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棺
- 奇幻撼龍經4:狂沙血柜
- 糖衣古典
- 3960字
- 2022-04-01 14:31:18
獨臂人低低道:“你看到那個黑影了嗎?”
常生一怔:“什么黑影?”
獨臂人這才松了口氣,慢慢道:“看來那個黑影是跑了。”
常生心中一動:“我進來之際,并沒有遇到什么人,那個黑影跑到哪里去了?”
獨臂人目光緩緩轉動,四處看了看。眼睛落到地面上那一行淋漓的血跡的時候,獨臂人的眉頭立時皺起,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你看看那棺材后面——”
常生心里又是一陣緊張,難道那棺材后面有東西?
常生將那獨臂人抱到一旁,靠在墻壁之上。
獨臂人低聲道:“把背包給我。”
常生急忙將那背包解了下來,遞到獨臂人的手上。
獨臂人似乎身上受傷,頗為虛弱,一只手將那背包解開的時候但是有些費力。
常生急忙給他打開。
獨臂人低聲告訴常生:“將那木盒遞給我。”
常生依言將那木盒遞到獨臂人的手中。
獨臂人一只右手死死握住那只木盒,這才低聲招呼常生道:“你去看看那棺材后面——”
似乎這木盒可以保護他的周全。
常生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這才慢慢向那棺材后面走了過去。
常生剛剛走到棺材那里,就見棺材后面一道黑影急撲而來。
黑暗之中,就看到那黑影一只漆黑的手掌,張開五根手指,彎曲成勾,向常生面門狠狠抓了過來。
常生一聲驚呼,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跟著就聽到自己身后也是傳來一聲驚呼,常生一怔,奔出十來步之后,急忙停住腳步,正要回頭,只見一道黑影從常生身旁嗖的一下飛了過去,堪堪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間,就看到獨臂人手中一道白光一閃。
那黑影再次慘呼一聲,倒在地上。
常生驚得站在那里,動彈不得。
抬眼間,就看到那黑影如同一攤爛泥一樣倒在地面之上,在黑影的背心,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獨臂人口中一聲輕喝:“起。”
那一把匕首宛如有靈一般,從那黑影的背心一躍而出。
嗖的一聲又回到獨臂人手中的木盒之中。
常生這個時候才發現,那獨臂人手中的木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打開。
獨臂人將那木盒緩緩關上,脊背用力,想要站起來,但試著站了兩下,還是沒能站起。
常生急忙過去,想要伸手扶獨臂人起來。
獨臂人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剛才被這個東西暗算,傷到肋下,需要休息一下。”
常生這才明白,原來適才獨臂人所受的傷著實嚴重。要不然以獨臂人的脾氣,決計不會自承其弱。
獨臂人再次緩緩坐下,背靠石壁,招呼常生道:“你去將燕姑娘抱出來。”
常生又是一怔,心中暗道:“我可不知道燕姑娘在那里。要去那里抱?”
獨臂人指了指那一口黑棺道:“燕姑娘就在棺材里面。”
常生一驚,急忙走了過去,來到黑棺之前,伸手將那棺材打開,果不其然,燕姑娘此刻正緊閉雙目,躺在那一口棺材之中。
看樣子竟似是昏迷不醒。
常生急忙伸出雙手,將燕南飛從棺材里面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隨后橫抱著來到獨臂人的一側,看了看地上,也只能將燕南飛暫時放在地面之上。
做好了這一切,常生見燕南飛呼吸沉穩,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倒像是被人下了迷藥,以至于昏迷不醒,常生這才稍稍安心。
常生對獨臂人道:“前輩,剛才是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獨臂人調勻了一下呼吸,這才慢慢跟常生講了起來。
原來適才獨臂人躍到這地洞之中以后,也是發現了這個密道,隨后獨臂人便沿著這密道一路追蹤到了這墓室之中,看到那棺材的一剎那,獨臂人便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那棺材竟似被人動過,獨臂人剛剛湊到那棺材之前,那漆黑手臂驀地從棺材后面伸出,抓向獨臂人。
獨臂人來不及查看那一口棺材,便即和那黑衣人打了起來。
纏斗一會之后,獨臂人被那黑衣人刺中肋下,那黑衣人也被獨臂人打中胸口。
黑衣人飛出一掌,拍在獨臂人的胸口,這一掌頓時讓獨臂人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常生來到這墓室之中。
獨臂人告訴常生,那個黑衣人乃是守夜人的手下。
剛才交手的一會功夫,獨臂人從黑衣人的手上功夫便看出了黑衣人的師承門派。
只是這一個守夜人是如何知道獨臂人來到這一座屋子里面的,這倒是讓他心頭疑云重重。
畢竟他剛剛帶著常生,從那陸上龍王的海底陵墓里面逃了出來。
獨臂人說到這里,驀地停住。
一雙眉毛皺了起來,沉吟了一會,這才看著常生,緩緩的道:“那守夜人也許并不是為了我們而來,而是為了這一座小樓。”
常生一呆,喃喃道:“為了這小樓?”
獨臂人點點頭,沉聲道:“不錯,這一座小樓一定跟咱們的棲云山大有關系。”頓了一頓,獨臂人繼續道:“那守夜人和咱們棲云山糾纏了上千年,就是為了咱們門中的重寶,如果這小樓跟咱們棲云山沒有關聯,這個守夜人為何苦心積慮的躲在這密道暗室之中?他一定是發現咱們到來,生恐咱們發現了這一座小樓的秘密,這才將燕姑娘捉了進來。”
常生心中暗道:“這個獨臂人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就在這時,只聽一側燕南飛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常生急忙轉頭,看向燕南飛,只見燕南飛眼睛露出迷茫之色,喃喃道:“這是那里?”
常生想了一下,告訴她:“這是在小樓的地下。”
燕南飛一怔,吶吶道:“小樓的地下?”
常生點了點頭,道:“是啊,你也是被守夜人抓進來的。”
燕南飛更是茫然不解道:“什么守夜人。”
常生沉聲道:“就是那個黑衣人。”跟著抬頭向墓室門口望了過去,這一望之下,立時一怔,原來墓室門口那里有半個人影?
那個守夜人早已經不翼而飛。
獨臂人也是一怔,過了好一會,這才皺眉道:“那守夜人不會走遠的,這里面一定有些秘密,等我休息一會,傷勢恢復一些,再查看一下這一座小樓。”
常生點點頭,沉聲道:“前輩你休息吧,我在這里看著。”
獨臂人點頭,隨即閉上雙眼,凝神休息。不一會功夫,常生就看到這獨臂人的鼻端竟然冒出縷縷白煙,那白煙緩緩上升,細而且直,一直飄到這墓室的頂端,這才四散開來。
常生心中暗暗驚奇:“這棲云山量魂宗的療傷之法,也是有些神奇。”
那獨臂人自行療傷,常生這才站了起來,沿著這墓室轉了一圈,看了看,心中忽然想起,要是那守夜人再次回來,不知道一個受傷的獨臂人加上常生和燕姑娘能不能抵擋的住,心中轉念,常生當即走到那墓室門口,將那石門關了起來。
石門關閉,室內變得更加死寂起來。
但常生還是感到安全了許多。
常生走到那棺材跟前,凝神向里面望了過去。
只見那棺材之中,倒是布置的整整齊齊,底下還鋪著一床被褥。
常生心里暗自納悶:“這棺材里面竟然鋪著被褥,那自然是給人長期住在這里做準備的。照這樣看來,那個獨臂人所猜的倒是準確無誤。那個守夜人一定是在這里住了很久,只是每日里躲在這棺材之中,這鬼鬼祟祟的日子,也幸虧是那守夜人,要是換做是我,我是萬萬住不下去的。”
再次轉念,也許這守夜人三個字的來歷,就是因為要如同老鼠蝙蝠一般,長年累月住在黑暗之中。
所以才會有守夜人這個稱呼。
常生心中越想越對。
燕南飛走了過來,看著這棺材,皺起眉頭,問常生道:“這個棺材有什么古怪嗎?”
常生沉聲道:“剛才你就是被那守夜人背到這墓室之中,放在這棺材里面的。”
燕南飛一怔,苦笑道:“我是一點也不知道。”
燕南飛看了看那一口棺材,皺眉道:“這里面臟死了。”
常生看了看,卻不覺得這棺材里面很臟。
常生心中暗道:“也許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異吧。相隔上千年,男人和女人的想法還是不會一樣。”
常生查看了一番,見那棺材里面并無其他異狀,隨即慢慢坐了下來。背靠棺材,稍事休息。
燕南飛四處梭巡了一下,隨后也挨著常生身邊坐了下來。
燕南飛看著常生,柔聲道:“多謝你啦。”
常生和燕南飛咫尺之遙,只覺得一股幽香從鼻端不絕如縷,鉆了進來。
那氣味如蘭如麝,好聞至極。
常生心頭不由得一蕩。
常生急忙道:“你太客氣啦。”
燕南飛幽幽的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那么我在這個世上,就只有你一個朋友了。”
常生心里有些甜,但感覺又有些窘,急忙道:“前輩也是你的朋友啊。”
燕南飛搖搖頭,慢慢道:“我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能算朋友?”
常生心中一凜,心底喃喃道:“這個燕南飛說的倒是正確,不過我也不知道獨臂人的名字。看來我也不算是獨臂人的朋友。”
常生笑道:“以后認識的久了,慢慢的就會做成朋友了。”
燕南飛歪著頭,看著常生。緩緩道:“不會的,有些人一見如故,有些人一輩子也成不了朋友。”
常生再次一驚,想不到這個燕南飛懂得還挺多。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燕南飛乃是來自千年之前,多知道一些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千年前的人心和千年后的人心一樣,深不可測。
常生正在和燕南飛聊天之際,就聽到墓室外面忽然傳來沉重的一聲悶響。
常生一呆,目光急忙抬起,向墓室門口望了過去。
隔著一扇厚厚的墓門,常生再次聽到一聲悶響。
獨臂人聽到這個聲音,也是驀地睜開雙眼,望向墓門。
常生急忙奔了過去,來到那墓門之前,伸手使勁向外推了過去。
那墓門外面似乎被什么沉重的東西頂著,一動不動。
常生心里立時一慌。
再次使勁推了推那墓門。
墓門依舊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只聽得墓門后面隱隱的傳來一個男子陰惻惻的聲音:“你們就在這里等死吧,哈哈。”
那男子的聲音低沉之中,帶著一股陰狠。
常生心中立時明白,這一定是那個守夜人悄無聲息的逃了出去以后,將這墓門外面堵了什么東西。
這東西估計是什么機關,要不然那守夜人也受了傷,應該抬不動巨石之類的沉重東西。
常生心里有些發慌。
常生回到獨臂人身前,咽了口唾沫,這才顫聲道:“前輩,外面被人堵死了。”
獨臂人抬起手,示意常生不要說話。而后就見他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沉聲道:“外面的朋友,咱們無冤無仇,你這樣致我們于死地,不太好吧?”
常生心中一動:“獨臂人前輩,和外面那守夜人這樣說話,那守夜人也不會就此將墓門外面機關打開。那守夜人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那一定是要將我們三個人困死在這里。”
難道獨臂人只是與虎謀皮,敷衍之計?
只聽外面沉默了一會,那守夜人才冷聲一笑,道:“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人?”
常生看向獨臂人,只見獨臂人眼珠亂轉,似乎在想著如何應對守夜人的這一番話。
獨臂人緩緩道:“我們三人只是游客,來到這里,暫住一宿,你想多了。”
墓門外面的守夜人冷哼一聲道:“墳頭上插煙卷,你哄弄鬼呢。你真的以為我們墨宗的人都是傻子?”
獨臂人沒有說話,只聽外面的守夜人繼續道:“你們上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們三人是坐在一根木頭上過來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