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yuǎn)大師的話一點都沒錯,果然,在白睿德四十歲那年,被推舉為武林盟主。也就是在這一年,展雪送給白睿德一份生日禮物,那禮物就是眼前的這幅畫,是展雪的丈夫湯孝知親手所繪,畫中的四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展雪還給白睿德詳細(xì)地講述了畫中四人的傳奇故事,也講敘了不為人知的飛船穿越。
白睿德講完這些后,來到麗滋近前,躬身施禮道:“母親大人……”
白浩弘忙打斷道:“你還是叫她姑姑吧,我們離開北宋后,才過了十多天。”
麗滋小嘴一撅,白了白浩弘一眼,不高興地對白睿德說道:“姑姑?那怎么行!你叫我‘Mother’吧。”
我們都知道,母親的英文就是Mother,白睿德當(dāng)然不懂,他便詫異地問道:“螞蚱?為什么叫這個呢?”
麗滋解釋道:“不是‘螞蚱’,而是‘Mother’!在我們家鄉(xiāng),Mother和姑姑是同一輩分,你的發(fā)音太不準(zhǔn)啦。”
麗滋看了白浩弘一眼,又笑著對白睿德說道:“你這么大年紀(jì)了,白大哥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倘若你當(dāng)眾叫他父親,人家會奇怪的。不如,你喊他‘Father’吧。”
Father翻譯成中文就是父親,白浩弘和麗滋的接觸時間很長,能聽懂一些基本的英語單詞,他搖頭說道:“不妥,這種稱呼同樣會讓別人起疑心,當(dāng)著外人的面,還是叫我‘白大俠’吧,我們喊你‘白老前輩’,并且,禮儀也照江湖規(guī)矩來。”
“好的。”白睿德側(cè)頭對麗滋說道:“螞蚱……”
麗滋不滿地打斷道:“是Mother,不是螞蚱。我要是成了親,你的發(fā)音一定要糾正過來啰。”
白睿德笑道:“螞蚱不是還沒有成親嘛。”
麗滋湊近白睿德的耳邊,悄聲說道:“Mother要聲明,不是我沒有魅力,你Father多次暗示,想跟我成親,但是,為了讓他專注于抗金,我婉言拒絕了你Father,希望他以事業(yè)為重,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yè)來。”
白睿德還沒來得及答話,杜益鳴就湊了過來,笑著說道:“白老前輩,你就叫我益鳴吧,以后,我們會經(jīng)常來打擾你的,你不要太客氣。”
正說著,有個仆人進(jìn)來稟報道:“老爺,展鵬展大人前來拜訪。”
“知道了,你把展大人帶到客廳,我馬上就去。”
仆人離開后,杜益鳴不解地問道:“白老前輩,仁宗年間的展鵬是你的養(yǎng)父,來的這位展大人,自稱是‘展鵬’,你不生氣嗎?”
白睿德哈哈一笑,答道:“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自稱‘展鵬’時,確實很不高興,便派人通知他來見我。不承想,這位展大人和我養(yǎng)父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言談舉止也非常相似,所以,我們便成了忘年之交。”
白睿德來到客廳,展鵬趕忙上前施禮,兩人分賓主落座,客套一番后,展鵬說道:“如今,金賊正在南侵,官軍節(jié)節(jié)敗退,過不多久,金兵就可能打到這里來。白老前輩,您在江湖上的聲望頗高,只要您登高一呼,就能招集到大批江湖義士,大家共同抗金,去報效朝廷,難道不好嗎?”
白睿德嘆了口氣,答道:“而今朝廷腐敗不堪,奸佞大肆破壞抗金,陛下卻寵信這些奸臣,這令天下有識之士寒心啊!當(dāng)初,宗澤大人任東京留守時,我出錢出力,我的不少徒子徒孫都去投奔他,為國效力。可杜充接任后,他們被當(dāng)作反賊,橫遭殺戮,然而,陛下對杜充毫無責(zé)罰。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有誰還愿意再去幫朝廷呢?”
“白老前輩,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們今天不提朝廷,您總得幫幫我吧。”
“你如今順風(fēng)順?biāo)⑶嘣浦鄙希泻坞y事?”
“那樁生辰綱被劫案的關(guān)鍵人物趙捕頭,被一個江湖高手所殺。逍遙俠給了我一份長長的名單,我花了五天的時間,才查完一個人,這要多少時日才能全部查完啊!現(xiàn)在抗金缺錢,我必須盡快破獲此案,找到銀兩。”
白睿德微微一笑,答道:“此事好辦,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他辦過許多大案,并且身懷絕世武功。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出馬。”
展鵬聽了,大喜道:“您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誠心去請。倘若三顧茅廬不行,我就九顧茅廬,直到把他請出來為止!”
白睿德回到書房,對白浩弘講了展鵬的難處,以及展鵬的請求,而白浩弘也正想接近展鵬,參與抗金,因此當(dāng)即應(yīng)允。兩人一起來到客廳,白睿德對展鵬講了白浩弘的真實身份,白浩弘也簡單地介紹了穿越的經(jīng)過。
展鵬聽了,驚訝不已,他終于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和他不同,是地地道道的白浩弘。考慮到外人知道穿越的秘密后,會增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于是,白浩弘和展鵬約定,仍然以“白兄”和“展兄”互稱。白浩弘一行人的真實身份,僅限于最信賴的朋友知道。
白睿德引薦完后,便回書房,和麗滋他們?nèi)肆奶烊チ耍蛷d中只剩下白浩弘和展鵬。
此時的展鵬,心潮澎湃,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整理好思緒,不好意思地說道:“白兄的真實身份不能暴露,小弟在想,白兄以什么身份來衙門幫忙,要不,以師爺?shù)纳矸荩绾危俊?
“師爺?”白浩弘覺得展鵬太小瞧自己了,他暗自惱火地想道:剛才,展鵬一聲不吭,琢磨了半天,竟然琢磨出一個師爺?shù)纳矸荩?
展鵬沒猜透白浩弘的心思,繼續(xù)說道:“至于酬勞,如今朝廷缺錢,小弟的俸祿也沒拿全……”
白浩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打斷道:“展兄,就算你的俸祿拿全了,你請得起我嗎?”
展鵬這才猛然想起,白浩弘是御前三品帶刀護(hù)衛(wèi),拿的俸祿比自己還高,而且,白浩弘家道殷實,錢多得幾輩子也花不完。展鵬暗自琢磨道:聽說,白浩弘高傲自大,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我的提議肯定是傷了他的自尊。看樣子,他這種人就算窮死,也不會放下架子。干脆,我讓他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