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這一招……厲害！”

“勁啊！”

“要見血了！”

里面是真刀真槍，你來我往，刀光劍影，血肉碰撞，像是在泥地里面打滾的一群野豬。

這是春天的氣息，萬物復蘇……

里昂如同一只蝙蝠一般，倒吊在窗戶上，看著里面的戰斗場景，開始解說和點評了起來。

“哇，金毛獅王！”

“這是昆侖派的絕學七傷拳？一練七傷，七者皆傷！”

“咦，這一招，我仿佛聽到了劍鳴！利刃出鞘了！”

“火花擦出來了，了不得！”

“我仿佛聽到了打鐵一般的聲音，汗水在肌膚上滴下，又被高溫熔成氣。”

“資本主義的確有值得學習的地方。”里昂從窗戶上跳了下來，吹了一聲口哨，“學習了沒有卵用的知識和姿勢呢……”

“大哥！”周游把門和窗戶關嚴實，防止別人打擾到里面的戰斗，驚喜看著里昂，“大哥，一日為大哥，終身為大哥，大哥我來看你啦！”

“少來！你這探病的方式還挺特別哦……”里昂耳朵趴在門上，思索里面的戰斗畫面，嘖嘖稱奇，“別人是送水果籃，你這是送我看一場真人秀？還是人與動物啊？”

“大哥，一群雜碎罷了，污了大哥的眼！”周游不知從哪里偷來了膠布，把大門的縫隙也封住，盡量阻止聲音傳遞出去。

做好事不留名。

“心靈動力學，依你現在的催眠手段，即便對方是一群普通人，大概最多十五分鐘也就醒了。”里昂看著周游封門，意猶未盡，扶了扶墨鏡，“但是對付二重天的高手，最多也就一瞬，甚至再往上就不行了。”

十五分鐘，也足夠里面的人社會性死亡了。

“竟然能有一瞬的失神？”周游喜出望外，這已經相當不錯了，同階廝殺，一瞬千殺。

“來找我干嘛？一個月還沒到呢，你的倒霉鬼又作妖啦？”里昂仔細看著掛在周游腰帶偽裝成鑰匙扣的斷手。

“沒有，大哥光芒萬丈，氣吞萬里山河如虎，說了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倒霉鬼還不會反悔。”周游搓著手，一臉笑意，“就是三日不見如隔九秋，來看看大哥。”

“少來，一定是有求于我。”里昂伸了一個懶腰，身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由得一陣舒爽。

“來找大哥聊聊。”周游和里昂找了一處乘涼的地方，搬了椅子坐了下來，就差替大哥捶肩捶背了。

“大哥，戰鬼水晶到底是什么？”周游指了指斷手，“倒霉鬼吃起其他鬼魅和戰鬼水晶，就跟吃零食一樣，嘎嘣脆，雞肉味。”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你小時候有沒有經歷過學校霸凌啊？壞學生欺負老實人之類的。”里昂解釋說道，“人和人不平等，鬼和鬼也一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鬼之間也是同樣的道理，東區還是偏遠和落后了，一些在其他區流行的說法還沒有傳過來。”

“按照其他區的實力劃分，最弱的鬼魅是E級，基本上只能影響普通人，造成不了大規模的危害。”

周游點點頭，如同青山的那個羊角獸，便是E級的鬼魅，即便是當初的自己也可以弄死。

“EDCBA，最弱的是E級，往上的D級，便是E級無法跨越的鴻溝，兩個的差距有職業殺手和臥床老頭的差距這么大，D級的鬼魅附身到人的身上后，甚至可以提升對方的力量，最強的可以到見自己三重天的地步，并且悍不畏死，比同階的人類要厲害。”

周游露出了然的神色，這么說來，纏在雨夜屠夫身上的鬼魅便是D級，若非馬軍靠著自己的情緒突破，當時真的是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而最關鍵的是，從D級開始，鬼魅被擊殺之后便會出現戰鬼結晶，雖然戰鬼結晶有弊端……但他的好處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周游點點頭，戰鬼結晶讓趙家軍突破到三重天，也讓阿虎出來要收回去，甚至不惜和警隊發生沖突。

至于說的弊端……

里昂沒有過多解釋，但周游猜測可能和力量虛浮有關，同樣是三重天，趙家軍在馬軍的手下一招都堅持不住，差距太大了。

但這弊端對普通人來說，壓根就不算什么！

有幾個人是如同馬軍這般在東區突破到第三重天的？

“D級之上的，很少在東區會出現，至少我還沒有見到過，聽說在其他區已經出現過C級的鬼魅，并且一旦被鬼魅附身，可以擁有異變的力量！操縱火焰冰霜等不可思議的能量，是一個大檻，到了那個時候，純粹武修的弊端就顯露出來了。”

C級？

“大哥，纏著我的倒霉鬼又是什么級別？”周游壓低聲音，“斬妖除魔啊大哥！”

“忘了我跟你說過的，斬妖就是斬你？只有福星高照能救你，等你第二重天的巔峰通靈境之后，能有更多的機會降妖除魔，到時候戰鬼水晶應該可以暫時滿足倒霉鬼的需要了，你再想辦法接近小胡子，沒有霉運蓋頭的你，小胡子也不會避你如避瘟神啦！至于倒霉鬼的級別？”里昂皺了皺眉頭，不太確定，“不好說，因為你和他的關系，似乎更像是共生！”

“共生？”

“對，共生！”里昂打了一個響指，“一般被鬼纏上，很容易喪失自我，這種人被稱為鬼奴。”

周游點點頭，無論是青山精神科醫師還是雨夜屠夫，都是典型的鬼奴。

“所以更多需求的是斬妖除魔后留下的戰鬼水晶，便沒有淪為鬼奴的擔憂，但除了那種意志力不堅定的人成為鬼奴，完完全全被鬼驅使之外，其實還有一種存在，便是和鬼魅共存，稱之為共生。和鬼魅共生便是榮辱與共，更是合作關系，你儂我儂，擁有自我自主的意識，并且可以的到鬼魅的幫助。”里昂盯著斷手像是研究新奇的物件，眼睛中透出了無窮的好奇光芒，不時掃視著周游，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斷手給切片研究了，“不過你家這住客……就像是一個不給房租的惡客，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住你的還毆打你，太殘暴了。”

周游忍不住想要淚流滿面。

原來其他人不像自己，是有好處存在的！

倒霉鬼給自己的，單單只有霉運滔天！

“日子快過不下去了……”周游仰天長嘆，半響之后平復了心情，對里昂一抱拳，“大哥，不叨擾你在重光當世外高人了。”

“準備去哪里浪？下次帶上我啊！”

周游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紙，里面是馬軍留下的詳細地址，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精英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