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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龍與劍

醫務室內,氣氛凝重。韓奇麟被緊急送來的樣子讓所有人都心頭一緊。姬云清老師聞訊匆匆趕來,看到昏迷不醒、胸前染血的韓奇麟,秀眉緊蹙。她沒有多問,立刻展開治療,掌心泛起柔和溫潤的淡藍色光暈,如同生命之泉流淌,精準地覆蓋在韓奇麟受傷的背部和震傷的內腑。

創生系高階天能的治療效果堪稱神跡。在姬云清精妙入微的操控下,韓奇麟后背被撞擊的淤青和內腑的震蕩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平復,破裂的毛細血管重新連接,受損的組織被磅礴的生機滋養。不過片刻功夫,他體表的創傷已然消失無蹤,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仿佛只是陷入沉睡。

然而,韓奇麟依舊緊閉雙眼,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他的臉色雖然不再蒼白,卻透著一股異樣的平靜,仿佛意識沉入了最深的海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外傷和內傷都已無礙,”姬云清收回手,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她指尖搭在韓奇麟腕脈,精神力細細探查,“但他的意識……似乎陷入了某種深層的封閉或劇烈沖擊中,精神意志層面的問題,外力難以介入。只能靠他自己醒來了。”她看著守在床邊、眼睛紅腫、滿臉擔憂的韓靈羽,溫聲安慰:“別太擔心,給他點時間。他的生命體征很平穩,意志力也很強。”

韓靈羽用力點頭,緊緊握著哥哥冰涼的手,目光片刻不離,低聲祈禱著,淚水無聲滑落。

……

昏迷中的韓奇麟,意識并未沉寂,而是墜入了一個更加兇險、更加光怪陸離的夢境深淵。

依舊是那片破碎、燃燒的天地。蒼穹被撕裂,露出混沌的底色,大地在熔巖與寒冰的交織中沉淪哀鳴。但這一次,那兩股盤踞在他靈魂深處的力量,不再僅僅是沖突的余波,而是以無比清晰的、具象化的恐怖形態,在他意識的核心戰場展開了不死不休的慘烈廝殺!

一邊,是那頭毀天滅地般的黃金巨龍!它龐大的身軀如同橫亙的山脈,每一片龍鱗都流淌著液態陽光般的熔巖光澤,巨大的龍翼每一次扇動都卷起焚滅星辰的烈焰風暴!它仰天咆哮,龍吟聲不再是單純的聲波,而是裹挾著法則碎片,震得韓奇麟的意識體幾欲潰散!金色的豎瞳燃燒著純粹的、源自亙古的暴怒與至高威嚴!它便是力量、霸道、毀滅的化身!

另一邊,則是一名煞氣滔天的劍士!他的面容在翻騰的殺意與億萬道切割虛空的劍光中模糊不清,仿佛由純粹的“斬”之意志凝聚而成!他手持一柄仿佛由凝固的鮮血與萬載寒冰共同鑄就的長劍,劍鋒所過之處,空間無聲無息地被切割出漆黑的、無法愈合的裂痕!他的身影時而凝實如頂天立地的魔神,時而飄忽如穿梭于時間夾縫的鬼魅,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斬斷因果、破滅萬法、玉石俱焚的決絕!當韓奇麟竭力想要看清那劍士的面容時,那模糊的面孔竟詭異地扭曲、變幻,最終定格成了——韓奇麟自己!一個表情扭曲、眼神中充滿無盡殺伐與瘋狂狂笑的“自己”!那是極致的鋒銳、偏執與毀滅的象征!

這里極度危險!這不是旁觀者的噩夢,而是他靈魂核心的煉獄!那巨龍與劍士,正是他體內兩種相互撕咬、沖突、爭奪主導權的恐怖力量本源!

更可怕的是,當韓奇麟的意識出現在這片戰場邊緣時,那正在瘋狂搏殺的龍與劍,竟同時察覺到了他這個“容器”的存在!

黃金巨龍的豎瞳猛地轉向他,龍眸中除了暴怒,更添一絲赤裸裸的貪婪和絕對的占有欲!仿佛他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藏,必須納入掌控!而那面容變幻成韓奇麟模樣的劍士,則停止了揮劍,扭曲的臉上露出一個極其詭異、充滿惡意的笑容,劍鋒不再指向巨龍,而是遙遙鎖定了他!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針,刺向韓奇麟的意識核心!

它們不再僅僅相互廝殺!它們的目標瞬間統一——奪取韓奇麟!奪取這個“容器”的絕對掌控權!誰也不愿將他交給對方!

轟!巨龍放棄了對劍士的噴吐,轉而將焚世龍息化作一道純粹的金色洪流,直沖韓奇麟!而那劍士也舍棄了防御,將裂天劍氣凝聚為一點極致幽寒的寒星,后發先至,直刺韓奇麟眉心!兩者力量雖未融合,卻形成了致命的夾擊!同時,兩者龐大的本體也舍棄了對手,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韓奇麟渺小的意識核心瘋狂撲來!龍爪遮天,劍鋒洞虛!

韓奇麟亡魂皆冒!他在這片由自身力量構成的恐怖煉獄中亡命奔逃!身后是焚盡靈魂本源的龍炎與凍結思維意識的劍氣!頭頂是足以抓碎星辰的龍爪和洞穿一切防御的劍鋒!每一次閃避都險象環生,那毀滅性的氣息幾乎擦著他的意識體掠過,留下灼燒靈魂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寒!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被徹底撕碎、吞噬、同化!

劍士斬下龍首,龍血化作滔天火雨,灼燒虛空!巨龍卻在斷首處爆發出更刺目的不朽金光,蛻下舊殼,瞬間重生出更龐大、更猙獰的龍軀,反口將猝不及防的劍士吞噬!劍士在巨龍腹中爆發出億萬道切割法則的劍氣,硬生生將堅韌無比的龍腹撕裂,破體而出,劍鋒上沾染著金色的龍血!龍與劍,彼此是對方永恒的宿敵,擁有著近乎不死不滅、越戰越強的恐怖特性!它們一邊瘋狂廝殺,一邊如同跗骨之蛆般對韓奇麟窮追不舍!整個夢境世界在它們的肆虐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瀕臨徹底湮滅!

韓奇麟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疲憊。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意識體變得黯淡透明,力量即將耗盡。眼看那猙獰的龍口和染血的劍鋒就要同時將他吞噬、撕碎、瓜分……

就在這千鈞一發、意識即將徹底沉淪、被兩大本源力量同化的瞬間!

嗡——!

一道溫和卻無比堅韌、仿佛源自生命最古老源頭的清光,驟然在韓奇麟瀕臨破碎的意識核心前亮起!這光芒并不刺眼,卻帶著一種撫慰靈魂、穩定秩序的偉力,瞬間驅散了部分毀滅性的壓迫感。

一只修長、穩定、仿佛由純凈靈魂能量與古老意志構成的手掌,憑空出現!這只手掌無視了那足以焚滅靈魂的龍炎和凍結萬物的劍氣,如同它們只是虛幻的投影,精準無比地、一把抓住了那柄斬向韓奇麟眉心的、由鮮血與寒冰鑄就的兇劍劍刃!

鏗——!

劍刃在手掌中瘋狂震顫,發出刺穿靈魂的哀鳴,爆發出更加兇戾的血光與寒氣,試圖掙脫!但那手掌紋絲不動,如同亙古磐石!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在清光中凝聚。那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虛影,面容依舊模糊不清,仿佛隔著一層時光的薄紗,但身形挺拔如松,氣質溫潤如玉,卻又帶著一種歷經萬古滄桑的深邃與威嚴。他一手牢牢抓住那柄代表“劍”之本源的兇劍,另一只手則快速結出數個繁復玄奧、引動天地法則共鳴的古老印記!每一個印記都仿佛蘊含著宇宙的至理,散發出鎮壓一切混亂的秩序之力!

“鎮魂!縛龍!”

一聲低沉卻蘊含無上威嚴的道音,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聲鐘鳴,響徹整個瀕臨破碎的夢境世界!

隨著印訣完成,無數道閃爍著神秘金色符文、由純粹靈魂法則與秩序之力構成的鎖鏈憑空生成!它們如同有生命的靈蛇,無視空間距離,瞬間纏繞上那頭正要撲向韓奇麟的黃金巨龍!

吼——!!!!

巨龍發出震怒而痛苦的咆哮,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掙扎,足以焚滅星辰的龍炎噴吐在金色鎖鏈上,卻如同泥牛入海,無法撼動分毫!鎖鏈越收越緊,金色的符文深深烙印在龍鱗之上,散發出強大的禁錮之力,將其狂暴的力量死死壓制、束縛!巨龍不甘地咆哮著,巨大的龍軀被強行定在半空,如同被釘在虛空中的金色囚徒!

那被抓住的兇劍也停止了掙扎,劍身上的血光與寒氣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收斂,兇戾之氣被強行鎮壓,劍刃變得黯淡無光,仿佛沉睡。

狂暴的夢境世界,在這突如其來的干預下,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肆虐的龍炎與劍氣消散,崩塌的天空與大地停止了崩壞。只剩下被鎖鏈束縛、不甘低吼卻無法動彈的巨龍,以及被那只靈魂之手牢牢禁錮、光芒盡失的兇劍。

韓奇麟驚魂未定,意識體虛弱得幾乎透明,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救贖,看著那個擋在自己身前、散發著溫和清光的陌生男子虛影。陌生,是因為他從未見過這個人。熟悉,卻是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血脈相連般的本能悸動!仿佛這個人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最堅實的根基與依靠!

“你……你是誰?”韓奇麟的意識體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和深深的困惑。

那男子的虛影緩緩轉過身,面容依舊模糊,但韓奇麟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道溫和而帶著一絲疲憊與欣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我是誰……”男子的聲音如同穿越了無盡時空的回響,在韓奇麟的意識中回蕩,帶著亙古的滄桑與一絲迷茫,“我也不知。或許,我只是某個存在為了守護你,而特意留下的一道分魂印記……一道最后的屏障。”他的目光掃過被束縛的巨龍和禁錮的兇劍,“當你的靈魂核心遭遇無法抵御的侵蝕或毀滅危機時……我便會蘇醒,盡力護你周全。就像……現在這樣。”

韓奇麟心中巨震!守護?分魂?某個存在?無數關于身世的疑問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但他看著眼前趨于平靜的夢境世界,看著那暫時失去威脅的恐怖存在,劫后余生的感覺壓倒了一切。

“謝謝……”他發自靈魂深處地低語,充滿了感激。

男子的虛影微微頷首,身影似乎比剛才淡薄了一絲。“危機暫解,但這枷鎖只是權宜之計。它們……太強大了。源自你的血脈,也超乎你的血脈。我的力量有限,無法長久壓制。”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路,終究要靠你自己走通。被動承受,只會被它們撕碎。”

話音未落,男子虛影的雙手再次動了起來!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緩慢,也更加吃力。他左手對著被禁錮的兇劍虛抓,右手對著被束縛的巨龍虛引!

嗡!嗡!

被鎮壓的劍與龍同時爆發出劇烈的反抗!兇劍再次嗡鳴震顫,試圖掙脫無形束縛,爆發出切割靈魂的銳氣!巨龍更是瘋狂掙扎,龍吟震天,金色的龍力如同實質的沖擊波撞向金色鎖鏈!

男子虛影的身體劇烈波動起來,仿佛隨時會消散。但他眼神堅定,口中發出一聲蘊含無上意志的低喝:“剝離!”

嗤啦!嗤啦!

兩道極其細微、卻蘊含著純粹本源力量的流光,硬生生從掙扎的兇劍和咆哮的巨龍身上被剝離出來!一道是凝練到極致、散發著撕裂萬物氣息的銀白色劍氣!另一道則是熾熱霸道、帶著龍吟回響的暗金色龍息!

這兩道流光雖然微小,卻狂暴無比,充滿了不甘的戾氣和毀滅的欲望,仿佛隨時會反噬!

男子虛影雙手一合,兩道狂暴的流光被強行糅合在一起,化作一顆內部不斷沖突、閃爍著危險光芒的混沌光球。他屈指一彈,那顆混沌光球瞬間沒入韓奇麟虛弱的意識體核心!

“呃啊——!”韓奇麟的意識體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仿佛被投入了熔爐與冰窖!狂暴的劍氣與龍息在他意識核心內橫沖直撞,帶來撕裂與焚燒的雙重劇痛!他的意識體劇烈波動,仿佛隨時會潰散!

“忍住!煉化它們!這是它們核心力量的一絲碎片,雖狂暴,卻也是你掌控它們的鑰匙!”男子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以你自身意志為熔爐,以你血脈為引,將其納入掌控!這是第一步!”

與此同時,一道浩瀚的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頂,直接涌入韓奇麟的意識深處:

“龍元霸道,需以奇物調和,固本培元,方能承載:

九轉玉髓芝:生于極寒冰魄深處,千年成形,狀如白玉靈芝,蘊含至純冰寒生機,可中和龍炎燥烈,護持心脈。

地心火蓮實:熔巖地脈核心孕育,吸納地火精華而成,其蓮子蘊含磅礴溫和火元,可滋養龍力,化霸道為雄渾。

千年龍血藤:沾染真龍精血異變之古藤,其汁液蘊含稀薄龍血精粹與草木生機,可引動血脈共鳴,強化體魄。

星辰砂:天外隕星核心所化,蘊含星辰元磁之力,可淬煉筋骨,穩固根基……”

“劍意兇戾,需以劍訣引導,明心見性,方不墮魔道:

《殘陽斷影訣》殘篇:無上劍道入門之基,重意不重力,以殘陽之寂寥,斷影之虛無,磨礪心劍,斬斷虛妄……”

信息龐雜而珍貴,許多材料的名字韓奇麟聞所未聞,聽上去就珍貴無比,絕非輕易可得。而那《殘陽斷影訣》雖然只有開篇殘卷,卻字字珠璣,蘊含著直指劍道本源的玄奧意境,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

做完這一切,男子的虛影已經變得極其淡薄,幾乎透明。

“記住……材料……劍訣……煉化……掌控……”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深深的疲憊,“我的力量……耗盡了……下次……未必能……醒來……靠你……自己了……”

話音未落,男子的虛影如同風中殘燭,徹底消散,化作點點清光,融入了韓奇麟的意識核心最深處,消失不見。

夢境世界并未完全消失,但那股毀滅性的追殺壓力已然消失。被鎖鏈束縛的巨龍和禁錮的兇劍,如同兩座巨大的、沉默的雕像,矗立在破碎的天地間,散發著令人心悸的余威,卻暫時失去了活性。而韓奇麟的意識核心中,那顆融合了劍意與龍息的混沌光球,依舊在緩緩旋轉,散發著狂暴而誘人的力量波動,等待著他的煉化。

韓奇麟的意識,在這片被強行穩定下來、卻又埋藏著新種子的“戰場”邊緣,緩緩沉靜、凝聚……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和沉重的責任,壓在了他心頭。

……

醫務室內。

時間已近深夜。柔和的燈光下,韓靈羽趴在床邊,不知何時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眉頭緊鎖。姬云清早已離開,只留下滿室靜謐和消毒水的淡淡氣息。

病床上,韓奇麟緊閉的眼睫劇烈顫動起來,仿佛在經歷一場無聲的掙扎。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也變得急促。突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意識回歸!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剛從深不見底的冰火煉獄中掙扎出來,渾身都被冷汗浸透。夢境中那毀天滅地的景象、被追殺的恐怖感、分魂男子的聲音、以及被強行塞入體內的狂暴力量與浩瀚信息……一切都歷歷在目,無比真實!

他下意識地想要撐起身,后背卻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以及……一種奇異的、仿佛烙印般的灼熱感?更讓他心驚的是,意識深處,那顆混沌光球的存在感是如此清晰,狂暴的力量隱隱躁動,而《殘陽斷影訣》的開篇心法也清晰地浮現出來。那九轉玉髓芝、地心火蓮實……一個個名字帶著沉重的分量壓在心間。

“哥!你醒了?!!”韓靈羽被他的動靜驚醒,猛地抬起頭,看到哥哥睜開的眼睛,瞬間喜極而泣,撲到床邊緊緊抓住他的手,“太好了!哥!你嚇死我了!你感覺怎么樣?哪里還疼嗎?”她語無倫次,淚水再次涌出。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率先走進來的是神色關切的姬云清:“奇麟同學,你醒了?感覺如何?”她快步上前,手指再次搭上韓奇麟的腕脈,溫和的精神力探入。

緊隨姬云清之后走進來的,是秦冰何。他依舊身姿筆挺,冰藍的長發垂落,面容冷峻。但那雙銳利的眸子在踏入房間的瞬間,就精準地落在了韓奇麟身上,尤其是在他下意識摸向后背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處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波動。他沒有像姬云清那樣立刻上前探查,而是站在床尾稍近的位置,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種班主任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關切:

“醒了就好。感覺如何?后背還疼嗎?”他的目光掃過韓奇麟略顯蒼白卻氣血異常旺盛的臉。

沒等韓奇麟回答,秦冰何便繼續用他那特有的、簡潔有力的語調說道:“張浩和柳艷,蓄意傷人,證據確鑿。我和董院長已經處理好了,風紀處會按校規從嚴懲處。你安心休養,近期避免劇烈運動。”他言簡意賅地交代了處理結果,語氣中帶著一種維護班級學生的堅定,也隱晦地表達了對韓奇麟傷勢的關注。雖然話語依舊不多,但這份“處理好了”的承諾,無疑給了剛經歷偷襲的韓奇麟一份安心。

梁鋒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玩世不恭,但眼底的關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卻騙不了人。他身后跟著一臉后怕和慶幸的朱龐與李斯文。

“老大!你終于醒了!”

“老大!你可嚇死我們了!”

“就是就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朱龐和李斯文也連忙湊過來,七嘴八舌地表達著關心。

小小的醫務室瞬間變得熱鬧起來。姬云清仔細探查著韓奇麟的身體狀況,眉頭微蹙:“奇怪……外傷內傷確實都已痊愈,氣血也很旺盛,甚至……比之前更充盈了一些?但你的精神波動……似乎有些異常?剛才昏迷時,感知到你的意識深處有非常劇烈的能量沖突。”她的目光帶著探究。

韓奇麟感受著體內那團躁動的混沌力量,以及腦海中那玄奧的劍訣和珍貴得嚇人的材料清單,心中五味雜陳。他看著眼前一張張關切的面孔——妹妹的眼淚,姬老師的溫和,秦老師那看似冰冷卻已將麻煩處理妥當的承諾,梁鋒看似隨意實則探究的眼神,還有朱龐李斯文真誠的擔憂……

他張了張嘴,關于夢境、分魂、龍與劍的真相在喉嚨里翻滾,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面幾乎要脫口而出。然而,最終,這一切都化為一句帶著疲憊和沙啞的回應,以及一個掩飾性的、略顯虛弱的笑容:

“我……沒事了。就是……做了個很長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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