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梁小玉早已通過南都文工團長常高杰,副團長葉香艷調進南都文工團,成為南都首名歌星,她輕歌曼舞的身影時常出現在省內各地電視里。她聽到田林山成為名聲遠揚的青年作家以后,心潮再次出現波動。
她知道田林山現在和陳紅麗愛得山高水深,自已無隙可乘,這使她心里十分難過。但她了解到陳紅麗目前遠在古城中學任教,田林山自己住在南都,一定存在感情空間,而自己天生麗質,而且能歌善舞,在城市少女群中稱得上多才多藝,佳麗名星。陳紅麗雖說聰明賢惠,純樸善良,在農家小巷稱得上優雅健美,畢竟臉上帶有農村少女那種陽光照射的自然光澤。再者田林山在城市生活,思想觀念將隨著環境而發生變化,何況以前自已和他曾有過一段戀情,所以梁小玉認為自己正值青春妙齡,如花似玉,憑著持有的動人魅力和風情萬種的才藝,能夠使昔日男友轉變心意,發展婚外戀,填補自己的空虛寂寞。梁小玉經過反復思索,決定在田林山來南都開會之際約來會談,挑明關系。有了幾分把握之后,梁小玉撥通了田林山的手機發出邀請:“今天是星期六,請你來我家一趟,談一談寫歌詞的事情。”
田林山看了一下手表說:“快十二點了,下午再說吧!”
梁小玉熱情洋溢地說:“請在我的房間里吃飯,因為下午還要外出辦事,時間錯不開,晚上你又不肯見面,正好現在會談,我要親手給你炒菜,陪你喝杯紅酒,犒勞你一下。”
田林山說:“我不會喝酒,不必麻煩了。”
“這可是咱們家鄉的風味,聽說你準備寫一部描述家鄉風味的小說,也許嘗嘗家鄉口味,會產生一些靈感。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不要辜負我一片心意啊!我在家里等著你。”
田林山遲疑猶豫地問:“是談寫歌曲的事情嗎?”
“除了寫歌曲,還能有什么事啊?快點來吧!”
田林山應約前往,當他走進文工團梁小玉的住室,她正斜躺在床上看書,寬松的襯衫敞開一溜胸懷,隱約露出兩峰的邊緣,圓潤豐腴的雙腿從床邊垂下來,充滿青春魅力的身姿隨意地展現在一個男子面前,顯示一種毫不見外的親近關系。田林山心里冒出一句話來:這個唱歌跳舞的走紅歌星和當年在唐河邊的時候已經判若兩人。他問:“小玉還沒起床啊?”
梁小玉抬頭一看,見田林山站在門口,身子卻不肯動一下,溫柔地說:“進來坐唄。又不是外人,隨心所欲一點,我正看你的小說呢,《青春的歷程》這夲書寫的太精彩了,我看的愛不釋手。”
她見田林山不肯落座,就站起身來。只見她修長的身材,洋溢著萬種風情,烏黑的秀發披在肩上,瓜子臉端莊秀美,柳葉眉下眸如秋水,散放著浪漫明媚的柔情,但眉宇間隱約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梁小玉讓田林山坐下,遞給他一杯茶水說:“你真守信用,這么準時,我還擔心你不來呢。”
“我們同村同學友誼常在,怎么能因工作繁忙而回絕呢。”
梁小玉笑聲朗朗地說:“看來我們畢竟有感情基礎,這和別人格外不同。”
田林山問:“今天讓我來,需要寫哪方面的歌詞呀?”
“不要著急,等會兒再談嘛,先穩穩心神再輕松一下吧,飯菜馬上就送到這里了。夲來我要親手給你炒菜,因條件限制身不由己,只好由團里伙房名廚炒菜,按照我的囑咐全是你喜歡的家鄉口味。”
田林山掃視一下,只見墻壁上掛著一幅梁小玉在舞臺上輕歌曼舞的大幅攝影照片,她那豐滿而健美的身姿,洋溢著青春的朝氣,閃耀著明星的光彩。這些圖片顯出她在舞臺上的紅星生活,充滿文雅高貴的氣息。窗臺上放著幾個花盆,發出一股清香。她的房間宛如一屏水彩風景畫,令人爽心悅目。
田林山說:“你看的那夲小說是我的敗作,里面夾雜著男女艷情描寫,不宜出版發行。”
“我認為這夲書很好,是我一生中讀到的最優秀的小說。”
這時梁小玉打開影碟機,播放光碟唱片,房間里蕩漾出動聽的舞曲。她情不自禁的隨著音樂節奏翩翩起舞,盡情跳動。她向田林山招手示意:“來吧,你陪我跳舞,我給你唱歌。”
田林山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酒菜上來,梁小玉為田林山倒上紅酒,泡上茶點,請他落座,兩人邊吃邊談。
梁小玉依舊笑盈盈的,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掃視著田林山,舉止大方地說:“你一定覺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非常一般吧,其實早在我們上中學的時候,就建立了比較深的感情,只不過在你回村務農時,減少了交往,可我對你的感情并沒有減少。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你的感情越來越強烈,你曾幫助我寫出了成名曲,使我一舉成功,我一定要報答這份恩情。你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人,不能把自己固定在本地,希望你繼續奮斗,再上一個新臺階走到更重要的崗位上,充分發揮你寫作才干。我這兩年經濟收入很高,可以給你幾萬塊錢,全力支持你的事業。”
田林山說:“在南都工作,我就知足了,可以寫這里的歷史名人,宣揚風土人情,描繪地方特色,離開這片土地,反而降低生活氣息,影響我的作品。”
梁小玉轉變了話題,談起戀情方面:“陳紅麗過去曾給你很多關心和幫助,關于這些情況,我也聽說了,可是你們相隔兩地工作,環境迥然不同,交往不便,如果你還在農村生活,你們倒是美滿的一對,而現在你的才華和事業只能在城市發展壯大,再這樣分居下去,就等于耽誤了美好前程,昨天聽說你來南都開會,我一夜未眠,已經想好幫助你的辦法。”她言談舉止像電影演員一樣,有明星般高貴典雅的品質,瀟灑大方的模樣,嗓音帶著清脆的樂感,令人心生愛慕。
田林山依然冷靜沉穩地回答:“以前我每月回家一次,一來探望雙親,二來和她相會,三來體驗農村生活,目前我請了創作假,住在家鄉寫一部描寫唐河岸邊農村生活的系列小說。”
“既然你們這樣相愛,我也很欣賞。只是你乘坐班車回家,再徒步走一段鄉間小路,風塵仆仆,鞍馬勞頓,難免有些疲勞。希望你能節約往返時間,集中精力寫作。”
“我每次乘車回家,只當散步旅游,順便還能增廣見聞,收集生活素材,健全小說故事情節,這已經成為我的生活習慣了。”
梁小玉又給田林山倒一杯紅酒,說:“我和你交往,不會影響你和陳紅麗的感情,只讓你抽空陪我一會兒。”
我是專業作家,每年要寫六十萬字,恐怕沒有多余的時間。”
這時,梁小玉顯出萬分柔情,親切地說:“你這么年輕,一人住在宿舍里,能不感到寂寞無聊?這讓我非常關心,假如你感到寂寞的時候就到我這里來,我也是一個人住在這里,有時感到十分苦悶,愿意陪你暢談家鄉的往事,激發你的寫作靈感,我還能給你炒菜,喝上一杯。”
田林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忙說:“我經常寫到半夜,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也沒感到寂寞,反而感到踏實愉快,你外出演唱也很繁忙,我就不打擾了。”
“我感到苦悶的時候可以去找你嗎?”
“我們都不是單身的時候了,我有女友,你有男友,要注意影響。”
梁小玉微笑著,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兩人談知心話,還能讓別人看見嗎?晚上時間充分,而且還很安靜,我順便給你鋪床疊被,品茶談心,我要彌補當初虧欠你的情份,報答你寫作歌詞的恩情,如果陳紅麗來,我一定回避。”
“陳紅麗已經彌補了當初虧欠的情感,寫作歌詞是我應盡的義務,今后你需要歌詞我還會幫忙捧場,希望你登上省城樂壇,歌聲傳遍全國各地,為家鄉爭光添彩。我還希望你把精力投到演唱事業上,把愛心獻給自己的男友。”
“我不會影響你和陳紅麗建立家庭,只讓你抽空陪我一會兒。”梁小玉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一絲蒼涼:“我一直認為你有一種別人所缺乏的正氣,十分通情達理,不會謝絕朋友的邀請。”她嘆息一聲,兩只手握住田林山的一只手,特別親切地說:“你一定覺得我很自私,以前傷透了你的心,請你想開一些,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留戀往事,只能讓你內心痛苦。”
“往事已經暗淡,痛苦蕩然無存。”
“現在我真心希望你和陳紅麗相伴一生,同時請你和我保持一份友誼,在音樂事業上,在日常生活中互相體貼,互相幫助,讓我湊空替代陳紅麗,向你表達愛心。”
“我可以給你寫一本長篇報告文學,再寫幾首歌詞。”
梁小玉從包里掏出一疊錢,說:“你畢竟幫助過我的音樂事業,這是我對你的酬謝。”她把錢塞在田林山手里。“以后需要錢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說一聲,我立刻給你送來。”
田林山一口回絕了:“我不用錢,對你的幫助,是出于對你音樂事業的關心,是看重同學的友誼,也是對家鄉的一份情懷,給你寫一首歌就收錢,這樣會沖淡我們的友誼。”
梁小玉忽然抱住了田林山,把臉貼在他的胸脯上,呢喃地說:“我很想你。”
田林山急忙推脫:“不能這樣,趕快松手。”
“我不放手,咱倆談情說愛的時候,你始終沒有動我一指頭,我覺得對你有點虧欠,現在彌補一下,還不算晚。”
田林山一邊推著她的手一邊說:“你應該到你男友身邊。”
“喬少平是個酒囊飯袋,常高杰他沒有力度,讓我分享一下你的幸福吧!”
“他瀟灑風光,不僅有實力財力,還有魅力,怎么說他沒有力度?”
“他表面風光,體內虛弱。”
田林山聽明白了,安尉她說:“好好調養調養吧,你也要趁現在年輕,以音樂事業為重,千萬不要多想。”
“你真是一個書呆子,如果是別的男人早就主動上身了,哪像你等我放下女人的矜持,投懷送抱,你還不沖動。”
“我和他們不一樣,只會寫詩作詞,不會拈花惹草。”
梁小玉緊緊抱住田林山,不肯松手:“你的傳統觀念這么強,怎么不效仿古代的風流才子?你看《西廂記》里張生夜會小姐一場風流,留下千古佳話,還有許多才子不僅娶妻納妾,還有紅顏知己,才情詩情加愛情。”
“那是在古代,不能跟我相提并論。”
“當代也有很多風流事,咱這南都市就有一個青年作家和三個女詩人發生婚外戀情,聽說省城還有一個戲曲作家把自己的妻子借故支開,憑借名氣和地位,把外面少女誘至住處發生關系。”
“我只能效訪那些國家一流作家,寫出巨著大作,流傳后世,對于那些風花雪月,只能出現小說情節里,我實在做不到啊,今天讓你失望了,很對不起。”
“那夲《青春的歷程》有許多男歡女愛的描述,說明你很喜歡風流韻事,現在有這么好機會,你怎么不動心呢?”
“那是我與別人合寫的,那些情節不是出自我的手筆。”
“也許是我太突然了,使你缺乏思想準備,心里緊張,壓抑了情感。”
“那就等我們心情平靜以后再說吧。”
梁小玉嘆息一聲松開了手臂:“我一直后悔當初把你遺忘了。”
“我是你手下一顆摘剩的果子,哪里值得后悔呢?比起那些企業大款,演員名流,政界高干,我這個依靠國家工資供養的文化人,實在普通低微啊。”
梁小玉臉上閃過一絲凄涼:“今晚我在群藝館參加演出,請你去看看。我將專門為你唱一首歌,一首留戀往事話別今日的歌曲。”她遞給田林山一張門票。
田林山接過門票說:“我一定去欣賞。”
晚上田林山來到群藝館,演出大廳里,一片人海。梁小玉緩步登場。她說:“今晚我給朋友們演唱一首歌曲,名叫《告別》獻給我曾經的男友。”
她如泣如訴的聲音,傷感惜別的情調,分明是向田林山傾訴自己的心情。
在那明媚的春光里
我們如期相聚
你伴我漫步唐河岸邊
我心里格外甜蜜
河水流淌我們的歌聲
叢林映襯我們的美麗
你曾給我帶來歡樂
驅散烏云憂郁
在風雨的季節里
我們長亭別離
那戀情已經成為回憶
我只有放在心底
星光是你閃動的眼睛
月色是你溫暖的情意
我們夢中時常相會
夢醒霞光錦地
在分隔的歲月里
我常懷念過去
請你不要再把我遺忘
盼望再會家鄉地
荷塘重現我們的身影
小路重踏我們的足跡
重賞春花爛漫時季
擁有那份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