在暗中保護了許久。

也是,天下哪有不愛子女的父母,若非愛到極致,唯恐她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又豈會將她寄養在將軍府。

教養洛清的夫子,師父無一不是名家,燕帝用心良苦,洛清心中感激。此番出入朝堂,恢復身份本就是必行之事,也能免洛府受她牽連,洛清欣然受命。

“以后清兒日日進宮請安,父皇到時候可不要嫌清兒頑劣才是。”

燕帝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能得子女相伴是為人父母者的期盼,只是宮中兇險,洛清既然無意爭權,自然便該遠離才是。

“你要移府,又要協助與齊商貿之事,諸事繁雜,可別累著。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嗎?我讓太醫配了些藥,你出宮時帶上,養好身子,來日方長。”

洛清眼中帶淚,卻強忍著不愿流下,笑道:“清兒無礙,父皇莫要擔心,那些毛賊,哪里是清兒的對手,還不是三兩下就打發了。有父皇庇佑,尋常毛賊哪近得了清兒的身,所以父皇要長命百歲,這樣清兒便能一生無憂了。”

“長命百歲?那不成老妖怪了?不過為了清兒能一生無憂,父皇努力活得長長久久。”

燕帝許久沒有如此開心過,更讓他開心的是洛清出落成了一個智勇雙全的姑娘,如此他即便是閉上雙眼,也可安心了。

“那我們便說好了,父皇要健健康康地,清兒還要承歡膝下呢!”

“洛霖還在呢,你也這般不知羞。”洛清這才紅著臉走開,燕帝見狀便知或許洛清已然動了芳心。

“清兒已然及笄,也該早日搬離將軍府,以免外人閑言碎語。我們雖是皇族,卻也不可恣意妄為,多少朝代的基業毀于皇族不能自律,我們當謹記教誨。我雖知沒有一個朝代能夠千秋萬載,但至少在我輩手中能夠讓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便是心之所愿。”

此刻的洛清眼睛中放著光亮,心中的幼苗已然成長為參天大樹,不可撼動。“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只要洛清在一日,我燕國百姓定會安穩富足一日。”

燕帝雖寵愛洛清,卻也是個守原則之人,不會任由洛清胡來。“你先出去四處走走,父皇和洛霖有些事情要談。去見見你的兩個弟弟,多多教導教導他們,燕國的未來便寄予你們姐弟三人了。”

看著洛清離開的身影,燕帝陷入沉思,洛清此番言語處處避權,又一心為將軍府籌謀,為免將軍府功高震主,得皇室猜忌。

這般謀略,雖未涉朝堂,卻也頗具城府,假以時日必可成大器,奈何她無心于此,否則燕國將來未必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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