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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檀仞經

天亮了。

陳奎看著太陽慢慢升起,大放光明,溫暖一域,肅然施禮,慶日!

只是雙目懷疑之色愈加濃烈。自己莫不是死在了那芙芙的肚皮之上。那可就糟了,喜壽就在眼前,若是那般死了,自己英名可就全毀了。只是為什么自己這奇夢做的這般長,又這般真實。除非這根本就不是夢!

心頭一陣煩躁,收了翅膀,落在一處山頭。

眾人從樹中鉆出,各自尋地修道起來。

藍魔坐到他的身邊,淡淡地問道,“我見你一路全靠禁羽的‘風光’在飛,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陳奎強壓下心頭異狀,看向這女子,問道,“什么是道?”

藍魔微愕,沒想到他竟然為了這個問題,表情嚴肅起來。

“你是道,我是道,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是道,道是你所見的一切?!?

玄之又玄,但并不是陳奎想要的答案。他只是想簡單地知道,他們所說的道到底是什么?他要最簡單的答案,但藍魔明顯給了他最深奧的答案。

想了想,陳奎問了另一個問題,“那我們和平民百姓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藍魔輕笑道,“百姓?凡俗就是給我們提供道子的,你我以前可能也出自百姓,直到悟道那一刻,我們就成了道人?!?

長舒口氣,陳奎終于聽到了他想聽的答案,簡單直接,這樣說來,這道人就是平民中走出來的官。或許,和官也有不同吧。

藍魔側目看他,說道,“你的道蘊失了那么多,再不修煉,就要變回凡人了?!?

陳奎慢慢地想著,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怕是回不去了,他不知什么原因,來到了這個道的世界,成為了一個道人。淚水自然而然地流了出來。

見他哭了,藍魔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不知所措,在她記憶里,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道人哭鼻子了。

哭了一陣,陳奎終是痛快了,嘿嘿一樂,站了起來,擰身向藍魔道,“藍魔道人,你教我道法吧?!?

藍魔被他情緒變化感到愕然。想了想道,“你打算放棄陳渠道法嗎?”

陳奎苦笑,我本來就不會!但聽他說的果斷?!爱斎唬壹热灰呀浥殉鏊惽篱T,自然不會再用他道法。”

藍魔看著他,一直看的陳奎渾身發毛,不知自己哪里說的不對。

檀師出現,說道,“我就說吧,這個陳奎性子邪異,最適合我們檀仞道?!?

藍魔瞪他一眼,隨手拋給陳奎一本道典,“這是《玉湖憚》的道典,你先看看?!?

檀師悻悻地同樣拿出一本書,封皮上寫著《檀仞經》,“這是我手中最后一本道典了,丟到了就沒了,你看仔細些?!?

兩人虛化消失,禁羽出現,同樣取出一本道典《飛仙錄》,塞到陳奎手上。

陳奎看著手上三本道經,暗道這世界還算對自己友好,至少文字相同,他能看的懂。

在天上邊飛邊看書是什么樣的感覺,陳奎越發愛上這種飛翔的樂趣。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借助了禁羽的道法。但是他實在對《飛仙錄》無感,字全都認得,偏偏一點想法念頭都沒有。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又拿過《玉湖憚》,更加努力,卻一點頭緒也沒有,完全摸不清頭腦。只剩下檀師的《檀仞經》了。

開篇明義,檀者,敬也,仞者,滅之。簡單地說,這是本戮師的經書。

什么是離經叛道,這便是離經叛道!

陳奎精神一振,他本就不是這世界中人,被不知者強行拘了過來。若是想找出幕后黑手,就要用非常手段,所以他才起了拜師的想法。眾道之中,以藍魔最強,其次便是這檀師了,康樂山的道術完全來自于背后獨目,留姤卦術雖玄,但與爭斗無關,坑酒道術太過尋常,禁羽空中至強,地面法術就差了好多。

別看他來到這世界不過半夜光景,但長年居于高位,自有其獨特觀察、分析方法。所有動作表情,甚至之前的哭泣都不過是為了掙得這些道人同情。無論這些道人如何冷漠,表現出與他們一條心,就是最好的融入方法。

心動既道動。更何況,畢竟這具身體本就是個修了十余年的道子。陳奎輕松便掌握了如何吸納道蘊的修煉方法。

這個世界充滿了蘊。藏靈為蘊。也就是說這世界有許多的靈氣,道人就是靠吸取這些靈氣,儲藏后轉化成道的能量,學會這個過程就可以算是擺脫凡俗,初步悟道了。事實上,無數的凡夫俗子連這一步都邁不過去。難怪藍魔看不起凡俗百姓,認為他們只是基本盤,為道門提供道子的。

確實是這樣,能不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蘊,是成為道的根源和分水嶺。幸好,他第一次就成功了?;蛟S,這只是這具身體留下的本能。

感受著道蘊滋生,如水如氣,無時無刻地融入到身體之中,轉化成一種神奇的能量。腦中浮現出一種既陌生又仿佛在何處見過的奇怪符文,道法激發,道蘊自然運轉,胸腹漸漸滿了起來。

看著陳奎拿著《檀仞經》看的津津有味,檀師喜笑顏開,大感欣慰。

藍魔輕蔑地道,“縱是他將你《檀仞經》修到大成境界,像你這般,也不是我的對手?!?

“呵呵。”檀師帥氣地挑了挑眉。

“我也看過你這《檀仞經》,說實話,確是玄奇,但我不知道,它的道源是什么?”

“你猜他會以誰為師?”檀師興致勃勃地問道。

康樂山輕哼道,“若是我,就以陳祖為師。最后殺師證道。”

坑酒把玩著酒杯,杯中美酒自滿,邊喝邊道,“我若是他,便以那青石像女修為師,那女修與陳祖敵手,也是道祖的境界?!?

“老酒,你是喝醉了不成,那女修明顯與他關系匪淺,若以她為師,日后怎么斬師?!笨禈飞狡沧斓溃D頭問過搓指的留姤,“老道兒,你算算,他會以誰為師?”

留姤也來了興致,認真地掏出三錢,仔細擺卦,然后露出驚震地神情。

“算出來了?到底是誰?”藍魔也生出好奇心。

留姤一副便秘地神情,“我這些天卦算的時靈時不靈,但這次保準!”

“是誰?”禁羽也湊了過來。

“你!”留姤竟然指向了藍魔。

藍魔不屑地道,“如果以我為師,我立刻殺了他?!?

帥道人笑道,“這話我可不信,你不是答應他,要陪他睡覺嗎?”

眾道發出輕笑,也只有檀師能開藍魔的玩笑,其他人都不敢。

按《檀仞經》的道法,需要先拜師,當然不是拜檀師,如果拜檀師,只怕這道派也早傳不下去了。師者,三人行必有我師。所拜之師,可為萬物,也可臆想之物,只不過萬物具其形為實,而臆想之物無其形為虛。其中高下,難以分辨,在檀仞道的道統中,也爭論不休。大抵是以實為師,初期容易,但后期難以大成。而以虛為師,初期難上加難,但后期無可限量。只是千年實踐下來,以實為師者眾,為虛為師者稀。檀師所拜的挽手女像,其實是他虛構臆想出來的,僅僅臆想出此女的面容神態便是百年光景,不過大成之后,威力無窮。只要他能斬師,必成道祖般的人物。

結果很快公布了。

陳奎小心地奉上手中三寸高的小木人,讓眾道人觀看。

眾道俱是臉上怪異,不敢相信,他們最小的也修真百年,見多識廣,檀仞道在昌平一域也算得大派,所拜之師,他們也曾多見,有山川河流,有上古異獸,也有道祖人物,但是拜自己為師的,陳奎卻是第一人!

陳奎手中的小木人赫然是他自己!

見眾道默而不語,他小心地問檀師,“老師,我這所拜之師可否?”

檀師表情愁苦,也是茫然,想了想道,“這真是難到我了,以已為師,或也可行,只是我不知道,你以后如何斬師,難到要自殺嗎?”

藍魔忽地眸中冒出藍芒,望著陳奎徐徐說道,“你從哪里聽到的斬尸?”

雖然‘尸’‘師’同音,不過眾道聽的清楚,藍魔說的是斬尸!

斬尸是永生法門之一,秘不外傳。但世間就是這般奇怪,所有的秘密最后都不是秘密,總會有人知道所謂的秘密。

藍魔曾在某個場合,聽燭師說過一嘴,并不了解過多。當時她道法剛剛小成,卻立即牢牢記住了這個秘密。

陳奎滿臉驚恐,生怕得罪了這眾道人的首領。此前他戲言要這藍魔陪睡,不過是以為在做夢,現在知道夢以成真,那戲言又怎么敢再提。他老謀官場,自然知道有些人看似無害,其實手段暗黑,何況此女是眾道之首,按他想法,自然是要優先哄好此女的。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藍魔見他惶恐,立時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無妨,是我記差了。”她淡淡地道。

眾人見她模樣,都明白并不是她記差了,而是這陳奎與她口中的‘斬尸’無關。不過,這斬尸又是怎么回事兒。

陳奎暗松口氣,也明白自己誤打誤撞引起了藍魔的誤會。

留姤打破尷尬,問道,“你這小木人刻的還真像,不知道他會什么道法?”

陳奎記住留姤這老頭兒,真可交,笑嘻嘻地道,“我準備叫他也學了檀仞經。他自己也可以拜師?!?

此言一出,眾道再度愕然,為這陳奎天馬行空的想法感到驚奇。

“那他會不會也刻個自己,如此生生循環,那可有意思了。”留姤收起卦錢,有趣道。

“不會吧?”陳奎也是一驚,望向檀師。

檀師有些尷尬,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道法本天成,因悟而成道。你且自行修煉吧?!彼{魔說道,然后遙望西南,前方陰云密布,怕是有場大風雨。

小木人睜開眼睛,眨呀眨地沖著陳奎直樂。

陳奎態度溫和,恭敬地問道,“老師好,請老師吩咐。”

“你叫陳奎?”小木人問道。

“是,弟子陳奎。”陳奎躬身請安。

“你叫陳奎,那我叫什么?畢竟我就是你呀?!毙∧救藛柕?。

陳奎將問題又踢了回去,說道,“您是老師,您說的算?!?

小木人干咳一聲,想了半天,才喃喃地道,“我記得我還有個名字,叫做司馬雙魚?!?

陳奎眼眸深處一抖,終于知道這具身體原主的名字了。

“好,老師就叫司馬雙魚,真是好名字!”陳奎夸贊道。

小木人司馬雙魚嘻笑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因為我也學了檀仞經,唉,早晚你是要殺了我的。這讓為師很為難啊?!?

“不為難,不為難,其實老師應該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修道只是為了適應這個環境。說不得哪天我就回去了。到時,您也可以反客為主,殺了我就是?!标惪攀牡┑┑卣f道。

小木人或許信以為真,哈哈一笑。然后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來說說看,為師拜誰為師呢?”

陳奎苦笑道,“老師圣明,弟子對這道法一無所知,實在難以提出建議。老師休要再難為弟子了?!?

小木人司馬雙魚點了點頭,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小木人司馬雙魚忽地壞笑道,“我知道了,你看我拜她為師如何?”

一個人的虛影漸漸成化實,卻是一個豆蔻少女的模樣。

豁然驚醒,翅羽振蕩,左右陰云密布,時而電閃雷鳴,云層中的水分越聚越多,直至再也承載不下,化雨降落,直刺地面,仿佛兩軍陣前,先撒上一把子箭雨。

“你剛剛睡著了,夢到什么?”禁羽在他身邊飛遁,不時從一個雨滴出現,下一刻又從另一滴雨水中出現。整個人都圍住了他一樣。

“沒什么?睡時記得清楚,醒來后就全忘了。”陳奎沒有撒謊,他確實記不清夢中的事了。甚至什么時候睡著的也不清楚了。

禁羽有些低沉,似乎也是想找個人聊會天。

“道人的夢都不得了,千萬要小心,因為那多半是陰魔作祟?!?

“陰魔是什么?”陳奎不解問道。

禁羽皺起眉頭,“若非親眼看到那祁連道人承認你是陳渠道子,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個凡人?”

陳奎穩住心神,不動聲色地道,“幼時頑劣,時時偷懶,老師講的東西多半忘了?!?

禁羽瞄他一眼,知道他沒有說實話。不過那又怎么樣,修道的日子久了,聽到謊話多半時也愿意相信那是真話。

“陰魔是道人一生大敵,每次進境都會有陰魔阻攔,它可以任何的形式或者方式出現,無形無影,是天地所生,專門清理我們這些妄圖永生的道人?!?

陳奎悚然一驚,自己初來乍到,這陰魔為何會找上自己?

留姤的身影出現在身邊,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道人有時悟道,也會做夢。而且夢中所悟道法威力更大。”

陳奎吐氣,風光疾展,勉力追上。

漆黑的雨層內閃電不斷的出現,密密麻麻,不時還有雷聲乍響,令人心生恐懼。

幾個道人站到雨層下方,看陳奎趕了上來。帥道人招手,說道?!鞍涯憷蠋熣埑鰜??!?

陳奎不明所以,從懷中掏出五官俱全,形像逼真的小木頭人,交到檀師手上。

“你這老師屬木,若是活的,開竅不難,偏偏是死的,開竅便難上加難?!睅浀廊藢⑿∧救朔诺绞种?,手指輕劃,木屑紛飛,片刻工夫,便又生動形象了幾分。

陳奎沒有插話,仔細聽檀師講道。

“凡靈修道皆需有竅,所謂無竅不稱靈。這木人所取之木,是紫檀木,再加上一層難?!睅浀廊死^續說道,“紫檀在木中貴不可言,你取此木也算有悟性,它因你而得道,也是一個緣法?!?

陳奎掌州一方,眼界自是有的,縱是臨時起意,選材也是選中選優。

“若想這紫檀開竅,最佳的就是雷電。不過,這凡雷太過普通,還需道人的真雷。”

陳奎心中一動,開口求道,“檀師,這真雷難得,還請檀師教我。”

帥道人微微一笑,暗道這小子的悟性不錯,眼色向旁邊一人身上瞄去。

陳奎微訝,竟然是坑酒。

坑酒冷笑一聲,“檀師,我早猜的你在打我主意,罷了,休再廢話,將那小木人丟過來。”

“多謝坑酒道人成全?!标惪⒓窗葜x。

小木人被檀師輕拋至半空之中,坑酒祭起他那酒杯,口念道訣,杯口略略放大接小木人進去,然后繼續放大,直到裝了方圓十里的雨層雷閃進去。杯口嗖地縮小,里面道蘊濃稠,電閃連綿,雷聲悶響,一個小小的木人在其中翻滾,被電擊雷震,漸漸隱有嘶吼之聲傳來。

“咦?這么快就能張口了?”帥道人微愕稱奇。

坑酒哼道,“我當日觀那虬蚋紋有所領悟,這杯中蘊有一道神雷,正想著嘗試一番威力,正好你打我主意,我便順手推舟,試它一試?!?

帥道人驚喜交加,望向坑酒,恭喜道,“坑酒,看來你道法精進,不日就將大成啊?!?

藍魔也是詫異,問道,“可是真的?”

坑酒道,“杯中有物,是我杯中道大成境界的標志,成與不成,還需緣法?!?

康樂山嘿嘿一樂,說道,“看來這小木人與我們有緣,我也湊過熱鬧,送他一目?!?

他手臂向背后一掏,竟掏出一只眼珠來。口念道訣,疾呼:“去!”

那眼珠呼嘯著落到杯中,準確地貼到了小木人背后,硬鉆了進去。

留姤手指急搓,念念有詞,然后咬牙掏出一個銅錢,也丟了進去,落入那小木人左手掌中。

帥道人望向禁羽,禁羽無奈,卻伸手將愕愕然陳奎的肋下風光扯下來,丟進酒杯之中。

帥道人滿意地點點頭,視線轉向了藍魔。

藍魔譏笑道,“你這小木人能有多少潛能,本是凡木,還未開竅,受了這么多的道法,怕是出來便成灰了。”

帥道人愣了下,確實如此,朽木不可雕,這紫檀畢竟是凡木,如果開了竅,或許還能承受眾道的饋贈,現在怕是難成了。

望向杯中,只見那小木人慘叫聲漸弱,身體全是焦黑傷痕,其中有三道裂紋幾乎洞裂開來,將木人一分為三,僅剩絲縷木脈相牽相連。

“還好還好?!睅浀廊斯恼频?。

留姤大聲道,“藍魔,你放心,我早就算過了,雖有小惡,卻自有天助?!?

藍魔無奈地走到杯前,向里面吐了一口藍汪汪的口水。

那小木人渾身一抖,卻仿佛有靈般主動鉆到那碧藍口水中,片刻工夫,全身傷痕消退不見,完好如初。

杯底一聲金雷炸響,一道閃電瞬間擊中小木人,小木人大叫一聲,雙目騰地睜開,雙手亂搖,雙足狂蹬,跳出了杯口。

“疼!疼死道爺我了,太疼了!你們這些渾蛋,我要干死你們!他奶奶的,好疼啊!”半空中,那小木人手舞足蹈,吱牙咧嘴,罵罵咧咧地跳腳呼疼。眼看著落到地面,卻見風光忽現,雙翅振羽,立時懸停在了空中。

“休罵,休罵,老師,弟子陳奎來了!”陳奎喜不自勝,看這樣子,小木人老師才出世就能施展禁羽的風光,其它道人的本事想來也不會差。老師會的,早晚也是要教給學生的。他自然樂的開懷。

“你是誰?我的弟子?滾一邊去,老師剛剛被這些人用雷劈時你在哪里?咝,疼死了!他娘的,你是笨蛋嗎?有沒有神藥給老師我吃上十顆八顆的……”小木人上竄下跳,聲如雷震。陳奎無奈,只好問檀師求藥。

帥道人點點頭,《檀仞經》道法簡單直接,拜師成功為第一要務。手中道光一綻,十八顆藥丸丟給了陳奎。

陳奎心領神會,老師說十顆八顆,加在一起,可不就是十八顆嗎?

雙手恭敬地奉上小木人老師。

小木人老師滿意地點點頭,“你還不錯,知道孝敬老師,為師就先記下你的名字,陳奎是吧。對了,老師還沒有名字,你給老師也起個名字吧?!?

帥道人道體一顫,望著小木人和陳奎暗暗生奇。

藍魔傳音問道,“你看出什么了?”

帥道人搖頭道,“這陳奎修道奇才,他老師剛剛出世,就出了兩個問題,如果有第三個問題,他就趕上我了?!?

“老師喜歡什么樣的名字?響亮些的,有意境的,還是承祖譜的?”

“媽媽的,真麻煩,起個名字這么費勁。你還能干什么?”小木人罵道。

陳奎也不生氣,轉過頭問留姤,“小子學淺,還請留姤道人幫忙。

留姤用指搓算,片刻后道,“木長雷生為檑,七道助力為師。可稱檑師?!?

小木人樂道,“檑師好,檑師好,便是這名字了。老道人,你也拜我門下吧?!?

留姤搖頭,微笑不語。

檑師飛到陳奎頭上,敲了下他的腦袋,罵道,“不懂事的家伙,眼瞎了嗎?快去給為師弄件衣服穿上,光著屁股羞也不羞?”

陳奎連連稱是,掃了一圈,想著再找哪位道人幫忙。

求人是個技術活兒,陳奎走到康樂山面前,拜道,“請康樂山道人幫忙。”

康樂山嘿地一樂,問道,“你為何會找到我面前?”

陳奎再施一禮,道,“我見道人背上有目,常常掀衣,所以猜想道人定是準備了許多衣服。”

“哈哈哈。”眾道齊笑,康樂山也苦笑道,“你這小兔崽子,心思到細。給你拿去?!?

一件道衣而已,卻足以遮羞。小木人穿好衣服,便穩坐在陳奎頭頂,不再言語,閉目悟道。

帥道人也長舒口氣,慶幸陳奎老師沒有再提要求,否則他就真的吃醋了。

陳奎再次拜謝眾道人。

“檀仞經拜師一關已成,不過這檑師不可小視,你要仔細了?!睅浀廊苏f道。

“陳奎明白?!标惪鼞?。

“陳奎過來,我傳你燭宮遁術?!彼{魔淡淡地說道。

“來了!”陳奎忙應聲而至。他的風光雙翅給了檑師,陳渠遁術也沒有記憶,只能從頭學習燭宮遁術。

遁術,是道人行于天地的法門。域間道門眾多,但最普遍最簡單的就是五行遁,通過五行相近的法門實現快速移動。燭宮的遁術也沒有太多的花樣,簡單易學,上手極快。陳奎第一次施展土遁,鉆入地底,牢記方向,體察四周五行變化,激發遁法,瞬間身體化虛,遁向目標,整個過程看似玄奧,但是兩者之間性質相同,無有阻隔,好像天然就有條通道一般。他停下鉆出一看,自己已離那鉆入地方遠隔了一里之遠,而時間不過才是剎那。

恍惚之間,陳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這般速度不斷地飛遁,去往昌平一域還需百年之久,那這里到底是個多么大的世界?

群山連綿,仿佛沒有盡頭。

眾道一路土遁木遁,禁羽喜歡空遁,也就是飛,陳奎也喜歡,但他翅膀沒了,空遁又不好領悟。所在只能不時在土中探出頭來,暗暗咬牙,一定要努力學習,掌握這種遁法。

太陽漸漸西沉下去,白天過去了。

“今夜不走了。各自修行去吧。”藍魔說道。

眾道依令散開來去,留姤既然沒有預警,便是尋常修道一日。

“陳奎,你留下。”藍魔輕聲道。

陳奎愣了下,看也沒看檀師,便走到藍魔身邊。

檀師也沒有理他一眼,自顧去了。

藍魔待眾道離開,在附近尋了個山洞,引陳奎進了洞去,然后眸中藍芒一掃,大片山體滑落,徹底封住了山洞。

陳奎隱隱有些心慌,不知道這藍魔想做什么?

山洞內部寬敞,雖不通風,但道蘊充足,與道人無礙。

在平坦處站定,藍魔面對陳奎,道衣輕去,一具嬌艷無雙的絕妙胴體展露出來。

“過來!”藍魔語細聲嬌,眼媚體柔,沖陳奎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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