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后,金兀術帶著十萬金兵,乘坐大批船只,順著長江,浩浩蕩蕩地朝聚緣城殺去。沿路上,金兵繼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搶到的金銀財寶堆滿了船艙,沿途的江南百姓又一次遭到了浩劫。
當金兀術的船隊駛到鎮江時,親兵慌慌張張地跑進船艙,稟報道:“四太子,不好了!前面出現了很多艨艟大艦,它們已經撞翻了我們的不少小船。”
金兀術問道:“是什么人帶的水師?”
“從旗號上來看,可能是韓世忠。”
“去把哈迷蚩軍師叫來,我們一起去船頭看看。”
金兀術和哈迷蚩來到船頭,放眼觀瞧,就見鎮江這一帶的江面十分寬闊,韓世忠的艨艟大艦乘風揚帆,往來如飛,把金軍的小船一個接一個地撞翻,金兵落水淹死者無數。
金兀術焦急地對哈迷蚩說道:“軍師,這可如何是好?我們的船都是搶來的小船,韓南蠻的船是專門打造的戰艦,而且,我們的士卒幾乎都是北方人,很多人坐著不動都暈船,這個仗沒法打啊!”
哈迷蚩搖搖頭,“四太子不用擔心,您看,韓南蠻的船不是太多,他帶來的士卒,滿打滿算也不到一萬人。我們可以發揮人多的絕對優勢,先纏住那些艨艟大艦,讓它們不能橫沖直闖。”
“怎么個纏住法?”
“可以每八艘小船用纜繩綁在一起,這樣一來,小船就不容易被撞翻啦。”
“好主意!”
金兀術即刻傳令,把后面的小船綁好,然后馬上駛到前面去,擋住艨艟大艦。果然,連在一起的小船沒有被撞翻,接著,更多的連在一起的小船沖了上去,從四面八方圍住了艨艟大艦。
金兀術看了哈哈大笑,“艨艟大艦不過如此,我們沒有大船也不怕!”
話音剛落,就見艨艟大艦的甲板上出現了二十多個宋兵,他們有的搬起大石塊朝小船上扔,有的張弓搭箭朝小船上的金兵射擊。小船上的金兵準備反擊時,那些宋兵卻又把頭縮了回去。宋兵居高臨下地攻擊著金兵,讓金兵傷亡慘重,而金兵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金兀術又著急地問哈迷蚩:“纏住了艨艟大艦好像也不管用,這可如何是好?”
哈迷蚩冷靜地答道:“我們的人多,死一些沒關系的。現在只纏住了一艘艨艟大艦,要多纏住一些大艦,再實施第二步計劃。”
“你的第二步計劃是什么?”
“四太子,您的衛軍呢?”
金兀術的衛軍有一百多人,是從十多萬名金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并且,金兀術還用重金聘請了二十名武林一流高手,擔任衛軍的頭目,這極大地提高了衛軍的戰斗力。
在對大遼的戰爭中,凡是遇到危急時刻,或者戰斗進入交織狀態時,金兀術總是派出他的衛軍去解決問題,衛軍也從來沒讓金兀術失望過。
在和大宋的戰爭中,金兀術率領的軍隊幾乎沒遇到像樣的抵抗,因此,他的衛軍一次都沒上過戰場,金兀術幾乎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哈迷蚩提醒后,金兀術馬上對身邊的一個親兵吩咐道:“讓衛軍謀克(相當于百夫長)術虎硅庭前來聽令。”
術虎硅庭來到船頭,對金兀術一拱手,問道:“四太子,有何吩咐?”
金兀術指著遠處的艨艟大艦,命令道:“帶人去把那些艨艟大艦給我搶過來!”
“是。”術虎硅庭轉身要走。
“且慢!”哈迷蚩說道:“目前只纏住了兩艘大艦,等纏住四艘大艦后,再動手。”
術虎硅庭有些疑惑,“這是為何?”
“如果你們現在奪下兩艘大艦,后面的艨艟大艦就會有防備,不會讓我們再纏住它們。所以,暫時要忍耐,要讓宋軍覺得:即使纏住他們,吃虧的也是我們金軍。只有這樣,才會有更多的艨艟大艦前來自投羅網。”
術虎硅庭不禁由衷地贊道:“還是軍師高明!”
一炷香的功夫后,哈迷蚩對術虎硅庭吩咐道:“你可以出發了。”
“是。”
說完,術虎硅庭帶著一百多名衛軍,分乘坐十只小船,朝被纏住的四艘艨艟大艦駛去。
術虎硅庭的小船來到一艘艨艟大艦的下面,就見他一邊用腰刀撥打雕翎箭,一邊縱身躍起,輕輕松松地便跳上了艨艟大艦。接著,術虎硅庭手起刀落,砍翻了幾個宋兵。
沒過多久,又有兩名衛軍中的高手躍上了戰艦的甲板,他們三人站在船舷邊,抵擋著宋軍的攻擊,掩護后續的金兵繼續登船。趁此機會,一些武功較差的金兵,拋出飛爪百練索,鉤住船舷,然后順著繩索向上攀爬。
隨著登上甲板的金兵增多,宋兵很快就陷入敵眾我寡的劣勢,不一會兒,艨艟大艦甲板上的宋兵就死傷殆盡。這時,有更多的金兵爬上了甲板,他們攻進船艙,和里面的宋兵斗在了一起……
在不遠處的一艘戰艦上,韓世忠和幾員副將目睹了這一驚變,其中一員副將有些驚恐地說道:“大帥,沒想到,金賊如此厲害!他們人多勢眾,倘若來搶我們這艘艨艟大艦就不好辦啦!要不,我們往后退一點?”
孔畢華不屑地說道:“有我在,就沒有金賊能踏上這艘戰艦!”
那副將又道:“金賊搶了四艘艨艟大艦,我們的優勢已蕩然無存。大帥,趁著目前損失不大,我們撤走吧。要是撤晚了,那十萬金兵都圍上來,我們就無路可退啦!”
另一員副將附和道:“是啊,從身形來看,搶戰艦的那幫金賊中,有不少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如今白大俠又不在,我們打不過那些人的!干脆,先撤走,等白大俠回來后,再從長計議。”
白浩弘到哪兒去了呢?事情是這樣的……
韓世忠率領水師,準備在鎮江附近截擊金兀術時,有探馬來報:一小股金軍從揚州南下,似乎要到鎮江。
為了對金兀術發動突襲,就不能讓這股金軍發現自己的水師,韓世忠當即決定:主動出擊,擊潰這股金軍。
考慮到白浩弘武功高強,陸戰更能發揮他的優勢,所以,韓世忠讓白浩弘帶人去解決這股金軍,因此,白浩弘此時不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