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終于醒了。

杜成功？戰神？呵呵……

躺在床上的成翔起身洗了把臉，回想著剛才小憩中所做的夢，無奈地笑了笑，他真希望那一切是真的，至少不用在面對這操蛋的人生了。

能一直夢下去就好了。

自言著，他下了樓，朝著燒烤攤走去，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覺得該做點什么。

這個生日過得有點憋屈，一個人，五瓶啤酒，幾個烤串，一共也就花了七十多，都四十了還這樣，他很無奈，他估計后半生也差不多就這樣了。

人如其名，他硬生生地將自己活成了一坨翔。

回家后，他一直在想著那個做過的夢，希望能再夢一次，并永遠不再醒來，對于這清醒的人間，他厭倦了。

直到凌晨時分，他才有些許睡意。

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一個神秘電話。

“成翔是吧。”那頭是個女聲。

“是。”他答道。

“從現在起，你該吃吃，該玩玩，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啊？什么意思？”這話他似曾相識，一般結局都不會好。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負責通知你，反正你該吃吃，該玩玩，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對方又重復了一遍。

“呵呵……神經病，我也想該吃吃，想該玩玩，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可錢呢，錢呢？”說實話，他不怕死，而是怕窮。

他覺得對方應該是打錯電話了，要不就是個神經病，因為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從沒去過醫院，身體也并沒有任何不適。

“錢？小問題，我先給你轉一個億過去。”對方回道。

“一個億？呵呵……別鬧了，神經病。”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

“錢已經轉過去了，還有，遇到錢不能解決的問題就打這個號碼。”

“神經病，別再打來了，老子要睡覺。”他懶得啰嗦，又掛了。

就在他準備關機的時候，短信來了，是銀行發來的。

天啊，真是一個億，短信提示他的賬戶到賬一個億。

他數了半天的零才緩過神來。

“假的，遭遇詐騙了吧？”他暗忖著。

他草草套起衣褲，決定去ATM試試真假。

100，沒問題。

1000，也沒問題。

10000，還是沒問題。

他成功提取了兩萬。

“你到底是誰？”訝異的同時，他回撥了那個號碼。

“我只是負責通知你的。”對方接得很及時，剛撥通就接起，但還是同樣地回復他。

“那個……醫生，我還有多久？”看著手中一疊紅燦燦的鈔票，他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不是騙局，也不是幻覺。

“醫生？我可不是醫生，我只是負責通知你的。”

“哦，這樣啊。”

“還有別的需要幫助嗎？”

“沒……沒了，謝謝。”

嘟——

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有錢了，卻又開始害怕了，害怕不好的事情會來臨。

他坐在臺階上抽著煙，一支接一支，一直等到銀行開門。

柜臺小姐姐查看了他的余額后，立馬把行長喊了過來。

行長立馬把他請進了貴賓室，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

“這個……成先生，我能為您提供什么服務呢？”行長生怕他要轉走或者提現。

“我想知道這錢是哪來的。”

“我權限不夠，查不到。”行長在電腦面前操作一通后說道。

“查不到？”他很疑惑。

“對，查不到，實在對不起成先生，我權限不夠。”

“算了，能提現嗎？”他不想糾結這個問題了，都活成了一坨翔，還在乎錢干不干凈？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笑話。

“提現？能能能，當然能，請問成先生需要提現多少呢？”行長有些緊張。

“嗯……先提個一千萬吧。”他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大額提現而已。

“啊？一千萬？”聽到要提走一千萬，行長有些不舍。

“對，一千萬。”

“好好好，但是行里沒那么多錢，大額提現都得預約的，這個成先生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那要多久？”

“三天。”

“好，三天后我來取。”

……

辦完提現手續之后，他恍恍惚惚地走出了銀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太不真實了，突如其來的這一切真的太不真實了，沒有一點點防備，他有些眩暈。

他的家在一旁的城中村，單間，兩百一個月，自從離婚以后，他就一直租住在這里。

城中村的巷子錯綜復雜，且狹窄，對面有人，三個，他認識，是收債的，領頭的叫李俊。

他下意識地往回跑，三人在身后追。

幾天前他在麻將室朝他們借了1000塊，但轉手就輸了個精光。

“站住。”三人邊追邊喊。

跑了一半他才反應過來，現在都有一個億了，還跑個毛啊。

他停了下來，正準備還錢，但那三人還沒等他開口就揍了他一頓。

“跑啊？再跑啊？曹尼瑪，勞資打斷你的狗腿……”他被打倒在地，但三人似乎還不肯停手，直到他掏出一疊鈔票。

“有錢不早說，跑什么？曹尼瑪……”李俊奪過了錢，帶著另外兩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等。”他起身擦拭著鼻血喊道。

“等等？等什么？皮子還癢？”李俊呵道。

“錢的事解決了，打人的事還沒解決呢。”他說道。

“喲，打人的事？呵呵……你要怎么解決？”李俊折了回來，給了他一腳：“打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

“你等著。”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他一直以為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現在看來，還真有。

此情此景，有錢恐怕也不能立馬招來人馬吧，他一秒鐘也不想等了。

“喲，搖人是不是？好，我就在這里等著，我倒要看看你能搖到什么人來，這片誰不知道我李俊？在這片敢動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李俊是這片的惡霸，人見人躲，確實沒人敢惹。

“您好成先生，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還是那個女聲，語氣畢恭畢敬。

“我被人打了，找幾個人過來幫忙……”他報上了地址。

“好的，請您稍等，馬上安排，人很快就到。”

真的假的？那么神奇？打架都能來幫？他有些疑惑，但隨后想到一個億的事，顧慮也就散去了。

果真很快，人來了，但只有一人。

“您好成先生，讓您久等了。”男子問候著，并給他鞠了一躬，顯得畢恭畢敬。

“你……是來幫我打架的？”看著眼前這位瘦小的男子，他心里實在沒底，畢竟李俊他們三人都是牛高馬大的，一看就是能抗能打的主。

“是的成先生，我是來幫您的，您要求我怎么打？”男子回道。

“怎么打？哈哈……就你？你要怎么打？單挑還是群毆呢？”李俊打量著男子的小身板，忍不住笑出來聲，隨后看著成翔吼道：“我說你啊，那么大年紀了，做事靠點譜行不行，我還以為你會搖來什么人呢，就這？”

“成先生，您要求我怎么打？”男子再次重復。

“隨便。”他回道。

“怎么打？你會打架嗎？勞資教你怎么打吧。”說著，李俊揮舞著拳頭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