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即使絕密艷情在兩人世界里發生,隨著時間的推移痕跡越來越多。他們暗房偷度,已有風吹草動。鄰居發現兩人頻繁交往已經超越了常規人情,不免作出推測判斷。夜晚鄰居發現蘇三狗剛到夏家窗口,房門悄悄打開,燈光立即熄滅了。
夜深人靜時分,一個身影悄悄離開夏家,那是蘇三狗。
于是,街上風言風語迅速傳遍各個角落。
春節即將來臨,夏小偉從海口回鄉度假,他懷揣著辛苦賺來的現金,手里提著一套漂亮的女性冬裝,那是特意為妻子買的,他要和妻子過個好年。他還提著兩瓶南方的名酒,那是送給蘇三狗的禮物。
梁彩虹卻不在家,這時夲家哥急忙跟隨進來,看他臉色顯得幾分沉重,夏小偉問:“最近有什么事嗎?”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可是又不便說,如果不說,你還要蒙在鼓里。”
夏小偉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表面平靜地說:“有啥事盡管說吧,讓我心里明白。”
夲家哥悄然說道:“你要管好自己的媳婦,別讓她在夏家祖宗面前丟人現眼。”
夏小偉聽了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格外震驚,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雖然以前他有過朦朧的擔心,可是他轉念一想,還是相信妻子不會越軌,把心情放在美好的幻想中。現在他回想起中秋節妻子感情異樣,到了這時已經得到證實,心里憤恨而又悲涼。他恨得握緊了拳頭,牙關咬得咔咔直響,本想立刻爆發出來,想到還沒有拿到證據,只好暫時忍氣吞聲,決定先禮后兵,捉奸拿雙,給她一個下馬威,再一腳蹬開,端出男子漢大丈夫的氣魄。他對夲家哥說:“我知道了,有她的好戲看。”
梁彩虹從街上回來了,夏小偉不動聲色地密切注意她的言談舉止,試探她移情別戀的蛛絲馬跡。
一連幾天,夏小偉沒有發現反常情況,但夲家哥的告誡卻時刻敲擊著她的心靈。這天他去古城看望親友,回來時,坐在班車靠后的位置上,正想閉目養神,聽見座前兩個好女嘰嘰喳喳地小聲說話。開始他并沒有仔細聽,忽然有句話立刻引起他的注意:那婦女說:“那個女人名叫梁彩虹,娘家就是咱莊的,婆家是蘆灘村的。”
夏小偉聽到這里,睜開眼睛,側耳細聽。
“她男人外出打工,把她托付給自己的好朋友,沒想到好朋友把那媳婦照看到床上去了,哈哈……”
“這年頭,城里城外啥事都有,開放的不成體統了。”
“可惜她男人還不知內情,在外流汗出力掙錢,媳婦在家偷情養漢子,多傻氣呀。以前他自以為娶了一個漂亮媳婦,一言一行都帶著幾分嬌氣,平常不肯搭理別人,這一回,他可背上一口黑鍋,頭上戴頂綠帽子。”
夏小偉聽得十分清楚,心里又氣又恨,頭上嗡嗡作響,他本想詢問前座婦女,還是忍住了,家丑不可外揚,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亮名身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關鍵是要修理自己的妻子。
他回到家里,梁彩虹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他回來,也不打聲招呼,看他一眼,隨即轉過臉去,盯著電視上男歡女愛的場面,看得津津有味。夏小偉惱透了,當場把她拉下床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邊打邊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浪娘兒們,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掙錢養家糊口,供你吃供你穿,還供你用,你卻在家色膽包天偷情養漢,還有一點良心嗎?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沒有家法王法,胡搞亂倫,我要打死你。”
梁彩虹兩手捂著臉,護著頭嚎哭起來,邊哭邊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有啥證據這樣誣賴我,你才沒有良心呢。”
孩子看見媽媽挨打,嚇得站在一邊哭叫起來:“別打我媽媽,別打媽媽。”
夲家哥就住在附近,早已聽到夏小偉怒打媳婦,他站在院里沒有進門,聽見小侄哭喊,他才進屋勸阻:“別打了,別嚇著孩子。”
夏小偉這才停住手腳,梁彩虹躺在地上痛哭不止。這時蘇三狗正好走到門口,他聽說夏小偉已經回家了,裝模作樣地趕來,要為他接風洗塵,順便再讓梁彩虹炒菜倒酒,喝上一陣,聽到梁彩虹挨打痛哭。話聲異常,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溜走了。
“哎喲,你聽信謠言,捕風捉影,這是給我臉上抹黑灰,往我身上潑臟水,咱倆沒法過了,明天就去離婚。”夏小偉上前踢她一腳:“想離婚,好!你就滾出家門吧,從今往后不要再進門一步。”
“那好,我走,把孩子也帶走。”梁彩虹從地上站起身來。
“孩子不跟你走,他是夏家的人。”
“孩子是我生養的,我要帶走。”
夏小偉提高了嗓音:“我要讓兒子也知道你是一個偷情養漢的浪娘兒們。”
夲家哥抱著哭喊不停的侄子,拉勸夏小偉:“上一邊去吧,大年節鬧出這樣的風波,有啥好處?”
夏小偉摔門而出。
夜色深沉,寒風吹拂,大街上所有的商店都已關門,市場一片空蕩,小區里,人們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氛圍里,過著闔家歡樂,把酒相慶的生活。夏小偉獨自一人,徘徊街頭。在爆竹聲中,他回想自己和梁彩虹的戀情,眼前出現婚慶的場面,結婚那天晚上,他和妻子向親友敬酒。蘇三狗在酒宴上夸獎梁彩虹美麗出眾,并說:“小偉,你娶了個好媳婦,一輩子都享福呀。”
此時夏小偉覺得梁彩虹走到今天這一步,肯定是受了蘇三狗的誘惑。
夏小偉由此聯想到以前蘇三狗熱心援助,安排他們打工,并且把自已投放海口,而把妻子留在自己身邊,這都是為了貪色而投放的煙幕彈。利用朋情關系借口上門幫忙,把寂寞孤枕的妻子勾引到手。夏小偉想到這里,不禁追悔起來,恨自己目光短淺,感情用事,被蘇三狗的虛情假意蒙蔽了,把家托付給這樣的人,就是引狼入室,惹火燒身。
這時,夏小偉看穿蘇三狗的陰謀鬼計以后,昔日友情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滿腔怒火。常言說:朋友媳不可欺。這個蘇三狗卻是朋友妻,不客氣。不顧社會道德,不講朋友情義,不擇手段勾引良家婦女。夏小偉恨得發誓要想方設法嚴厲打擊蘇三狗,出這口惡氣。
夏小偉由于悲憤交加火氣攻心,當夜病情發作倒在街頭。
梁彩虹看到一夜未歸的丈夫,住進醫院,心里明白這是因為自己紅杏出墻引起的。這時她忘記了挨打后的傷痛,念及夫妻間的恩愛,急忙趕到醫院,想照顧丈夫治病療養,彌補一下自己的虧欠的情感。夏小偉一見梁彩虹出現面前,當即嚴辭拒絕:“走開,別站在我身邊,別再讓我看見你。”
幾天后,夏小偉病情康復,出院回家。向梁彩虹提出離婚。他說:“我們離婚是因為你感情出軌背叛丈夫。這所小院是父母留下的遺產,依然歸屬父母,我在外打工的收入都歸自已所有,剛滿三歲的兒子,由我撫養,你空著兩手走吧,等著法庭給你下傳票。”
梁彩虹一聽,心情頓時悲痛起來,建立幾年的家庭就要拆散了,昔日的丈夫變成陌路人,寶貝兒子也要從此分開,自己將要流落何方?她不禁悲痛欲絕,淚流滿面,一時接受不了這個冷酷的現實。
梁彩虹被迫離開家門,臨時住在古城一家客店里。這個時候蘇三狗尋上門來,梁彩虹一臉憂傷,六神無主地說:“我的名譽已經敗落,失去家庭,以后咱也不能來往了。”
蘇三狗一聽,很高興地說:“你離開家庭,好啊,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你也不必擔驚害怕了。”
“對我來說,可是天大的傷心事,我正在傷心難過,你不但沒有安慰勸導,反而幸災樂禍說是好事,你到底是咋想的?”
蘇三狗說:“離婚以后你就自由自在了,沒有任何約束,我們可以隨意交往,沒有人來阻擋我們,這不是好事是啥事?”
“有家有妻子,孩子,我是夫離子散家破人亡。你只為自己的私欲打算,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蘇三狗恬不知恥地說:“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今晚我拋開妻子,專門給你一份甜蜜,讓你享受。”
“那你愿意和妻子離婚嗎?”
“離婚干什么?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各取所需,我得到快樂,你也減少寂寞,雙方都很開心,這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個時常在自己耳旁山盟海誓的情人說出這種話來,梁彩虹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滴落下來。
蘇三狗擦去她的眼淚,說:“別傷心難過了,我會讓你重新品嘗甜蜜的情感,幫你忘記煩惱和憂傷。”說著抱住她的雙肩,放倒在床上。梁彩虹推開蘇三狗的手說:“現在我沒心情,過幾天再說吧。”
蘇三狗說:“別讓我空跑一趟,我頂著內外交困的思想壓力跑來安慰你一下,可不要叫我失望啊,愛情不能白等。”
蘇三狗看她一直傷心落淚,不肯依從,只好松手說:“你的心情我都知道了,等幾天我幫你處理一下。”說完掃興而去。
一天晚上,蘇三狗和幾個朋友聚會喝酒,三巡之后,談起男女之間的私密艷情,蘇三狗乘著三分酒興,立即借題發揮,當眾吹噓他和梁彩虹的風流韻事。
“梁彩虹是聞名一方的美人,我早就傾心羨慕了。投入一番精力,施展煽情妙法,終于把她勾引到手。”
座中友人都不相信,說:“她那么漂亮,丈夫又不是一般的人,你長相又不起眼,她會為你出軌?”
“如果真是這樣,我算佩服你,下次我請客。”
蘇三狗放下酒杯,說:“”你們還不相信,好!我打個電話,她十分鐘就能到我面前給我倒酒。”
在座朋友半信半疑。蘇三狗說:“我有照片為證。”他打開手機相冊,一幅又一幅親密的照片,依次顯露出來。
“三哥,你艷福不淺哪?”
蘇三狗說:“這一回該你請客了吧?”
朋友疑慮不定地說:“看這個女人并不見得就是梁彩虹,咱都看不清她的面目,可能是三哥找個三陪小姐冒名頂替的”。
“三哥一貫銷售假冒偽劣商品,連情愛方面也會以假亂真。”
這時朋友們都來了興趣,紛紛起哄:“快給她打電話吧,看她來不來?”
“讓我們也見識一下這個美女,家花沒有野花香啊!”
“讓她給咱幾位倒一杯酒。”蘇三狗興致勃勃地摸出手機。
梁彩虹接到蘇三狗的約會電話,還以為蘇三狗已經回心轉意答應離婚呢。便打扮一新,匆匆趕到蘇三狗指定的飯店包廂里。卻見滿座客人,幾束審視的眼光,她正感到驚異,聽見蘇三狗介紹說:“這就是我泡上的女人,長相怎么樣?稱得上一代美人吧!”
梁彩虹一聽這話,頓時又驚又羞又急又惱,只覺滿臉發熱,內心狂跳,感到無地自容。
蘇三狗說:“彩虹來給咱們朋友倒酒。”
滿座男人都在放聲大笑:“蘇三哥,你的艷福不淺哪,今晚也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
梁彩虹這才明白,蘇三狗約見的用意,頓時火冒三丈,說:“你在這里花天酒地,鬼混流蕩,還拿我開心,這樣人面獸心,我怎能給你們倒酒?”她把心中的火氣,化作一股沖動,上前掀倒飯桌,酒菜全部摔落在地,梁彩虹流著眼淚離開包廂。
蘇三狗抹了一把賤在臉上的酒水菜湯,正要自打圓場,卻聽到朋友們七嘴八舌地說:“沒有喝上美女的酒。反而被濺得滿臉滿身,看看我們這身衣服,咋出門見人呢?”
蘇三狗說:“各位朋友,千萬不要見怪,我對不起大家,今晚上算我請客,這桌酒菜,以及餐具破損我都出,另外再重新上一桌,我們繼續喝酒。”
蘇三狗本來是應邀赴會,想在眾人面前顯示一下,卻自掃情面,花了兩桌酒席錢,他憤然罵道:“梁彩虹辦我難堪,讓我喝一杯苦酒,以后我要找她算帳,一定要撈回面子。”
“別人打腫臉充胖子啦,喝酒吃菜吧,回家后清醒清醒,再好好修養修養,別再瞎胡弄了。”
梁彩虹回到家里,孤身只影地躺在床上,開始冷靜思索:知道蘇三狗是衣冠禽獸狼子野心,看中的只是她年輕的美貌,是情欲上的需要,在她身上逢場作戲,尋歡作樂,根本沒有打算拋開家庭而娶她上門。跟他交往只有吃虧上當,沒有一點好處,梁彩虹決心和他斷絕關系。這時她又想起夏小偉,想起他們昔日相愛的日子,通過比較她知道夏小偉對她的恩愛是一心一意,而她卻因一時歡樂而越軌偷情,換來這個苦果,輕易分散家庭,付出慘重的代價。這讓她倍加痛心,無限惋惜。思慮再三,決心重新保全這個家庭,挽回夏小偉的感情,梁彩虹當即拔通夏小偉的電話,可是夏小偉一聽是她的聲音,當即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