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機會，弄死丫的！”崔寧對著柳煙呲牙。然后轉身扯著顏晨就走。不對，她又轉身扯了自己的衣服。想了想，又去地上撿了顏晨的衣服。什么叫不作就不會死。網友誠不欺我！

“你沒事吧？”見到從衛生間出來的顏晨一臉黑氣，崔寧的氣場有點弱。

顏晨看她這個慫樣，也不好懟她。深呼吸一口氣，問了一句，“你自己沒事吧？”

“沒事沒事……”崔寧轉了一圈，表示自己真的沒事。“那個女的叫柳煙。是個，呃。人還是不錯的，就是興趣愛好有點。當初我的生意沒有人看，為了收她，呃，動了小手段。所以，之后，我都躲著她。嘿嘿。”

“沒事就好。”顏晨看了一下表，“我要走了。”

“嗯。”崔寧低頭，在顏晨轉身的時候，她扣住了顏晨的手腕。“崔翊懷的事情，是你嗎？”

顏晨愣了一下，卻沒有回頭看她。“你不是說，沒話和我說嗎？”

拽什么拽，崔寧內心吐槽。“不說拉倒。”

“是顏欣。”

這個答案，驚到了崔寧。女人的報復心，真的讓人匪夷所思。“她……”

“李家……”顏晨猶豫了一下，“最近會有大動作。你已經沒有價值了。看好自己的小命。”

“好。你也是。”

阿嚏，崔寧走出來的時候，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深秋了呢。看了看她身上顏晨的外套，帶著他獨特的味道。

崔寧火速給木詩詩和蘇璃報了平安，才回到自己的別墅。

“喂，昨晚的事情，怎么回事？”崔寧打給卓軼凡。總覺得這是一個局，忽然出現的柳煙。不符合劇情走向的情節。

“什么？”

“別給我裝蒜。那個女人誰都不怕，就怕你。她要誠心惹我，早八百年就來了。要不是篤定你不會對她怎么樣，我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來惹我。”崔寧的語氣很炸，柳老九什么德行，她心里清楚的很。

“張偉說，想看看劉四寶。”卓軼凡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

“他？顏晨？”

“是。顏晨第一時間，從劉四寶那里，拿到了柳煙的信息。”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崔寧咂舌。“花了多少錢？”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很正經啊。他是什么人，這段時間看過來，你就沒點AC數？”崔寧笑起來，“至于劉四寶，嘖嘖，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哈哈哈。”

“李氏的事情，一天沒有結束。你就得給我盯緊了自己的小命。”卓軼凡恨鐵不成鋼的，什么時候，還和自己貧。“那個人見你，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沒什么啊。天知地知，你們都不能知。

“說了很多好吃的。最近有點撐。”

卓軼凡沉默了一會，“我們沒有人手了。”

“我們是沒有。有人有啊。”崔寧有點感慨，這樣算計顏晨，真的好嗎。老爺子和蕭老頭，實在太黑了。

“誰？”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崔寧！”

“反正你不用管了。暫時不能說。不是說了，我的事情大叔不要管了。”崔寧打了一個哈哈，就掛了電話。她想，這會顏晨一定也回過味來了。嘿，劉四寶，這步棋，算是廢了。這幫子搞事情不和她商量的家伙。都怕她出意外，弄巧成拙了不是。罷了罷了。

吃了晚飯，崔寧再次原地爆炸。原因無他，柳老九給她發了一萬塊的紅包，外加一張付款收據。某些不要臉的，居然把顏晨的照片賣給了李元媛，收了好大一筆錢。還挑釁的給崔寧發了紅包，美其名曰出場費。

柳老九，你給我等著！

崔寧嘴上說的狠，可是答應某些人的事情，還是不敢不去的。拜托誒，柳老九，一個有蛇精病的女人。實在得罪不起好伐。只能乖乖洗白白，選了一身華麗的藍色魚尾裙，讓造型師搗鼓了一下午。才顛顛的跑到星光國際。

說是慈善酒會，其實就是貴婦明星們的私人聚會。規模不大，排他性很強。崔寧向來是沒有什么興趣。讓崔寧詫異的是，柳老九為什么會惦記這種女人們攀比炫富的私人活動呢？一頭霧水。

崔寧在車里等了一會，就看見柳煙從一部藍色跑車上下來。敲了敲崔寧的車窗，似笑非笑的看著某人。某個A爆的女人，穿著一身西裝，全身上下緊緊貼合。充滿了制服的味道。這種中性的衣著，配合她身姿，滿滿都是……。

崔寧咽了一下口水，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飛機場。盡管造型師各種手段，貌似也只是。。。我去！

見崔寧老是墨跡不下車，某人再次痞笑著敲了一下車窗。崔寧才郁悶的開門走下來，挽著柳煙，跟著她一路進去。

“怎樣，小姐姐今天帥不帥？”柳老九一路走，還不忘給崔寧嘚瑟來著。“上一次和你手挽手出去，還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啊呀，老了老了。你個豆芽菜，都長成歐巴桑了。”

崔寧一言不發，優雅的保持著微笑。心里MMP 一串一串冒。你丫才是豆芽菜！誰是豆芽菜了！

“當年那事情，也要怪我自己。你說怎么就對一顆豆芽菜上心了呢。這么多年，做牛做馬，哎，真的要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柳煙似乎是很無聊，一直叨叨叨叨的。追憶往事什么的，看著像個怨婦一樣。

可惜，崔寧是誰。她招攬回來的人，她不懂嗎。這丫的，肯定憋了一肚子壞水，等著鋪墊完畢在進入主題的。所以什么也沒說，懶得浪費口水和她叨叨。

就在快到宴會廳門口的時候，柳煙終于直奔主題了。“今晚都是優質客戶啊。你速度給我介紹介紹著，姐這半年生意被坑慘了。就指望今晚了。”

“優質客戶？”崔寧停下腳步，扭頭看她。“一群？女人？”

這種什么慈善酒會的，大部分都是貴婦太太或者女明星們的活動。要么是來攀高枝的。要么是來炫富的。要不然，也有一些太太給晚輩相看一番的。偶爾也有帶男伴的。但總體來說，就是女人居多。

“柳老九，你最近的生意，發展方向有點迷啊。”崔寧回憶起上次被坑，似乎有點懂了。“這是發現新華夏了？”

柳煙馬上給一個同道中人的表情，拍了拍崔寧的頭，“那是自然，你看現在的化妝品，都出男士系列呢。我們這些生意人，當然也可以做做女士服務啦。能出來玩的女人，大多有錢，肯花錢，長久的花錢。還低調，不惹事。多好的門路啊。自然，你這么干物女，是不懂啦。”

“你對我是有多不滿。今天頻繁人身攻擊。”崔寧很嫌棄！非常嫌棄！“回頭有本事給我換個造型！？”老娘也不想這么甘草啊。

“哈哈，”柳煙忽然笑起來，然后嘭，一聲把門推開。大步跨了進去。

這么大動靜，廳里的好多人自然側目看來。

崔寧心里MMP，臉上還是保持著裝B的表情。出乎她意料，全廳里，一票一票，都是認識的人。難怪柳老九這個家伙，非要抓自己過來了。

她們二人才走到一側，立刻就有人端著酒杯過來了。

“崔四小姐，很少來參加聚會呢。”說話的是杜家一個旁支的姑娘。現在好像和李家某個嫡系談戀愛來著。崔寧以前見過幾次，所以有點印象。

崔寧在貴圈，向來走高冷范的。所以沒有理她，只是禮貌的笑了笑。立刻，柳老九就拐了崔寧一下。咋地，這是優質客戶嗎？崔寧表示，姐不是來拉皮條的啊。不對，姐是來拉皮條的。要有那么點覺悟。

“喲，杜家小姐。今晚真是讓人心跳啊。”柳煙放開了崔寧，走過去，端了一杯紅酒，挨著妹子的耳跡低聲道，“嘭，嘭，嘭，那么跳。”

崔寧馬上在對方臉色看到了可疑的粉色。媽呀，真是辣眼睛。崔寧覺得，能不能爽約，現在就溜了啊。

很快，崔寧帶著柳煙，轉了一圈。今天所謂的貴婦，其實不太多。大部分還是一些明星妹子。崔寧和她們就熟絡多了，給柳煙一一介紹，交換了信息。至于那些人投來的眼神，各種意味不明。哈，崔寧一點都不在乎。

“你可以滾了。”柳煙看了一圈，沒有什么生面孔了。就對崔寧下達了最高指示。

“這就搞定了？”

“對啊。愿者上鉤。我們又不是站街的，那么cheap。”柳煙鄙視崔寧，真是一點都沒有格調。“無非就是見一面，留個聯絡方式。有興趣，自然就會熟絡起來。沒興趣的，你貼上去，不是去找不痛快嗎？”

“也對。”崔寧對這些，沒有什么興趣。可是今天酒會的東家，崔寧想了想，沒有立刻就離開。“來都來了。就這樣吧。”

“你……”柳煙瞥了崔寧一眼，“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呢？”

“陰謀？”崔寧喝了一口果汁，“這不是你的陰謀嗎？”

柳煙一怔，笑了。喲，豆芽菜上道了啊。“怎么看出來的啊？”

“一場非我不可的酒會。”崔寧繼續說道，“那個女人怎么得罪你了？又是圈錢，又是讓我來打臉？”

“救人！”柳煙貼著崔寧的耳朵低語了一句，看著是那么曖昧。“我的副手。”

崔寧不明白，用眼神詢問她。能不能講清楚點呢。

“哼，我雖然見得多了，但是沒有見過她這么的。”柳煙直起身體，靠在酒臺上。

似有似無的殺氣流出來。讓崔寧側目。

“上周，她把我的人，活活折磨死了。還有一個，失蹤了。”

“抖？”崔寧有點詫異，李元媛的資料里，雖然是有些霸道。但是從來沒有聽說她有這種嗜好啊。“消息準確嗎？她不好這口啊。”

“是她把人從我那里帶走的。”柳煙一臉厭惡的看著聚光燈交匯的位置。雖然此刻空空如也，但是也妨礙她眼刀唰唰的甩。“一個是新人，找到的時候……”柳煙頓了一下，“不忍直視！失蹤的是我的副手，跟了我很多年了。家里不容易，出來陪也是為了糊口。你知道的。我這里，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嗯。是路沖？”崔寧回憶了一下，她知道柳煙說的副手。那男人當初兒子嚴重腎病，定期需要透析。老婆也得了癌癥。是柳煙在巷口救了自殺的他，之后他就一直跟著柳煙。這件事情，聽劉四寶感慨了好幾回。崔寧還給了他一筆錢，結果老婆孩子都沒有救回來。父母也因為他出來混斷絕了關系。

“是他。”柳煙的語氣很低，“他已經孑然一身了。就算是死了，我也得給他收尸不是。”

崔寧仔細想了想，真心覺得有點怪異。又說不出哪里怪。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改變了嗜好。也不能一夜之間，就成了。以李元媛的生活環境，成長際遇，不可能是抖的主。李家不是有錢的暴發戶，雖然家族中內斗不斷，骯臟的事情不少，但對于下一代的教育，都是很正統的。崔寧仔細在腦海里回憶著，李家有人嗜好這一口嗎？沒有。再往上，貴圈里誰家好這口呢。貌似也不多。不是女人，是男人嗎？

崔寧很煩躁，她看不懂這一出，有點心緒不寧的感覺。“你查到什么線索沒有？”

柳煙卻搖頭。“開始沒有發現異常。等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周了。出臺之后的事情，調了很多監控都差不到。只在海邊找到一個尸體。前后收拾的相當干凈，看起來李元媛是動用了李家的手段。如果不是你和她的過節，我們甚至不會發現是她帶走的人。”

“貴圈里，只有一家人嗜好這口。”崔寧皺眉。“不過那一家，在北邊。久不過來。”

崔寧這話才說完，就見李家的人，鶯鶯燕燕的進來了。

說道貴圈，每個地方還是有鄙視鏈的。李家在花都，絕對在鄙視鏈頂端。所以她們一進來，馬上所有人都簇擁過去。

崔寧不屑的努努嘴，對著柳煙說，“趕緊的啊。優質客戶。你杵在這里干嘛？”

柳煙對著崔寧假笑一個，呲著牙說，“怎么樣，我這個表情，是不是很熱情。”

崔寧直接就笑噴了。什么鬼啊。翻個白眼，拉著柳煙也迎著李家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