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4章 我恨的男人

魂牽夢繞了二年的聲音,透著電話筒好像都有熱氣。

姚方問我:“你那邊下雪了嗎?”

我轉頭看著窗外,雪如同每年一樣,下得很大。

“很大。”我說。

“嗯,我這邊下的也很大!”

我問:“你在哪里?”

她說:“那你出門……”

“你……回來了么?”

我的手機瞬間從我手里滑了下來,我握不住了,我不顧一切地沖向了門口。

差點撞在她的身上。

她站在雪地里,眼淚大顆地流著,我已經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她,恨不得把她揉化在我的懷里,大力地吻住她的嘴唇。

吻到了她的眼淚。

咸咸的。

好像時間從沒有流逝,好像日子從沒改變,好像這兩年以及過去的七年,我們僅僅是睡著了。對。

是睡著了,我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然后醒來。

我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她說:“你弄痛我了。”

我摟得更加緊了,我說:“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回來我會心疼一輩子!”

姚方流淚了,她同樣摟緊了我,問:“我到底哪兒好?值得你這樣!”

我說:“因為我傻。”

“因為我愛你!”

“因為你就是我的公主啊,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二分之一。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東西都不在重要!”

她破涕為笑,羞紅了臉,錘著我的胸口,啐道:“以前你可不會說情話。”

“你想聽,我以后天天說給你聽。”

“不要,我已經不是小女生。”

……

我和姚方決定結婚了,她說的對,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時間定在2000年七夕,20世紀的最后一個七夕。

三十而立。

婚房是四合院的老房子。

因為我們都喜歡這里。

婚禮應該是中式,我們覺得那樣更有韻味。

我們去了墓園,在我母親的墳上,我給我母親介紹了很多遍。

“知道嗎,媽?”

我說,“她就是姚家那丫頭。”

我奶奶應該很欣慰,姚方哭的很傷心,她跪在墳前說:“奶奶,我回來了,我等著你跟我主持婚禮呢。”

大院里男女是不準談戀愛的,如果談了,必須要得到院里老人的祝福,得不到院里老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有老人說:“鐘家小子,和姚家那丫頭這次是真的了吧?”

我笑道:“從來都沒有假過。”

四嬸兒難得要幫我備一床鴛鴦被褥,她眼神不是太好,但是很高興。

她說她這輩子沒有子嗣,我就是她兒子,她一直就等這一天了,等我的婚事了了,就可以安心的等死了。

四叔說:“鐘阿城,多生幾個帶把的崽兒,四叔要過過手癮!”

我難得沒有去反駁他。

去街上理發的時候,理發店的老板說前幾日夜里好像看到我父親回來了,穿著老式的中山裝,特別體面,在四合院門口站了很久。

我以為他在說笑。

我就沒見過他怎么體面過。

沒過幾日,就把這事兒完全忘了。

打春的時候,姚方進了我們的母校當大學老師,她說她在國外七年精通于繪畫與攝影,得到過很多很多我認不得的獎項。

她給我畫了一幅素描,想讓我回個什么禮物。

我適時掏出了婚戒,她笑著跑開了,不過很快被我抓了回來,我把她逼坐在椅子上,慢慢抬起了她的左手。

我說:“姚姑娘,你確定要嫁給眼前的帥小伙么?”

她“噗嗤”笑了出來,重重點了點頭,然后害羞滴閉上了眼睛。

我純心逗她,縮回手道:“我想了一下,現在帶戒指好像有點突然了,還是仔細想想吧?”

她瞬間睜開了眼睛,抱著我的手臂咬了起來。

咬了一排牙印子。

我問:“你到底是屬猴還是屬狗?”

她沒理我,搶過戒指自己戴在了手上。

我要拔下來重新戴,她把手藏了起來,我打趣說:“戒指自己戴上是不會幸福的。”

她忽然大聲哭了起來,摟住我的脖子說:“幸不幸福你說了不算?”

姚母從后面走了出來,笑聲說道:“多大的人了,跟孩子一樣羞不羞。”

我們倆立馬有些尷尬,沒成想被人偷看了。

姚方說:“媽,你怎么可以偷聽別人說話?”

姚母說:“大白天的,在我自己的家里,誰偷聽了?”

我拉住她說:“要不我們去學校走走吧。”

沒成想在學校里見到了班長溫吉,她笑容滿面的走過來,打趣道:“賢伉儷偷偷來學校里幽會了。”

姚方臉皮薄,低了頭,我問:“你來這里干嘛?”

她說:“高杰的弟弟在這兒上大學,我來送點生活費。”

我不禁有點語塞,忽然想起來她的身份已經變成了了高杰的夫人,我定了定,說:“真沒想到……”

她明白我的意思,說“你們兩個就那么大的仇?”

我搖了搖頭,說:“你根本就不了解高杰是什么人,他這個人或許沒有他父親那么壞,但絕對不是個好人。”

她知道說服不了我,轉而去給姚方說了一會私密話。

姚方回來說:“其實你就是成見太深,高杰的真不壞,壞的是他的爸爸。”

我有些難受,責備地說:“溫吉是他老婆,當然替著他說話,你怎么也替他說話!”

姚方臉色暗了暗,沒說話。

我不想說她,有些事沒法跟她說。初高中里高杰的一些小手段我可以不理,但男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有兩個女人,他侮辱了我是沒媽的孩子,侮辱了我媽死的活該,更是導致了我們七年的分離。

這個怎么算?

我不欲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指著道路兩旁的花說,“你送了我一幅畫,我送你一首詩怎么樣?”

她點了點頭,做出傾聽的樣子。

我吟道

“學校的那樹不知名的花兒

開了

很美很艷

只是你似乎不知道

她沾滿一春的雨水

僅僅為留下

駐足的我們

當午后調皮的驕陽

也透過它

投過來曖昧的秋波

你趕緊把手探過我的眉梢

遮住了我害羞的面龐

生怕她把我從你身邊搶走

不過你卻不知道

你那細膩的手掌

更讓我沉醉了

就宛如來自天際的涼水

零咚作響

似天的淚

浸入了一江的春痕

滴答滴答

新曲未了

像是在黑夜

奏響了輕輕的味道

回蕩在我的耳根

打濕了我的了靈魂”

姚方一時間竟然聽得癡了,抱住了我,說:“答應我,我們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

農歷六月末,大伯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去他那兒一趟。

到了的時候他給我了一個皮包,說:“你爹過年在我這兒住了幾天,讓我把這個東西找個合適的機會交給你。”

我怔然,沒想到他真的回來了!

把皮包打開,發現里面是一疊一疊的A4紙,碼的整整齊齊,是一些在深圳或者香港的房產證和股權轉讓給書。

他把流程都處理好了,好像就差我的簽字,然后這些東西就全部歸我了。

這些資產加在一起超過幾個億。

我無法把這么多錢,跟一個喜歡揣著酒瓶的流浪漢聯系在一起。

這比我們幾個叔伯的總資產還要多。

但是他為什么不見我?

把這么多錢留給我算什么?

算是彌補嗎?

我問:“他沒有什么話留下嗎?”

大伯搖了搖頭,說:“他變了許多,到我這兒也不說話。酒也不喝了,也不賭博了,每天就是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大伯說著又把我堂兄招了過來。

我堂兄看到我欲言又止。

他說:“三叔走的時候我跟蹤了他,不過被他發現了,他本來不讓我說的,他得了胃癌,在昭陽醫院做了手術,不是很成功,沒多久好活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曲麻莱县| 壤塘县| 香格里拉县| 黎城县| 宜川县| 五寨县| 博罗县| 富蕴县| 武夷山市| 谢通门县| 南靖县| 英吉沙县| 关岭| 正镶白旗| 嫩江县| 双牌县| 南部县| 广昌县| 宜城市| 米易县| 六盘水市| 乌兰察布市| 当阳市| 莱芜市| 吴川市| 海伦市| 和田市| 奉节县| 泽普县| 华坪县| 安阳县| 固始县| 开远市| 安平县| 延安市| 嫩江县| 乐至县| 龙岩市| 遵义市| 顺昌县| 富源县|