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屋藏人
書名: 奇幻撼龍經(jīng)4:狂沙血柜作者名: 糖衣古典本章字數(shù): 4383字更新時間: 2022-04-01 14:31:18
獨臂人雙眼緊緊盯住那槐樹枝,就在黑色冰霜將要蔓延到他腳下的時候,跟著縮回了那一只腳。
過了不一會的功夫,就見那人形槐樹枝被黑色冰霜覆蓋,里面樹枝上的血跡也盡數(shù)吞沒。
再過的片刻,只聽得啪的一聲輕響,那人形槐樹枝宛如里面被點燃了一樣,瞬間爆裂開來。
隨后散落一地,變成一堆灰燼。
獨臂人凝目望著地面上那堆灰燼,又過了幾秒鐘,這才沉聲道:“可以進了。”
常生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前輩,剛才是怎么回事?”
獨臂人告訴常生:“剛才那一間屋子里面被人下了陣法,這陣法用死人的尸骸做陣眼,然后陣法布成之后,只要人踏入這一間屋子之內(nèi),便會被這陣法所害。”
常生還是不太懂,滿心疑惑,問道:“可是昨天我和燕姑娘走進這屋子的時候,卻沒有一點異常,那是怎么回事?”
獨臂人目光閃動,緩緩道:“這個陣法有一個名目叫做九陰鎖魂。這九陰鎖魂又分為正九反九。
這正九就是陣法啟動的時間點在上午九點。而那反九則是在晚上九點,每次陣法啟動就九個小時才能停止。
這九個小時之內(nèi),只要有人進去,便會立即被這陣法的陰氣所傷,輕者脾胃受傷,重者則會丟掉一條性命。你剛才貿(mào)然來到這里,回頭便去找我,也許便避過了這陰氣之毒。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常生心中暗道:“這陰氣之毒這么厲害?自己剛剛進去,只感到徹骨冰寒,其他的倒是沒有什么。”
獨臂人繼續(xù)道:“我剛才找來這槐樹枝,削成人形,就是要用這樹枝的木性化解屋子里面的陰氣之毒。槐木性陰,切削成人形之后,再滴上鮮血,便將這槐樹枝做成了人槐木,這人槐木專門克制陰毒,如果這槐木改成桃木,那么更有壓制陰毒的奇效了。只不過倉促之間,可來不及去找那桃木來。”
常生這才明白。
常生跟著獨臂人邁步走了進去。
進到這屋子里面,這才發(fā)覺,適才那一股陰冷的寒氣居然真的無影無蹤了。
只是屋子里面依舊空空蕩蕩的,除了常生和獨臂人之外,看不到半點人影。
東面墻上掛著的那一幅畫,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樣。
常生仔細看了看,立時發(fā)現(xiàn),原來墻壁上的那一幅畫,畫中的女子居然轉(zhuǎn)過頭來,從一個側(cè)面的半身像,變成了正面的半身像。
這畫上女子眉清目秀,只是眼神之中似乎有些陰冷。
還有這一幅畫紙質(zhì)發(fā)黃,一眼望去,便是年代久遠之物。
那畫上女子的眼神竟然似能觸動人的心弦,常生凝神看了一會,竟然被這畫上女子的眼神所吸引。
常生竟然在這一瞬間變得迷糊了起來。
感覺整個人都陷入到了那畫上女子的眼神之中。
常生心中害怕,想要將眼神轉(zhuǎn)移,但無論如何,竟是轉(zhuǎn)移不開。
常生身上冷汗立時就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身旁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擋在常生的雙眼之前。
常生一怔。
這一只手正是那獨臂人的手。
幸好有了這一只手,常生的雙眼和那畫上女子的眼神隔絕開來,常生的心神立時一穩(wěn),再也不敢看那畫上女子。
獨臂人看著常生,沉聲道:“這里的每一件東西都要小心,說不定就是殺人的利器,我現(xiàn)在都懷疑樓上那一扇有著咱們棲云山標致的門里面,說不定就是咱們棲云山的對頭安排下來的陷阱。”
常生心中一動:“前輩你說是不是那個什么守夜人?”
獨臂人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道:“咱們棲云山在江湖上自成一派,向來獨往獨來,不和其他門派聯(lián)絡(luò),但咱們棲云山又有無數(shù)秘寶在身,所以也就引來江湖上很多人覬覦,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話嘛,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江湖上不止是守夜人,更有其他門派也對咱們棲云山虎視眈眈,那個咱們在陸上龍王陵墓里面遇到的趕尸匠不也是其中之一嗎?”
常生聽獨臂人提到趕尸匠,心中又是一動,笑道:“幸好那趕尸匠淹死在那海底了。”
獨臂人搖了搖頭:“那個趕尸匠也許沒有死。他們湘西趕尸匠不止精通控尸之術(shù),據(jù)說還有一門閉氣之術(shù),運起這閉氣術(shù)的時候,整個人不用呼吸,可以保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常生伸了伸舌頭:“這么厲害。”
獨臂人沉聲道:“湘西趕尸匠也是上千年的門派了,可不能小覷了。”
常生點點頭,道:“我記住了,前輩。”
這獨臂人在那陸上龍王的海底陵墓之中,和那趕尸匠一場大戰(zhàn),不敵之后,退入摘星樓,常生心里當時還對獨臂人的功夫有些詫異,覺得獨臂人不應(yīng)該打不過那趕尸匠,此刻想來,還是自己的閱歷太少,見識不夠,不知道那趕尸一脈其實也是上千年前傳承下來的一個門派,門內(nèi)功夫深不可測,實是不能小覷。
獨臂人在這屋子里面轉(zhuǎn)了兩個圈,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床前的地板之上,隨后就見他抬起頭,看了看那畫上女子,看到畫上女子的時候,目光只是快速的一掃,隨后便即轉(zhuǎn)了開來。
獨臂人目光再次落到那地板之上,這才低聲道:“這床下面地板有古怪。”
常生心里一動:“床底下有什么古怪?”
常生心里暗暗覺得,還是那一副女子的畫像大有古怪,只是常生剛才已經(jīng)被那畫像差點攝了魂魄,這一次是萬萬不敢再將目光望向那畫上女子的雙眼了。
獨臂人蹲下身來,然后側(cè)著頭,向床底下望了過去。
就在他的腦袋剛剛和那床下齊平,就見床底下驀地伸出來一只漆黑的手臂,猛地一把抓向他的頭顱。
獨臂人猛地向后一倒,整個身子倒地之后,再次向后滾出去兩米開外。
只見那一只漆黑的手臂驀地又縮了進去。
獨臂人翻身站起,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床底地板之上。
常生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一張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床,居然底下這么恐怖。
常生心里驀地冒出來一個念頭:“難道那個燕南飛燕姑娘就是被這床底下的黑手抓去的?”
獨臂人再次走了過去,這一次獨臂人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只見他慢慢繞到那一張床的一側(cè),跟著猛地一把將那張床掀了起來。
床底下赫然出現(xiàn)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那洞口篤自往外冒著汩汩的寒氣。
常生立時明白,原來剛才那一只漆黑的手臂就是從這洞口里面伸出來的。
燕南飛燕姑娘也許就是被那手臂抓到這地洞之中。
常生的一顆心立時一沉,心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那燕姑娘會不會……”
不敢再往下想,常生抬頭看向獨臂人。
只見獨臂人沉吟一下,隨后取下背后背包,從里面取出一個竹筒。
那竹筒黃澄澄的,筒蓋嚴嚴實實的封著,里面也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
只見獨臂人將背包交到常生手上,口中沉聲道:“拿著,記住千萬別丟了。”
常生見獨臂人鄭重其事的對常生說,心中知道這背包里面一定藏了極其重要的東西,當下急忙點頭答應(yīng):“前輩放心。”
獨臂人這才拿著那竹筒,小心翼翼的來到那地洞之前,跟著右手拿著竹筒,大拇指在竹筒上一按,只見那竹筒筒蓋驀地打開,一股白色煙霧立時噴了出來。
白煙灌入地洞之中。
獨臂人這才再次向后,退出去兩三米開外,站住,將那竹筒交到常生手上,這才轉(zhuǎn)身望著那個洞口。
那地洞里面卻沒有任何異動。
獨臂人等了約莫有數(shù)分鐘之后,見那地洞依舊,這才皺緊雙眉,沉聲道:“我下去看看,你在這里等著我。”
常生忍不住道:“前輩這地洞里面很危險——”
獨臂人回頭看了常生一眼,欲言又止。隨后不再說話,而是轉(zhuǎn)身躍了下去。
那漆黑的洞口一下子將獨臂人吞沒。
常生站在一側(cè),心中暗暗擔心。
腦海之中想到適才獨臂人看自己的那一眼,似乎其中含著什么意思。
常生竟然感到那里面有一絲絲的輕視。
常生不由自主的感到臉上一紅。
腦海之中,想到自己曾經(jīng)聽過的種種關(guān)于祖師爺?shù)墓适隆O氲阶约旱玫侥且槐旧駮院螅苍?jīng)在網(wǎng)上搜索過一些棲云山的資料。
認知里面,棲云山雖然神秘莫測,但好像從未做過壞事。
再加上和獨臂人的這一兩日的相處,知道作為棲云山的獨臂人,是枯守在那海底陸上龍王的陵墓之中,幾近數(shù)十年。
這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堅守,足以讓人感受到了棲云山傳人的那一股堅韌。
常生頓時明白了為什么獨臂人躍下地洞之前看自己的那一眼里面,有著太多復(fù)雜的情緒。
畢竟獨臂人對自己期望甚深,而自己言語里面下意識的表現(xiàn)出了一股懦弱。
對于他們來說,作為棲云山的傳人,生死無懼,何來的懼怕一些危險?
常生是直到此刻,心中才對這棲云山有了真正的認同。
常生內(nèi)心慢慢明白,作為一個棲云山的人,是決計不能后退,是要有一股勁,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種勇敢。
是雖萬千人吾往矣的豪氣。
是坐上衣冠俱雪,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決絕不悔。
明白了這一切之后,常生心中越發(fā)亮堂起來。就好像原本黑沉沉的天空,驀地劃過一道閃電。
漆黑一片的暗夜之中,亮起了一盞不滅的燭火。
常生心中升起了一絲驕傲,是身為棲云山傳人的驕傲,是能夠和獨臂人同氣連枝的驕傲。
常生站在洞口,側(cè)耳傾聽。
地洞里面渺無聲息。
常生不知道這地洞里面到底有多深,獨臂人遇到那一只漆黑手臂的主人,會不會有危險。
常生只知道就算有危險,這個獨臂人前輩也是會全然不顧。
常生決定,再等上三分鐘,如果三分鐘過去,獨臂人還沒有出來,自己就下到這地洞之中。
……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三分鐘很快過去,常生終于忍不住走到那地洞之前,抬眼望去。只見地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那里看得到半點獨臂人的身影?
常生的一顆心有些慌亂。但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冒險下去一探,畢竟常生自己現(xiàn)在也是棲云山的傳人,這么一個小小的地洞,自己都不敢下去,怎么有臉當棲云山的嫡系傳人?
常生咬了咬牙,縱身跳了下去。
這地洞居然并不太深。
只一下子,常生的雙腳就落到了地面之上。地面都是青石鋪就,跳了下來,常生的雙腳腳掌心猛地一震。
常生此刻卻是顧不得其他,急忙抬眼,向四面望了過去。
只見自己置身所在乃是在一條狹長的密道之中。
密道里面確是一無所有。
既沒有那一只漆黑手臂的主人,獨臂人也不見蹤影。
常生心里有些慌。
常生將那獨臂人的背包取了下來,然后打開背包,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可以防身。
看了一會,卻是大失所望。
那背包里面只有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個尺許來長的木盒。除此之外,便別無其他了。
常生心里有些失望,心中暗道:“想不到那獨臂人前輩背包里面,居然只有這些東西,自己先前還以為肯定是一個百寶囊,里面應(yīng)有盡有。誰知道背包里面只有這些東西。”但常生轉(zhuǎn)念一想,那獨臂人將這背包珍而重之的交到自己的手上,自然是因為這背包里面的東西極其重要。
常生再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再看那一個尺許來長的木盒,心中油然的便升起了一個年頭:“這些東西說不定都是獨臂人收集的棲云山的重寶。”
常生將那背包再次背了起來,慢慢沿著地下的這一條密道向前走了過去。
密道盡頭黑漆漆的一片,常生的腳步在這密道之中發(fā)出了擦擦擦的響聲。
這響聲卻是一下一下?lián)舸虺I男念^。
常生強烈按捺住心頭的緊張,繼續(xù)往前。約莫走出了幾十米之后,終于來到這密道的盡頭。
密道盡頭竟然是一間石室。
石室的石門緊緊關(guān)閉。
常生的心再次碰碰跳了起來。
常生走到石門之前,伸手將那石門用力一推。
石門應(yīng)手而開。
里面隨即涌出一股血腥的氣息。
常生心里一沉。
石室里面黑漆漆的,常生用夜視術(shù)四處望去,只見這石室并不太大。石室的東面擺放著一口黑沉沉的棺材。
而那獨臂人此刻卻躺在距離那黑棺數(shù)米開外的地上,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一條淋漓的血跡,沿著獨臂人的身前,一路延伸到了那黑棺之后。
那血跡是從何而來,常生此刻已經(jīng)是無從顧及,常生急忙奔到獨臂人的跟前,將獨臂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口中顫聲道:“前輩,前輩……”
常生喊了好幾聲,那獨臂人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一雙眼看到常生,獨臂人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欣慰,隨即而來的是再次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